“啊哟,丧良心的这一家,拿人肉不说,还偷人东西,自己不当人,回头还指责人不会过日子!”有人笑有人骂,何冬生一张脸涨得通红,试图呛几句,大家却都不怕他了。
比起何冬生感觉丢人,蔡秀更担心东西被拿回去,她尖着嗓音和村民对骂,连村长让她闭嘴,她都骂得太激动没听见,最后还是村长发怒,指着蔡秀鼻子吼了一声,她才讪讪地闭了嘴。
“何冬生,蔡秀,你们现在赶紧把拿的东西全部还回去!”村长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方才何穗上他家去说,他以为何家就是去占了点便宜,何穗气不过来讨公道,毕竟村里这种情况不少,兄弟分家不均吵闹的鸡毛蒜皮,他隔几日便要处理一桩,早已见怪不怪,可这会儿来一瞧,竟没想到何家这样过分,拿了人家这么多肉食不说,还将人家未用过的棉褥都给搬到自家来了,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气?
即便是村长发话,何冬生两口子也是不愿意的,已经到嘴的肉,谁舍得吐出来?
“哎,村长,您不能听他们随便说几句就相信了呀!”蔡秀急急忙辩解,“我对何秋生一家有恩,当年他们家乡发大水,倘若不是我收留他们,他们一家只能流落街头哩!这些年他们在我们家吃喝住,哪样不花钱?即便我们平日里有间隙,但这恩情便是他们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呀!”
蔡秀这么一说,村长又有些犹豫,虽说何家两兄弟早早就分家了,但这一年来何秋生一家确实住在何冬生这里,这是村里人有目共睹的。
“呵。”何穗突地冷笑一声,“村长,各位叔伯婶子,既然这会儿大家都在,那有些话更是要讲清楚,当初我们难逃至此,是大伯一家收留了我们没错,但大伯和伯母可并不是看着亲戚情分,而是要求我们每月给一两银子生活费,自从我们来了这里,大伯伯母便将所有活儿派给我爹娘,平日里也拿我们当下人没给过我们好脸色,就连我出嫁收的六两彩礼,都被大伯母以我丢了她的脸要赔偿,将钱从我娘那里拿走了,如若我们白吃白喝,干活也是应当的,但我们给的一两银子,即便是在县城找家差点的客栈也够了吧?不过是租借关系,怎的如今变成恩情一辈子还不清?这一年,我们难道不是花高价租住在此的吗?当初我说到别家去租住,难道不是大伯母与我说好话求我继续租住在你们家的?”
大家住一个村,这些事情村民们多多少少都知晓一点,但详情不知,这会儿何穗将事情一条一条说出来,便恰好印证了之前大家的猜测,一时间议论和骂声更甚,有看不下去的,直接朝蔡秀两口子吐了唾沫,骂他们黑了心肠。
“你们,你们别听这贱蹄子胡说八道!她哪里每月有给我一两银子,她……她……”蔡秀不想承认,但又难以自圆其说,一时结巴起来。
而何冬生脸上的红一直未消过,他一面怪罪何穗斤斤计较,不过是拿了些她的东西,她竟还不依不饶告到村长那里去,他是她伯父,即便是拿了他也是长辈,她有什么资格说话?难堪的同时,何冬生又怪罪蔡秀,方才在何穗家,他说少拿点吧,蔡秀非不听,拼命往木盆里塞,最后都要走了,还去房里扫荡了不少东西塞在包袱里,这下好了,大伙儿根本不听他解释。
正僵持着,有人匆忙跑进来,见到满院的人先是一怔,而后又拨开众人挤到最前方,说:“爹,我去看了,那何秋生脸被打得红肿,家里更像是被山贼洗劫过似的,东西扔得一地都是不说,那洗得干干净净的菜全摔在了土地,哦,对了,那何秋生说了,明日天亮便去县里报官!”
话一出,蔡秀顿时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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