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本就阴沉,还没到傍晚天就黑透了,饭后董氏将烛灯都拿走了,何穗只好回房取。她独自收拾好回房,没看到江子骞,倒是瞧见董行舟从房里走了出来。
何穗不欲与他有所接触,推开门往里走,一只脚刚踏进去,董行舟便喊住她:“表嫂。”
寄人篱下的,不好闹太僵,何穗谨慎地站到房内,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藏于身后,“表弟有事么?”
董行舟似乎看出了她的防备,温声说:“怪我,家里没有多的弟兄姊妹,平日里一直把子骞哥当亲兄长,拿表嫂也是如此,家里人多热闹我很高兴,几次没分寸失礼节惊扰了表嫂,我是男儿,不如女儿们心思细腻,有得罪的地方表嫂莫往心里去。”说着董行舟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这是我回来时同窗送的自己酿的梅子酒,酸甜可口,后劲也不大,我喝不惯,适合你们女子,表嫂可以尝尝,若是不喜欢再还给我便是。”
一席话说得何穗心中动摇几分,想着莫不是真的错怪董行舟了?可这几次的感觉一次比一次讨厌,何穗虽善,却也不至于强逼着自己与心中已有些厌恶的人相处,她静着身子没动,董行舟也不介意,将小酒坛子放在地上,转身回了房间。
何穗默了片刻,将酒坛子抱进房间,等了会儿江子骞还不回来,便自己去烧热水进来泡脚。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江子骞去哪里玩了,董氏生怕他们用坏雨具,早早都藏了起来,她也不好出去找他,何穗一边想着下次去县城要买两把雨伞,一边又记起江子骞早晨问她今晚能不能生孩子……
这傻子,别的事情跟他说了就忘,这下流之事倒是记得牢牢的。
想到江子骞憨傻的模样,何穗又忍不住笑出声。
生吧生吧,她还这样年轻,还不成守着活寡到死么?她也不想老得不能动了,死在床上都无人知晓。
前两年家里还没遭遇水灾时,有次她坐在家门口剥蒜,听到隔壁几个妇人说过床笫之私,何穗听了几句女人在床上该如何伺候男人,当时只觉得放浪臊得慌,端着篮子就跑进屋里了,现在年长几岁,又嫁了人,回想起这些事羞赧之余又多了几分好奇。
女人到底该如何伺候男人呢?不就是脱了衣裳和男人做那事么?
何穗红着脸在心里偷偷琢磨了会儿,又啐自己浪荡,竟然开始想这种事,不就是生孩子么,多睡几次,怀上就可以了,江子骞这个傻子,哪里需要她伺候?
虽是这样想着,何穗却又对等会儿的事情紧张不安,江子骞胯间东西那样大,她会不会痛晕啊?
还有这江子骞到哪里去了?为何这么晚还不回来?
何穗倒了洗脚水,先上床躺着,看到桌上放的那壶梅子酒,想着不如喝点酒,人带着点醉意,等会儿应当也不会太痛。
爬起来倒一杯,抿了小口细品,还真如董行舟说得那般酸甜可口,酒味很浅,丝毫不辣口,她连喝叁杯,直至感觉冷酒入腹凉得慌才作罢。
重新躺回被窝里,何穗只觉得身体挺舒服,也不如方才进被窝那般冷了,可渐渐的,暖意像窜起来的火堆,不多时便冲得老高,烧得她浑身又烫又慌。
怎会如此!
何穗喉咙发干,想爬起来喝口冷水,头也晕得厉害,坐都坐不起来。
正惊慌时,房门被推开,雨夜的冷风飕飕往屋里灌,烛灯被吹灭后,房门口才出现了人影。
是,是江子骞么?
来人不语,进来后将房门关上,栓好,一步步靠近床。
“水,给我水……”何穗软弱无力,皮肤的热度好似可以点燃衣衫。
来人不答,弯腰将手探入被子,落在她滚烫的小腹上,而后逐渐上移,欲从亵衣衣领里钻进去。
“……是你,董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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