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燕肆年迈步走向阳台,他会功夫,从三楼一跃而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刚推开阳台窗户,就见楼下的草坪上,有几个佣人正在洗车。
要是他现在从窗户口跳下去,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小偷……
“清月,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的看法。”白羽站在门外继续道,“你开门,我们面对面聊一下。”
林清月也听到了楼下洗车的声音,这一时半会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无法离开。
她淡声开口:“我正在写作业,不太方便……”
“这不巧了吗,我要说的就是学习的事。”白羽柔声叹气,“清月,你不让我进去,是不是还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之前可能确实是疏忽你了,这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行吗……”
林清月都能想象到门外是什么情况。
白羽在演戏,林建章是观众,这出戏唱完,她那个渣爹估计又被白羽哄回去了。
她拧起眉,冷声道:“等我穿件外套。”
她迅速走到阳台上:“燕四爷,委屈你在窗帘后头躲一下吧。”
燕肆年脸色一变。
他看起来是那种会躲在窗帘后的人吗?
他站着没动。
但林清月的力气太大了,她几乎没用什么力,就把男人推到了窗帘后。
“不行,这个窗帘太透明了,挡不住。”
她摇摇头,拽着燕肆年走到衣柜边,推开柜门就将人塞了进去。
她无比庆幸自己只有几件衣服,衣柜空荡荡的,躲一个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砰。”
她将衣柜门关上了。燕肆年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推着躲到了衣柜里?
他一直是抗拒着没有动的,一个才十七八岁的丫头,竟然这么大力气直接将他塞进来?
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乖乖躲在衣柜里?
燕肆年十分气恼。
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无法掌控的第二人格外,他从未被动的做过什么事。
他抬起手,推开门,衣柜门被推开一条缝,却不知什么东西从他头顶掉下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借着那条缝隙,一道光照进衣柜,他看到了掉在他手臂上的是什么……粉色的,蕾丝边,软软的……竟然是女人穿的内衣!
燕肆年的眸子在这一瞬间瞠大,然后,他猛地甩了甩手,将手臂上的东西甩开了。
衣柜很窄,他甩出去的内衣不仅没有被扔开,反而还挂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微微转头,就能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
他的脸在这一瞬间爆红,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该死的臭丫头,她怎么敢让他和一件内衣同处在这么逼仄的空间里!
他很想落荒而逃。
可是白羽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这时候从衣柜里出去,会不会被误会是“奸夫?”
他堂堂燕四爷的盛名,岂能毁在林家!
燕四爷沉了一口气,不敢在乱动,生怕又有内裤从哪儿冒出来落在他身上……
此时的林清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刚刚是疯了吗,竟然把燕四爷推到衣柜里去了?
她应该咬死了不许白羽进来啊,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那会儿她该不会是把燕四爷当成嘟嘟了吧?
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林清月尽量不去看衣柜,目光平淡的看向走进来的白羽:“阿姨要跟我聊什么?”
第93章 她的气息
白羽从门口走进来。
她一把握住了林清月的手:“清月,我是真的想拿你当亲生女儿……”
林清月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一脸疏离淡漠:“我有自己的亲生母亲,没兴趣喊另外的人一声妈,有什么事就请说,没什么事请离开,我还要学习。”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白羽眼皮直跳。
“你和阿宗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就想着给你们一人请一个补习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她顿了顿,继续道,“虽说阿耀才四年级,但是他成绩太差,现在应该也可以安排一个老师每天督促写作业,这样你就能轻松不少了。”
这话说的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林清月本来也打算给林靖宗请补课老师。
马上就中考了,必须要有一个初中老师系统的梳理知识,才能在短短两个多月内提升成绩。
不过白羽找来的老师,很有可能毁掉阿宗。
她弯唇,扯出一抹笑:“我会抽个时间去找阿宗的班主任,他们班主任知道他的学习情况,会给他推荐最适合的老师,就不劳阿姨费心了。”
白羽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但还是尽量和善的道:“那会不会太辛苦你了?”
“我弟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会辛苦呢?”林清月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我真的要写作业了,阿姨请出去吧。”
白羽也不想再跟林清月聊下去了。
无论她说什么,这个贱丫头都是一盆冷水泼过来,她想扮演慈母都没办法。
她叹了一口气,一副伤神的样子离开了。
林清月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与此同时,衣柜的门被推开,燕肆年站在衣柜门口,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他身后几件衣服乱糟糟的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到了熟悉的礼服。
这件礼服,是她那天晚会钢琴演出时穿的。
他看向衣柜,偌大的柜子里,竟然就只挂了四五件衣服,其中有两件是他让关津准备的礼服。
堂堂林家大小姐,竟然穷成了这样。
她怎么有底气拒绝他给的卡?
林清月只感觉这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沉,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两件礼服,一件是林家宴会上关津送来的,一件是学校演出造型师搭配的。
第一件墨绿色的礼服,她没穿过,还是崭新的。
“听说这件礼服出自着名的意大利设计师之手,价值九十九万,我没碰过。”
林清月走过去将礼服取出来,“一直想找机会还给燕四爷,今晚正好可以带走。”
燕肆年的脸上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墨。
来这么一出,就好像他是专程来讨要送出去的东西。
他一字一顿:“再说一次,不想要就扔了。”
林清月的手顿住了。
她总感觉这男人下一秒会掐死她。
还是嘟嘟可爱一点。
嘟嘟软萌萌的,从来不会用这种要吃人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咳了咳道:“抱歉燕四爷,我刚刚不是故意让你藏衣柜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燕肆年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银行卡,冷声道:“这卡你若是不收,那我只能派个人去会会你的两个好弟弟。”
衣柜里连一件日常穿的新衣服都没有,拿着钱赶紧去买两件衣服吧,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他给的钱。
燕肆年说完,转身就走向阳台。
一楼洗车的佣人已经离开了,他一跃而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林清月将桌子上的三张银行卡收起来。
若是收钱能让他信任的话,那就收下好了,等哪天他的病好了,在还给他就是了。
不过……他的病会好吗?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三年后,他会意外亡故……
林清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想这些干什么,不相干的人什么时候死,轮不到她来操心。
此时,不相干的人走到马路边上,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关津用力嗅了嗅:“咦,先生身上好像有一股香味……”
燕肆年闻了闻肩膀。
这味道……是那丫头内衣的气味,竟然沾到他身上来了。
他向来有洁癖,任何有异味的东西,都会被他远远扔开,可现在,他竟然丝毫没有扔掉这件衣服的打算。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衣柜里的那件粉色内衣。
这是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看到这种女人的东西……
“先生,您的脸怎么好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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