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是从河里的石墩渡过去,后来砍树做了木桥,然后大家去山里开采石材准备做石拱桥,可是最后商瑾昱还是决定了用水泥和砂石。
事实告诉世人,这个选择是最正确的。钢筋混凝土的桥身,经历住了前两天的一场大洪水,而且一点损耗都没有。
平整的桥面,不管是牛马车还是步行都感觉不到丝毫颠簸。这么多人和车马挤挤攘攘走在桥上,也没有一点颤抖。
桥上干净整洁,倒是他们在原野里走了一遭,鞋底沾了不少泥土,感觉走在这地上都心里烧得慌。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止是进县城的桥梁,过桥之后的道路也都是这般宽广平整的,一路向前几乎看不到终点,左右也有稍微窄一点的分支道路。
不仅是花钱买回来的奴仆瞠目结舌,就连白子墨手底下马帮的人也都被震惊得怀疑人生。
任谁在荒郊野岭行走了几天,一晃眼见着这么一座……哪怕还正在建设的城市,怕也会怀疑步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马帮领头的人也姓白,叫白子财,是白子墨的选房表兄,非常清楚周毕在州城买人的条件。
这时候,忍不住再和周毕确认道:“来锦南县定居或是做生意,真的可以分房子和田地?”
这句话周毕在州城和许多人说过,可以谁也没见过锦南县的样子,除了南蛮人阿大两口子,都不敢贸然地抛下边州的“好日子”,来未知的锦南县冒险。
周毕也没想到这半个月商瑾昱的精力全放在修桥铺路上了,别说这些第一次来锦南县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有被惊讶到。
不过,在白子财面前,他还是很能够端得住的。高高昂起头颅,充满了骄傲地回道:
“这是当然!不过,这是针对良民,若是奴籍就得先干满三年才能脱籍落户。像那些犯人,得流放期满才能选择是否在锦南县落户,只要愿意留在锦南县,待遇也是一样的。”
周毕这番话刻意加大了声音,白子财和他身后的马帮众人,还有附近的奴仆,全都一片哗然。
商瑾昱和叶修齐带着人出来就听到周毕这番话,轻抚了一下额头,让高昂敲了一下锣,吸引了所有人关注,这才朗声补了一条,
“锦南县的房子和田地也不是白给,咱们有一个定价,有银钱可以直接买,没有银钱可以租……”
“租金多少?”
“卖价多少?”
“不是说可以自己开荒吗?”
“……”
商瑾昱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纷纷发问。主要这小公子生得太好看了,又年纪轻轻,大家都不怎么怕他。
商瑾昱被众人给问得狼狈不堪,赶紧让高昂和高琳兄妹俩负责秩序,逃难似的冲到了叶修远和立夏这边。
托叶修远的福,这边有一个无人光顾的真空地带,特别清净。
商瑾昱看了一眼叶修远和立夏的距离,嘿嘿笑了笑,很猥琐地靠了靠叶修远胳膊:“到手了?”
叶修远冷哼了一声,侧身让到了一边,不和这人多说,让他和商瑾昱耍嘴皮子,还不如让他去跳护城河来得干脆。
商瑾昱在叶修远这儿没讨到好,折扇一摇,眉头一挑,桃花眼一飞,“立夏这一趟看来收获不菲,爷……”
立夏冲天翻了翻白眼:“商少爷,你家高琳在瞪我了!”
商瑾昱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整肃表情,可是回头只看到高琳在人群中安抚那些老弱妇孺,跑得正欢,哪里就在看他们了。
知道上了当,商瑾昱也不生气,不过脸上那些装出来的轻松算是彻底垮了下去,露出疲态:“你们这一趟算是解了县城燃眉之急,辛苦了!”
“你们也不轻松。”立夏看了看那边被人围在中间,说得口干舌燥,她都为他们累,不由给商瑾昱建议:“我觉得要想锦南县走得远、站得高,还有一个事要做。”
“做什么?”商瑾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立夏虽然没有念过书,可是时不时冒出来的学识和理念都能让人如醍醐灌顶。
只是立夏很懒,在没有发现问题之前绝对不会主动吐露,所以需要一定的引领。
立夏要是知道商瑾昱一直都是这么“算计”她的,一定会大喊三声“冤枉”。
她的博学不过是因为曾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很多知识和理念不过是生活中的常识而已。
就如现在,听到商瑾昱问怎么做的时候,她下意识就道:“广而告之啊。”
“如何广而告之?”商瑾昱又接着问。
立夏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广播,这要怎么“广而告之”。
唯一还算好的是先帝崇文,哪怕是边境城市都有学堂和私塾,虽然入学门槛高,但也有不少人进学念过书。
“可以在人群集中的地方做告示墙,每当有什么新的政策和命令就着人抄录在纸上,张贴墙上。然后有专人在告示墙那儿每隔一段期间念诵解释一遍。当然,这抄录的文字越白话越好,就别拽文嚼字。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全民识字……”
“全民识字!”商瑾昱倒吸一口凉气,从古至今也就崇文帝在位的时候推崇文人,但也不敢说全民识字,而且到了后面是快速糜烂继而被新朝取代。
立夏没发现商瑾昱那见鬼似的表情,点了点头:“鹅毛笔造价不贵,纸也简单,锦南县自己就可以做。也不教什么四书五经,就基本常用字和识数。当然,有天赋的孩子和年轻人还是可以选拔培养一下,以后也能帮着你分担些政务。”
商瑾昱长出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立夏不可能脱离现实的。不过!
“造纸简单?”商瑾昱声音都劈了叉。
立夏还正在说:“鹅毛笔始终不太方便,如果就是寻常学认字识数,还不如铅笔,铅笔是什么做的?好像是石墨,石墨就是碳……咦锦南县也能做……”
然后,她就被商瑾昱劈叉的惊叫给喊得回了神。双眼都还处于有些茫然的状态:“造纸不简单吗?雪白宣纸难,粗纸应该不用那么精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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