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愿意因为她,让母亲和兄长又一次面临京城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指责和嘲笑。
丢下一句“随你,反正我不回去”后,便深深看了眼被商瑾昱护在后面的高琳,冷哼一声,带着姜氏迈步进了院子。
商瑾昱隔空给立夏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拉着还想探听丹阳郡主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的高琳离开。
立夏和君小玉连忙给丹阳郡主见礼,后面帮忙收拾院子的大大小小十来人也手忙脚乱地跟着做。
“除了你们两个,别的都继续忙去吧。”洪悦指了立夏和君小玉。
杜鹃和百灵都还有点担心向来跋扈的洪悦会一言不合就动手,立夏看了一眼瘦得都脱了相,说话都大喘气的洪悦,吩咐两人道:
“你们再去多烧些热水,让人去木匠作坊里抬个浴桶回来,送到淋浴间里。另外再去看看陆大夫在不在,请他过来给郡主把把平安脉。”
陆晔可是锦南县炙手可热的人才,来了之后还真忙得不可开交。
前些天立夏才把人请去了仙人峰,帮她检查庄子里那些人的身体,顺便帮她规划一下哪处地可以划出来种一些常见药材。
陆晔带着木头和铁头兄弟俩去了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过这话立夏还是要和洪悦客气一番的。
不过,洪悦很明显表示了抗拒:“沐浴可以,大夫就别请了,我没病!”
立夏点了点头,换了话题:“郡主留下我二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不管是立夏还是君小玉,脸上都带着对生活满意的幸福,特别是立夏,今日的三套衣服都各有特点。第一套隆重,身上这套轻便,晚上那套舒适,各种各样的红,披在身上就是幸福。
“你为什么没有嫁给商瑾昱?”洪悦也不避讳,当着君小玉就问了出来。
“我与商瑾昱只是朋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怎么会成亲。”立夏坦然道。
“那当初,你们说两情相悦。”洪悦想起当初在孔府门口的情景,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立夏当时就觉得骗人不好,如今隔了这么久才算找到机会澄清,“当初那只是商瑾昱让郡主死心匆忙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那可是欺君……”说到一半,洪悦的话戛然而止。
商瑾昱何止是欺君,为了不娶她,连抗旨这样的杀头大罪都做得出来。为了不娶她,宁愿抛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来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锦南县。
见洪悦沉默,立夏心里也不是滋味。大抵是寻找到幸福的人就会希望别人也幸福,要是洪悦依然像在京城那样钻牛角尖,锦南这地方虽然她没靠山,但她杵在这就让人不放心。
“郡主,结亲结的是秦晋之好,成婚求的是两情相悦。逼迫来的婚姻和低声下气求来的亲事是不会幸福的,一个人豁出了性命也不愿同你在一起,即便是用绳索绑在身边,他也终有一日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假如这个被逼迫的人是你……”
洪悦听到了这句,突然面色一变,“没有假如,本郡主怎么会受人逼迫!”
君小玉见状,连忙代立夏认了错,“郡主息怒,是我家大嫂逾矩了。”
今天可是立夏大喜的日子,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触霉头。反正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尽的责任也尽到了,没必要在这里卑躬屈膝受闲气。
立夏反拽着君小玉,草草给洪悦行了个礼:“郡主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辛苦疲惫。不如先沐浴洗漱、稍作歇息,我们便不打扰了。”
立夏和君小玉也没完全不管洪悦,带着人离开的时候还是给洪悦留了两个壮实的中年仆妇,至于年轻丫鬟,那是没有的。
目送了妯娌俩相携离开,洪悦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姜氏:“被人逼迫的感觉……真是杀了那以势逼人的畜生也不为过,是吗?”
姜氏听洪悦说过,她亲手将那占有过她的男人推向了水中,也对男人动过不止一次刀子,不然也不会被那兄弟几个捆在梁柱上。
自从姜氏知道洪悦的身份后就一直处在一个恍惚的状态,听到她这么问,下意识就点了点头:“该杀的。”
“那你为什么不杀?”洪悦又从刚才那情绪中抽离出来,神情冷漠,“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你那家的几个畜生?”
姜氏去的那家更龌龊,叔侄五个买了两个妇人,姜氏九岁去那家,如今三十岁,因为没生孩子,一直被当做下人用。就连同样是买去的女人,另一个生了几个父不详的孩子,就把姜氏踩在地上折磨。
一场大水,冲散了所有人,姜氏也没去管那家人死活,从水里救了洪悦后,两人相依为命到现在。
听到洪悦说杀人,姜氏身子颤了颤,她不敢。
洪悦咬牙切齿,“你那么多机会,在吃食里下点药不就行了吗?哦,不对,买药也是要银钱的,没银钱也出不了村。靠力气也不行,每天只给一顿饭,连个石头都抱不起来,哪里打得过几个大男人……”
姜氏听着洪悦一样一样将她过去曾经做过的打算和未能实施成功的计划说出来,不由捂脸哭了起来。
“哭什么!你现在就祈祷,那些人都还没死,总有一日,本郡主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洪悦抬头去看气派的两层小楼和湛蓝的天空,吐出一口长气。
安全了!虽然商瑾昱和立夏算起来和她有些旧怨,但是她知道,他们是不会动那些小人之心的。
留在院子的两个仆妇听立夏的吩咐,一个在厢房专门的沐浴间候着,一个在厨房烧水沏茶。
洪悦喊了一声来人,两人便飞快站在她面前听候调遣。毕竟过了多年富贵日子,洪悦可不像姜氏那样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模样。
她也曾去过立夏主持的极味楼好几次,还偷偷让人去定了极味楼客栈一晚上,体会过逼仄但很便捷的沐浴和如厕。
对于这小院的一切,她心里也震惊,但面上稳如泰山。洗漱后吃了一碟山药酥,喝了一杯茶,便扑在简单的木板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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