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岁岁也想去,哥哥去求求娘亲好不好’
‘可是岁岁生病了,不宜出行,岁岁乖,哥哥与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
‘不要,哥哥就是不疼我了’
‘哥哥怎会不疼岁岁呢,岁岁就在家好好养病,等哥哥回来,就给岁岁带许多南城的礼物’
…
‘哥哥寻了一株桂花树,就种在岁岁的院里,等它长大了,哥哥就折桂花放在岁岁的窗边,添得满室清香,等岁岁长大了,哥哥用桂花给岁岁簪发’
‘岁岁不生气了好不好’
‘哥哥答应岁岁,很快就会回来,与岁岁一起过中秋节’
剧烈的疼痛让人难以承受,萧延泽痛苦的皱着眉弯了腰。
姜滢想也没想的冲过来,在他倒向地上时将他接在怀里:“哥哥!”
萧延泽已痛的双眼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
他的眼前突然被一片血色笼罩,笔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周围也不断传来呼救声,有个声音一直叫他快点跑,不要回头。
‘噗通’
他好像被人推进了水中,最后一眼,看见一把剑穿过了一人的身体,血滴落在了水面上。
“不要!母亲!”
就在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之后,他再没了意识。
萧延泽也昏睡在了姜滢的怀里。
“哥哥,哥哥!”姜滢着急的哭喊着,吓得声音颤抖不已。
她已经失去了哥哥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滢滢!”
姜滢满脸泪水的望向来人,语无伦次的哀求:“郡王,救救哥哥,快救救他,不要,我不能再没有哥哥…郡王…”
萧瑢知她此刻情绪很不稳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住的安抚着:“滢滢别怕,没事的,哥哥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哥哥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带兄长请大夫,滢滢别着急,有我在,这次兄长一定不会有事的,好吗?”
姜滢总算是稍微平复下来,哽咽着点头:“好。”
萧瑢见她情绪稍定,才一把将萧延泽抱起,往内院而去。
姜滢寸步不离的跟在身侧,一双眼红的吓人。
一路上没有碰见下人,像是早有安排,二人才走到内院,便见到迎面而来的曲拂方,他只是看了眼昏睡过去的人,便沉声道:“随我来。”
姜滢身形一滞,惊愕万分。
阁主怎会在此,又为何对此处这般熟悉?
萧瑢早有猜测,心中虽感意外,但也并不很诧异。
他跟上曲拂方,将萧延泽送到了床榻上。
曲拂方自然而然的摸向萧延泽的脉搏。
半晌后,他将萧延泽的手放进被中,缓缓起身:“无事,睡一觉就好了。”
姜滢对他的话自不会怀疑,彻底放下心来。
几息后,三人围绕寝房中的圆桌而坐,旁边小榻上还有个被点了的睡穴的小侍。
一时间,屋内噤若寒蝉。
最后,还是曲拂方先开口:“先前我带他去了趟苏州,他已零星想起了很多片段,如今见了你,便是冲破了最后一层桎梏,若我所料不错,他醒来时,便是恢复记忆之时。”
姜滢看着曲拂方,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所以阁主主动接下她的任务,是因为阁主早知道兄长的身份!
且,阁主好似与兄长关系匪浅。
可碍于萧瑢在场,她无法直接询问,却听曲拂方朝她道:“我与你兄长乃是挚友,也是因他,这些年才对你照顾有加。”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点名姜滢与他的身份,却让姜滢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同时,也告诉了萧瑢他与姜滢相识。
曲拂方在苏州就得知了姜滢武功暴露一事,但观姜滢此时的态度,便明白她应当还没有同萧瑢全部坦白,便只是作此解释。
萧瑢面上并无意外之色。
他早就猜到了二人应当相识。
姜滢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异色,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所以她当初在姜家墓园外遇见阁主不是偶然。
那么她进四方潭也是阁主策划好的。
怪不得,她那一届所有人在四方潭所学甚广,连琴棋书画都在其中,原来,这是阁主因兄长对她的优待。
怪不得,那日她成婚,阁主会来添妆。
“你何时知道的?”
萧瑢突然出声道。
姜滢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曲拂方答道:“来京中后,偶然中见了他一面,认出来了。”
萧瑢微微拧眉。
十一年,从少年到青年,模样早已变了样,他与滢滢却一眼就能认出来。
喔,对,滢滢说过,她学过画像识人。
所以,是他教的?
那滢滢的武功,也是他?
“你与神医是何关系?”
萧瑢又道。
曲拂方这次没答,看着萧瑢似笑非笑半晌,才道:“你是想问,我们家妹妹的武功是不是我教的吧,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萧瑢静静地的看着他,没有否认。
姜滢下意识握紧双手。
“不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我教的。”曲拂方道。
萧瑢眼神微暗,没再出声。
曲拂方却继续拱火:“不止武功,妹妹的琴棋书画何其他所有本事都是我教的,如何,教的不错吧?”
萧瑢抬眸看他。
“怎么样,吃醋吗?”曲拂方抬着下巴,眯着一双狐狸眼挑衅道:“我可是看着妹妹长大的,说是我一手养大的也不为过,我原本是打算将来向姜慕年求亲的,可没想到你横插一刀,我将人养的亭亭玉立,却便宜你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不过姜慕年就要恢复记忆了,我与你,他一定会选我,要不我们趁他还没醒先打一架,决出个胜负?”
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扰了清梦。
一大早被吵醒,觉也没补成,不打一架难解心头只恨!
姜滢错愕的看着曲拂方:“….”
阁主这是作甚?
她慌忙看向萧瑢,想要解释,却见萧瑢气定神闲道:“多谢。”
姜滢眨眨眼,将话咽了回去。
曲拂方拧着眉头:“嗯?”
“多谢你这些年如兄长一般照顾她。”萧瑢。
曲拂方当即反驳:“什么叫如兄长一般,她是姜慕年的妹妹,那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就是她兄长,岁岁,你说是不是!”
猛地被人如此唤,姜滢当即愣住。
她当然知道阁主此时叫的不是逢幽阁慕岁,而是姜慕年的妹妹,岁岁。
自那年后,再无人这般唤她。
萧瑢手指微曲,岁岁,是她的乳名?
“你只是将滢滢当作妹妹,并未有他念。”萧瑢声音平稳道:“如此激我,若只是为了与我打一架,我可以奉陪。”
曲拂方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明郡王这么善解人意的?
“就当作,感谢你这些年对夫人的照顾。”
曲拂方:“…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对味儿?”
有这种谢法么?
萧瑢勾唇:“现在打?”
曲拂方当即要站起身,姜滢连忙道:“阁…”
二人同时望向她。
姜滢咬咬牙:“哥,现在不合适。”
曲拂方的起床气彻底一扫而空,他长叹一声,自得道:“唉,算了,妹妹不让,他日再打。”
萧瑢默默地的看着姜滢。
姜滢半晌憋出一句:“夫君。”
萧瑢这才满意的转过头。
姜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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