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最后却是家世不显的她,与明郡王有了纠缠,哪怕是妾也足以掀起不小的轰动。
更何况,他方才许了她侧妃之位。
姜滢感受到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不由想着,若他许她为侧妃的消息传出去,她怕是会被这些眼神生吞活剥了。
突然,姜滢脚步一顿,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力道朝她身旁的姜蔓撞来,姜蔓猝不及防下朝她扑来。
姜滢早有准备,且这点力着实也动不了她分毫,但她还是接住姜蔓往后踉跄几步。
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
“你就是姜六!”
一道蛮横的声音随之传来。
姜滢扶着姜蔓站稳抬头看去,便见一位华服少女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抬着下巴,眼神凶狠的盯着她腰间的玉佩。
原本姣好的面孔,因添了多种情绪而显得有些狰狞,姜滢无声一叹,怪不得她会被认出来。
原来他赠她的玉佩是罪魁祸首。
所以,它并非只是他今日的配饰,而是他经常随身携带的,丽嘉否则,面前的少女又如何会认得出来。
“你是何人,怎如此无礼!”
不待姜滢出声,姜蔓便将她护在了身后,厉声道。
那少女闻言才这似回过神来,狠狠瞪向姜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质问于我!”
这话一出,姜洛白与周氏面色同时一变,姜洛白不便与少女争执,周氏便上前将姜蔓拉到身后,语气温淡:“这位姑娘有何事?”
作者有话说:
比心心
放心,咱1v1,萧忍忍只会娶女鹅一个哒,后面是正妃。
第32章
明郡王于九月初押送徐家父子回京, 带回丢失的弓|弩,龙心大悦, 当即下旨由明郡王掌管户部。
旨意一出, 京城上下哗然。
原来明郡王养病是假,往苏州查案是真。
弓|弩一案本就棘手,几位皇孙忙的焦头烂额始终都未见成效, 谁曾想明郡王却一声不响的破获此案,寻回了丢失的弓|弩, 京中上下自是赞声一片, 加上拿到户部掌事权, 明郡王一时间风头无两。
论身份,嫡皇长孙贵不可言;论品性,明郡王温润谦和, 君子之风;论相貌, 京中无人能及;论婚事, 洁身自好, 后院干净。
这样出众的男子, 可不正是女儿家心中完美的夫君。
至宸王府的媒人自然就愈加勤了,可仍旧如往常一样无一例外被宸王妃婉拒。
就在有人怀疑是否明郡王并不喜好姑娘时,一则传言一夜之间铺天盖地而来。
苏州姜长史升任开封府推官,不日就要进京。
京中向来不缺谈资,这点事还不足以为人道,重点是姜家此番进京是明郡王提携的。
明郡王无缘无故怎会提携一个小小的长史?
于是便开始有人挖根究底。
慢慢的,一个令京中贵女无法接受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姜家月前蒙受不白之冤, 恰遇明郡王在苏州, 姜家六姑娘便求到明郡王跟前。
明郡王还了姜家清白不说, 临走时还留下了贴身玉佩, 要走了姜六姑娘的生辰贴!
要走姑娘的生辰贴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晓得。
这让对明郡王痴心不改的贵女们,一颗心都要痛碎了。
明郡王不近女色多年,怎么下一趟苏州就被区区长史府的姑娘迷了眼!
于是各家大显神通,四处查探姜家六姑娘。
不久后便知晓,她竟是苏州第一美人。
贵女们气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伸冤便伸冤,偏叫苏州第一美人去,姜家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嫉恨归嫉恨,可毕竟是明郡王亲口要的生辰贴,她们再难过也只能忍着,只待姜家进京,将气往姜六身上撒。
前两日,姜家闭门不出她们总不好上门找碴。
今日终于等到姜家前往福如寺上香,忍了多日的各家贵女纷纷气势汹汹的套了马车,默契在山脚下堵姜六。
在她们眼里姜家不过是小门小户,极好拿捏,全然无所顾忌。
于是,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最先沉不住气的少女,是户部侍郎的嫡幼女任妤。
明郡王掌管户部,便是她父亲的顶头上司。
也因此她便觉得她家与明郡王的关系更近一些,她好不容易求得父亲同意去宸王府提亲,却偏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苏州第一美人!
明郡王还为了她亲口拒绝了父亲!
她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愤恨过后将所有的怒火都加诸在姜六身上。
得到姜家出门的消息,她哪还能忍得住。
偏姜六躲在家人身后一言不发,她更是怒不可泄。
饶是面前是长辈,她也言辞犀利:“我要做什么夫人难道不知吗,你当我们不知你们姜家是怎么进的京么!家族蒙难推自家姑娘去求情,真真是好手段!”
这话只差没说姜家卖女求荣了。
从任妤撞上姜蔓时,周围马车上便陆续有人下来,此时任妤的身后已经围了许多人,而处于她们对立面的姜家,便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听了任妤这话,纷纷朝姜家人抛白眼儿,还有人附和着。
“就是,苏州第一美人呢,躲着作甚?”
“对呀,出来给我们瞧瞧,看是个什么狐媚样,敢勾引明郡王!”
“….”
别看这些姑娘一个个生的如花似玉,高不可攀,这损起人来可谓是句句诛心,半点情面也不留。
也是,姜家不过一个小小推官,对于她们这些高门之女来说庡?,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姜蔓怒道:“你们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们心中有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做出这种下贱事害怕人说不成!”
周氏的脸早已冷若冰霜,她目光森寒的一一看去,厉声道:“朝堂之事不与诸位姑娘辩驳,但诸位姑娘在佛门净地堵我姜家马车,蛮横无理,口出恶言,可谓无礼无教,家中大人何在?”
周氏性子内敛,平素也寡言少语,她这番话一出,不止将在场的姑娘们短暂镇住,姜家其他人也都有些惊愕。
姜笙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她从未见母亲与人红过脸,更没见过母亲吵架,亦不知母亲竟也有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
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心中沸腾,方才的紧张与害怕竟也因此消散。
“你竟敢骂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后,任妤突然面容狰狞的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骂我没有教养!”
周氏语调依旧冷冽:“姑娘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难道在京中只看身份,不论品行?谁身份高贵谁就占理,姑娘是这个意思吗?”
任妤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从来没有人敢同她这么说话,铺天盖地的怒火让任妤理智全无,她尖声吼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品行不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介乡妇也敢来教训我?!不过一个卖女求荣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谈论我的品行!”
姜洛白气的手指发抖,他正要上前便被姜滢拦住:“父亲。”
她们再是无理蛮横也是闺阁姑娘家,是小辈,这种情形夫人说几句无碍,但父亲若插手,难免会扣个父亲欺负贵阁女儿家的名头,那才真是有理说不清。
姜洛白自然也明白这点,深吸一口气后重重甩了甩袖子。
简直不可理喻!
“我倒是不知苏州府何时成了乡野,母亲先前是长史夫人,如今是推官夫人,怎到你嘴里就成了乡妇,难不成在你眼里只有你们京中人才高贵,地方小官官眷都是乡妇不成?”姜笙见母亲被辱骂,再也忍不住,出言反驳道。
姜蔓也怒目瞪过去,声音清脆道:“是啊,你一口一个姜家卖女求荣,那你敢不敢去问问明郡王给了我们多少银两?你们一个个不顾礼教来佛门净地找碴,不就是嫉妒我六妹妹吗,可你们找六妹妹有什么用,去找明郡王啊!别说卖女求荣,你们便是倒贴明郡王也不会要吧!”
“求而不得便将怒气往我们身上撒,真是好生威风啊,这就是你们京中贵女的风范?!”
任妤原本是来找人发泄出气的,没成想反倒被姜家人一顿反击,当即就气的面色铁青,好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她身后的一位姑娘上前,厉声道:“你们姜家真是好生伶牙俐齿!”
“方才夫人还说我们没教养,如今可好生瞧瞧,你们家姑娘就有教养了?”
周氏还未开口,便听身后传来姜滢温淡的嗓音:“姑娘这话,可是承认自己教养不佳?”
周氏微微一愣,回头朝姜滢摇摇头,要她不要出来,一直将她挡在身后的姜澈,姜笙,姜蔓,也都下意识拦着她。
姜滢看着前方几道身影,轻轻一笑以示无碍。
她原本是想大事化小,不与她们计较,毕竟初来乍到不好惹事,可见着眼前肩背单薄的周氏明明也害怕却还是出言相护,看着姊妹都将她挡在身后,她便改了注意。
初来乍到是不便惹事,但被人欺负到面前来,她也不能软弱。
否则今日之后,姜家在她们心里便成了软柿子,任谁都能来捏一捏。
况且,虽然明郡王替姜家遮掩了父亲升任的真正原因,但姜家与齐家的姻亲却是铁打的事实,难保不会有人怀疑姜家别有用心。
何不就趁着今日好生闹一闹,一则叫面前这些姑娘们知道姜家不是好欺负的,免得再三上门寻衅,二则做给背后盯着姜家的那些人看,姜家人性子急,沉不住气,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如此,他们才能安心。
心中有了盘算后,姜滢便走了出去。
她出来的那一刻周围一切声音在顷刻间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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