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绝望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毫无遗憾地死去。
所以他说她能够听懂,但是宁深不会懂。他只会觉得宁泽的那些想法是蠢,愚蠢至极。
所以江雾也应该这样想。
她不是圣人,宁泽怎么想与她无关。
她攥着手,突然说:“你想死是吗?”
宁泽没有说话,只是用淡淡的笑回答她的问题。
“好。”
江雾突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身边轻轻说:“眼睛,”她随后将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按得更紧:“闭上。”
有睫毛扫过她的手心,有些痒。
她随后取下手,将两人的思绪拉进梦境世界。
然后现实中的宁泽就在下一秒猛然睁开眼睛。
江雾睁眼就看着宁泽那张一直没什么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表情——惊异,且泛着危险的光芒。
她毫不怀疑,哪怕是那个梦境再深入一秒,他也会直接杀了她。
因为她在那个梦境里向他展现了她被绑到高城基地里时,是如何因为反抗被宁淮打得浑身是伤。
作为报复,她也会打回去,不止一次。
反正她拥有治愈异能,即使将宁淮打到快断气她也可以将他救活重新折磨。她不会让宁淮死,因为她记仇,她会慢慢将他折磨。
在宁泽看见梦里的宁淮被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去他的皮肤、用夹子将他四肢的指甲一根一根拔下来又生长又拔的画面时,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这样明显的痛苦与愤怒。
即使比一般人隐藏得好太多,但是在她的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她轻易地捕捉到。
但是江雾并没有就此结束。
她直接将宁泽拉入更深的梦境,然后让宁泽看着宁淮被折磨的画面,将那些疼痛放到了宁泽身上。
只有切切实实经历这些痛苦,他才不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因为只要她心里有百分之一的念头是这样想的,宁淮就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她看到他眸子闪了一瞬,就知道可以收手了。
不过她还让他看到宁深的结局:只要他一死,她就会抢走高城所有的晶核。
宁深的确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但是恃才傲物,不会愿意屈身别人来谋求发展。
她会让宁深过上对于他来说地狱一样的日子,他的才华会在这个末世里被贬的一文不值。
甚至她不介意将宁深绑去做鸭,只从脸来说,他的确算是秀色可餐。又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一切的发生,都会伴随宁泽死亡之后开始。
所以醒来之后宁泽看她的眼神和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她没仔细看,但不管是仇恨还是厌恶,至少宁泽不会再说什么想死的话。
她的思绪回到现实,这次完全由她掌控两人的节奏。
她说:“看见了吗,只要你一死,我一定不会放过宁淮,至于宁深,我没那么讨厌他,不过的确应该教教他这个末世的规矩。”
她说的极其轻浮,也毫不在意。
恰恰也最能将他心上已经落下的石头重新拉回去。
她转过去挑眉一笑:“想好了吗,想死还是想活。”
宁泽幽深的瞳孔也对向她,她却读懂了他的威胁,偏偏她不应他。
“怎么了,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说话?”
她故意气他。
其实自己很想笑出来。
因为每每看到宁泽的时候她都不可控制地想到江止,装出一副样子威胁他的时候总让她代入到装出大人样子教训哥哥的画面。
她在表情变得奇怪的时候扭开头,散下来的头发恰好能挡住她的表情。
“快点,我的耐心没那么好。”
庆幸的是宁泽并不了解她。
因为这一次的对话,他也更加不了解她了。
“治好我。”
他全是妥协了,却是命令的语气。
太强势,江雾不喜欢。
“我让你说你想死还是想活,还要我再问一次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增添了些不满的情绪。
如果可以,她还挺想听听宁泽咬牙的声音。
可他身上的矜贵支持根本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失格的表情。
即使是愤怒,也看起来格外冷静。
他突然又摸了摸那个戒指,然后连语气都回归正常。
听不出任何情绪,也不卑不亢。
“我想活着,”他转过来,鹰一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用目光往她身上刻上什么印记:“所以你最好是治好我。”
她顿了顿,一笑:“你死了也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两个弟弟收拾的。”
江雾刚下车,就看到了回来的宁浅。
于是默默在心里修改刚才的话:现在应该是叁个弟弟了。
因为很多异能者的离开,基地给宁泽分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帐篷,又知道他们相识,所以他住的地方和他们并不远。甚至还配好了很多生活用具。
看起来是基地希望他们能够多久一点时间。
的确,自从核反应堆的事件过后,军队对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转变得相当明显。恨不得让他们就地入伍。
不过军队规定不会收异能者,因为会破坏现有秩序的平衡,但是给他们安排个特别兵种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江雾现在决定启程。
丧尸潮爆发的时间本来就很短,现在早就过了丧尸潮爆发的时期了,他们也不过是担心着万分之一的概率,但是异能者队伍不能拖。
再留下来,不提宁泽死不死,他们晶核收集太少也会很难过。
所以江雾当天晚上就和队伍商量了离开的事情,队伍很快决定明早就离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事,当她向乔团长提出离开基地的要求时,乔呈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她当然察觉出了怪异之处。
“怎么了?”她问,眉头微微皱着。
乔呈起初还只是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让她留下来,例如担心丧尸潮之类,但是现在基地的学校都开学了,大家显然已经都清楚丧尸潮不会来了。
乔呈在隐瞒真相,这让她更加生气。
“乔团长,”她语气十分郑重严肃:“我希望您可以对我坦诚一点,我对这个基地的感情不希望因为您而破灭。”
她隐隐猜想到什么,但还不确定。
直到乔呈叹了口气,和她交代了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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