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逞强了!这里只有你们三个是从神都出来了,你可别有事啊,不然到时候谁来对付轻宿和止鱼!”
清越脸色难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他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尹淮夙也察觉到了一些,脸色一变:“清越!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清越无奈道:“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前了,天都毕竟不是神都,这里并不适合我过多的停留,我又因为止鱼的事伤劳许久,身体早就到了极限,本想着最后的日子里能悄无声息地离去,最后却让我得知那个人根本不是止鱼,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这个时候就不要管天意不天意的了!你万万要撑住啊!只有你和祁然联手才又可能与那两人对抗,你可不能扔下烂摊子就跑了!”尹淮夙焦急不已,没了清越他们可就相当于没了一半的兵力,祁然虽厉害,但和神都的人比起来胜算并不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必须得在这之前告诉轻宿真相,他对止鱼的执念太久,但是若能让他相信那个人不是止鱼,一定会做些什么,有他在,夜舟才有可能回来,所以我一定要见到他。”
清越看向祁然,笑容变得有些凄凉:“我很羡慕你,能和夜舟那样的人在一起,我这辈子都只是她身边的一个路人,虽然极力想走近她的身边,却一直被一堵墙隔离在外,当她将希望嘱咐给我的时候,我虽不舍,却也是高兴的,高兴在最关键的时刻她选择了信任我,依靠我。”
“所以为了她的这份依赖,我宁愿离开神都,孤身一人活了千年之久,只为完成她的嘱托,可如今看来,并非是她依赖我,而是一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局,但我不后悔,这一生能遇到她一次我已经很高兴了,所以……请你务必将她带回来,她在神都时做了许多事,我时常在她的眼神中看到落寞和思念,我知道她的思念一定是为了你,她一直都想回来,所以你一定要将她带回来,不要让她孤零零地在那儿。”
祁然淡漠地看向他:“这种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做,与其在这里浪费力气,不如利用好自己最后的一口气,别死在没用的地方。”
说罢,祁然抓住他的胳膊直接闯入了宫中。
有其它兵卫为他掩护,闯进去的过程没有太多阻挠,尹怀雪和夜笙放心不下也赶了上去,外头还在打斗,而星宿殿却是一片寂静。
止鱼注意到轻宿的兴致不高,不解地问:“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怎么了?”
轻宿看了她一眼,问:“止鱼,你还记得当年在神都时,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吗?”
止鱼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那块玉是我们在熔岩山洞里得来的宝玉,原本是想进献给父皇的,你却偷藏了一块,亲自做成玉佩送给了我,只因那玉养人,你的苦心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那你是否还记得,我在那玉佩上刻了几个字?”
止鱼笑容收敛,声音幽幽传来:“记得,一生相守,誓死不离,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八个字。”
轻宿这才放心下来,紧紧将对方抱在怀里:“是你对吧……那个人就是你,我还是将你找回来了。”
止鱼眯起双眼,瞳孔中浮现出幽冷的光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响动声,轻宿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明白是清越在这附近,便松开了止鱼,温柔道:“鱼上钩了,我去应付他们,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会回来。”
止鱼点头:“嗯,我会乖乖等你,就像你等我一样。”
轻宿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然后才放心地走出了星宿殿,祁然等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轻宿看了一眼旁边半死不活的清越,嘲讽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若是止鱼看见你这个样子只怕也会唏嘘不已吧。”
“轻宿!我们都弄错了!千年前的那个人不是止鱼,你真心爱上的也不是止鱼!牺牲自己来阻止你的同样不是止鱼!我们得将夜舟的灵魂拉回来!”清越焦急说道。
然这种可笑的话轻宿哪里会信:“你当真是病糊涂了,那个人明明就是止鱼,我将止鱼带回来了,这次是我陪在她身边,我赢了。”
清越握紧拳头:“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止鱼失忆后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你是从何时喜欢上止鱼的?而现在出现在你身边的这个止鱼当真和那时一样吗?”
轻宿眉头微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轻宿……那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止鱼……是夜舟,你爱的那个人是夜舟。”
此话一出,轻宿的脸色顿时变了,眸中微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蠢话我怎么可能会信!我看你真是活了太久糊涂了!竟连这么荒唐的话都说得出口!你连止鱼都分不出来,如此你也不必再活着了!”
说罢,轻宿突然抬手,浓郁的黑雾蔓延在周身,磅礴的力量猛地炸开,朝清越的方向袭去。
祁然抓住清越迅速闪躲开,眼神变得冷冽。
“够了,我可不是来同你浪费时间的,告诉我,怎样才能将夜舟带回来!”
轻宿冷笑:“她回不来了,这具身体原本就应该属于止鱼,如今止鱼苏醒,那个替代品自然就该消失!让她替止鱼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祁然闻言危险地眯起双眸:“替代品?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闭嘴!你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傀儡罢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止鱼是我最重要的人!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止鱼!我成功了!”轻宿怒吼。
一旁的尹怀雪忍不住嘲讽:“别说笑了,你喜欢的难道真的是止鱼吗?止鱼的灵魂苏醒占据了夜舟的身体,你觉得夜舟现在在哪儿?她现在在一千年前!在你们所说的神都!成了你们口中的止鱼公主!”
“你们口中说的止鱼公主可以为了阻止轻宿而牺牲自己,现在被你藏起来的那个人可有这种觉悟?轻宿,究竟是你不相信这种荒唐的事还是你不敢相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害怕!怕自己谋划了这么久,最终却害了自己的爱人,怕到头来是自己的失误,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你对止鱼,哦不,应该是对夜舟的爱就是如此廉价,比起她,你更在乎自己!连失败都不敢承认的人没资格谈夜舟!”
“你胡说!”
轻宿被对方的言语激怒,连续发动攻击,尹淮夙可不是对方的对手,好在有夜笙及时带她躲避了对方的攻势。
尹淮夙还不忘继续刺激:“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脑羞成怒了?我真替你感到可悲,这么多年连自己爱的人是谁都没能弄清楚,还亲手将所爱之人推到别人的怀抱中,当真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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