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道:“不用了。嬷嬷你带二公子回去吧。”
王嬷嬷想了想,也明白此举有些不妥。毕竟这小王妃比大公子还要小上几岁,年纪轻轻的男女,不好有太多牵扯,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想来那大公子也是明白人,今儿一时糊涂,明儿自己总会弄清楚的,到时候自然而然放下了对小王妃的成见。
这么一想,王嬷嬷便微笑着,带着平哥儿回二夫人的梅园去。
王嬷嬷和平哥儿一走,素来护短的宝绿站了出来,不满道:“王妃,这件事情您一定的告诉王爷,可不能白白受委屈了?您是大公子的长辈,就算您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指责啊?”她见王妃不说话,撅撅嘴道,“……反正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江妙倒是有信心,若是自己将此事告诉了陆琉,陆琉肯定会帮她好好教训陆行舟的。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老王妃已经去世了,前任宣王也没了,现下陆琉是王府的主人,这宣王府的两位庶兄,都因分出去了才是,为何还让陆琉养着?虽然江妙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陆琉并非那种心善之人。
江妙心下犯疑,本欲唤来何嬷嬷问问,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亲自问陆琉比较好。
待晚上陆琉回来的时候,江妙才迎了上去,道:“今儿来的倒是挺早的。”比昨日整整早了小半个时辰,还没到晚膳时间呢。
江妙领着他走到屏风后头,替他脱了锦衣华服,换上一身家居的墨绿色绣云纹杭绸直缀。
她还没替他穿好呢,这人便是手臂一收,江妙搂紧,低头亲起嘴来。
外头丫鬟们正候着,而且透过屏风,隐隐约约也是能看到人影的,一眼就瞧出他们在做什么了。江妙羞得不行,抬手在他腰上掐了几下,让他停下。
陆琉亲了一通,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在她嘴上重重嘬了几下,道:“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今儿皇上特意同我提了,那日定要邀请你进宫。”
想来自西山狩猎后,景惠帝对霍璇怕是动了真心,现下霍璇怀孕,景惠帝对她关爱备至。如今霍璇进宫,景惠帝指名要请她,也是为了讨霍璇的欢心。虽不知霍璇心里是如何想的,可目下她皇后之位做得稳稳当当,若是一举得男,那依着景惠帝此刻的想法,这孩子定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到时候这平津侯府的皇恩,怕是放眼整个望城,也是头一份的。
江妙自然说好,“我也许久没同璇姐姐见面了,挺想她的。”而且两个月后,若是要去岷州,近几年内,怕是又机会同她说说话了。江妙想到今日收到的帖子,对着陆琉道,“我二嫂三嫂想约我一道去相元寺拜佛,我可以去吗?”
陆琉道:“我本就不想拘着你,你若是想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丫鬟小厮,注意安全就成。”
这般好说话,倒是半点不像旁人说的“嫁了人就不方面出门,只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江妙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挂在他的身上,瞧着这张俊脸,越看越欢喜,亦是控制不住,被这美色所迷,凑上去亲了一口,“陆琉,你真好。”
夏日穿得清冷,江妙就一身简单的碧色齐胸襦裙,外头罩着玉涡色薄衫,就这陆琉这般高出望下去,便见那两处蜜桃鼓鼓囊囊,雪峰玉露,被挤压的,仿佛即将要喷薄而出。偏生她没有半点自知,睁着水汪汪含笑的眼儿,靠在他的怀里,娇处挤得变了形状,却还挂在他的身上,仰着头,声音清甜的同他说着话。
陆琉喉头滚动了几下,稍稍挪开眼,对上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因方才被他亲过,此刻嫣红水嫩,瞧得人想狠狠咬上几口。
江妙正说着话呢,见陆琉半天没反应,这才抬眸看他。可他呢?江妙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吗?分明已经二十有二了,却像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般,被她迷得团团转。如今满脑子都念着那档子事儿。陆琉叹息一声,搂着她的腰肢的手倏然收紧,之后一上一下移动,在突起处揉弄了几下,便迅速将她转了个身。
宝巾宝绿正端着热水站在外面,想着等王爷换好衣裳了,便伺候他净手,未料小夫妻俩在屏风后面说话,迟迟未出来。之后更是……瞧着那屏风摇摇晃晃,屏风上八匹骏马,也仿佛奔腾起来一般。还有里边传来的声音,俩丫鬟登时羞红了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
二人很是识趣儿的走了出去,堪堪碰上端着茶水进来的墨琴墨书。
墨琴看了一眼宝巾捧着的干净热水,又瞧了瞧宝绿手里拿着的干巾子,疑惑道:“怎么出来了?”
墨书却机灵些,用胳膊肘顶了顶墨琴的手臂,笑吟吟道:“瞧她们俩,脸这般红,显然是王爷这会儿不需要净手。”她抿唇笑了笑,欣喜道,“咱们宣王府,明年兴许就能添个小主子了。”
四个丫鬟相视一笑,便小声的退了出去。
江妙趴在屏风后面,双腿颤得厉害,软绵绵的根本站不住。有东西顺着腿根流下去,她咬了咬唇,羞恼的看着身旁替他整理衣裳的男人,泪眼汪汪道:“不许碰我。”
陆琉自身后将她抱住,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亲,眉目含笑道:“是我不好。”他将脸贴了上去,道,“不过,这也说明,我在外面规矩,没有沾花惹草,若是回来,对你半点想法都没有,那你担心了,不是吗?”
什么歪理!江妙才不信,觉得他这人就是色迷心窍,哪有这般吃法的?不过她也听过一些,妻子为了试探夫君是否在外面风流,晚上便会在榻上试探一番,若是夫君榻上威风,便说明在外面并未偷荤,若是夫君面对千娇百媚的妻子并无半点念头,连着几日还是这般,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类情形,便说明在外面有人了。
前一刻她还是恼着的,现下听陆琉强词夺理,又联系到这事儿上,江妙却有些不生气了。也是,至少他没有别的女人。不过一想到刚才宝巾宝绿她们站在外面,江妙立马捂脸,呜咽道:“我都没脸见人了。”
陆琉整理好衣裳,将她抱了过来,面对面抵着她的鼻尖儿,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道:“你心里那般想我,以为我不知?你若乖乖给我,那日后我便老老实实守着你一人,保证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儿。”
这话说的……江妙瞪得眼睛如铜铃一般大,做出一副悍妇状:“那我若是不依,你就有借口沾花惹草了?”
陆琉叹息,握着她的小手在嘴边一亲,低低道:“那便只有委屈些,用旁的法子。”
什么旁的法子?江妙一愣,却见他笑着看着她的手,登时便想起“巧手弄玉杵”的画面来。江妙耳根子通红,只觉得陆琉的脸皮越来越厚,可偏生在人前是那般清冷无双。她腿儿一软,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道:“……妙妙,我从来都只有你,从前也是,以后也是。”
江妙聪慧,哪里不知陆琉这话是何意思?她嘴角一翘,虽然并没有那般在意过去,可此刻听到他这话,心里却是欣喜的。她笑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嗔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沐浴。”
陆琉笑笑,也跟着一道进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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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江妙出门同二嫂三嫂一道去相元寺。
这日恰好是陆琉的休沐日,奈何妻子不肯让他陪同,他也只能作罢。陆琉看了一会儿公文,便起身去外头走走。院子里的花草,也因有了女主人的精心呵护,开得娇艳欲滴。
长廊上偶尔三三两两的绿衫丫鬟走过,因为王妃待人和善,本来因被调来玉磐院做事儿胆战心惊的丫鬟们,面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一个圆脸微胖的小丫鬟,捧着浣衣房拿来的衣裳,同身边的高瘦丫鬟语气惊讶道:“……你竟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王妃身边的丫鬟不敢乱说,不过我有个交好的姐妹,恰好路过瞧见了。咱们这位大公子,平日里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那日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般说王妃。也亏得咱们王妃大度,若是换个人,还不闹到王爷那儿去。”
“……是啊是啊,王妃年纪虽小,可性子好,怨不得王爷这般宠着。绿倚姐姐,你倒是说说,王爷这么宝贝的人,竟被一个庶兄家的侄儿乱扣屎盆子指责了去,王爷知道后还不心疼死?”边上高瘦的丫鬟接话道。
那个叫绿倚的矮胖丫鬟刚要符合,却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眉宇冰冷的男人,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忙惨白着脸,急急忙忙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另一个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琉缓步过去,低头看了这两个小丫鬟一眼,道:“把方才说的事情,从头至尾,给本王再说一遍。”
绿倚忙应下,略略抬头,看着面前的玄色绣云纹锦靴,颤着声儿道:“三天前,王妃瞧见不小心摔倒的二公子,正欲带着他回去上药,恰好被大公子瞧见了。大公子以为……以为是王妃害得二公子受伤的,便指责王妃心肠歹毒,说了王妃几句。”
☆、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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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江妙正到了相元寺山腰,瞧着梁青萱和薛今月自马车上下来,便盈盈一笑走了过去,之后却见二人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绿色绣荷花褙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同梁青萱有说有笑,关系甚是亲密。
薛今月面颊红润,小脸上丝毫没有那日江妙回门时的委屈,显然这段日子,被江承许照顾的极好。江妙瞅瞅她圆了一圈的脸,打趣儿道:“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胖了?”说着捏捏薛今月的脸,“瞧瞧,双下巴都出来了?”
有吗?薛今月自个儿察觉不到,此刻一听江妙这话,便紧张兮兮的摸起脸来。这小身板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肚子还没显怀,其他地方却先胖了起来。薛今月暗下懊恼,却不得不乖乖听夫君的话,因吃得太补,难免胖的快些。
同薛今月打了招呼,江妙才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三嫂梁青萱,“三嫂。”又瞧着梁青萱身旁的唐樱,“唐姐姐。”
唐樱没有见过成为宣王妃之后的江妙,此刻见江妙穿着一身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衫,银白闪珠缎裙,脚踩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这通身的贵气,不是每个小姑娘都能驾驭的了的。偏生她簪着珠钗花簪的随云髻下,一张俏脸得体的含笑着,虽然还略显稚气,可已然有了当家主母的气派。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如何的天真烂漫,到了外头,静静一站,便是旁的少妇无法比拟的。唐樱眼眸水亮,不好意思道:“都已经是宣王妃了,这么叫我,我怕有些承受不起。”
在望城待了一段时间,唐樱也渐渐适应了望城的规矩,特别是身份上,是半分不能越距的。
瞧唐樱这般客气,又见她一副同梁青萱感情极好的样子,便知二人定是在上元夜那日结下了情谊,此刻已然是患难之交了。可上辈子,她同唐樱才是最交心的……可唐樱都不是她三嫂嫂了,也没道理同她走得太近。江妙陡然生出一种巴巴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到别人怀里的感觉来,胸腔有些闷闷的,忙握着唐樱的手道:“唐姐姐这就见外了,咱们小姐妹之间相聚,哪里还提王妃不王妃的。你继续叫我江妹妹就成了,可不许叫我王妃,我可不应。”
说道后面,娇娇的嗔了一句,俨然还是一副女儿家的娇态。
唐樱是个爽快人,本就知道江妙不兴规矩,现下瞧她恼了,忙服软道:“成,我就依江妹妹的。”她笑笑,得意洋洋道,“有个当宣王妃的好姐妹,我若是说出去,那得多长脸呐。”
因唐樱不惜自己的闺誉救了梁青萱,镇国公府自然对唐樱感激不尽,且镇国公夫人乔氏主动说了要替唐樱说亲,同唐家的往来自然而然多了些。这望城贵族圈子里的人,都是眼高于顶的,现下晓得唐府和镇国公府两家交好,对唐樱这股小地方来的土包子,也跟着热情了些。如今也有上门替唐樱说亲的,倒是不乏出色的青年才俊。可乔氏想,既然答应了给唐樱说门好亲事,自然得好好选选,反正唐樱条件好,不愁嫁。再者,乔氏就江妙一个闺女,都没机会好好替闺女选夫婿,就被宣王给盯上了,这回也算是过过瘾。
四人说说笑笑,很是投缘。薛今月打趣儿的说道:“妙妙你都不知道,现在唐妹妹有多抢手,好些上门说亲的呢。”
唐樱大大咧咧些,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说起亲事来,难免有些害羞,便不满的对着薛今月道:“薛姐姐你就别打趣儿我了。怪羞人的。”这脸果真红了些,跟个猴儿屁|股似的。
江妙是最希望唐樱能有一段好姻缘的,问道:“可有眉目了?”
薛今月没说,只朝着唐樱笑笑,示意她自己说。
唐樱扭捏了一番,道:“前几日宋府的人上门给宋三公子提亲,我娘她挺满意的……”
宋府。江妙琢磨了一番,道:“可是大理寺少卿那个宋府?”
唐樱攥着帕子娇娇点头。
江妙面上的笑容顿了顿。若真是这个宋府的宋三公子,那可就不妙了。其实,若是能顺利,也应该是一门好亲事,宋三公子出自二房,却也是嫡孙,是个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君子,在嵩山书院也颇得夫子赞赏,而这位宋三公子的爹爹宋二爷,则是嵩山书院出了名的鸿儒。唐樱若真的能顺利嫁过去,当然是好的。可是……她若是记得没错,上辈子这位宋三公子,在探望外祖父回来的路上,不慎摔断了腿,从此不良于心。这之前,宋三公子也正准备说亲,后来宋三公子为了不耽误人家姑娘,退了这门亲事。
江妙存着私心,虽然同情这位宋三公子,却也不想唐樱嫁一个有腿疾的。
薛今月倒是没察觉出江妙的异样,说道:“说起来,这位宋三公子和宣王还有点儿关系。按着辈分,怕是要叫一声叔叔了……”说着便笑了起来,“那唐妹妹若是嫁了那宋三公子,岂不是矮了妙妙一辈。”
陆琉的娘亲宋氏便出自宋家,只是后来宋家阖府迁往岷州。而这大理寺少卿宋清洪,不过是宋家旁支出来另立门户的,同陆琉的关系自然差了许多。
唐樱羞答答的,道:“这事儿还没定呢,我娘说了,看下回他们提亲的诚意。”
虽是如此,可唐樱的娘亲孙氏已然中意这门亲事。
可江妙知道,下回宋家再来登门的时候,怕提的不是亲事,而是说明宋三公子伤势,不愿耽误唐樱的事儿。江妙还是不死心,问道:“唐姐姐可见过那位宋三公子?”
唐樱摇摇头,道:“不曾。不过我听说他这段日子去看外祖父外祖母了,娘说了,孝顺的男子心眼儿坏不到哪里去,叫我别挑了,找着就嫁了。”
江妙没说话。若是唐樱没见过,就算这门亲事不成,也不过是难受一阵子。且宋三公子如上辈子一般去了外祖父家,那受伤一事,也是无法改变了。江妙登时生出无措来,还是宁愿自己不晓得这些事情。
这时,宝巾在江妙耳畔稍稍提醒,道:“王妃,你看——”
江妙顺着宝巾的目光看去,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一对年轻男女正说着话,举止倒是有些亲密。江妙静静的看着那陆行舟和谢茵,当真想不到,他俩还是走到一块儿去了。
江妙不想看,跟着两位嫂嫂一道上山去,打算给陆琉求一个平安福。
这头,陆行舟正和情趣相投的心上人说着话,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看了看,瞧着那抹香妃色身影,目光一滞,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陆行舟不知江妙是否看到他和谢茵在一块儿,担心若是被她瞧见了,会将此事告诉他娘亲。是以陆行舟没有再同谢茵多待,亲自将她送回家,而后急急回了宣王府,打算在江妙回来的时候,就警告她一声。
哪知陆行舟刚踏入宣王府的大门,便早已有人候着,那人朝着他行礼,道:“大公子,王爷在前厅等你。”
陆行舟侧头看了一眼,知道这位面容清秀、温温和和的男子,是他三叔身边最信任的随从陆何。这么一个白面书生一般的年轻男子,却是个极有手段的。陆行舟点头,虽然陆琉的名声不好,可陆行舟对他这位三叔,却是从小到大都尊重的。
他跟着陆何去了前厅,便见主位之上,着一袭墨绿色云纹家常直缀的男子,正伸手抚着手边几上的茶盏。仿佛是很久了,因为这汝窑白瓷茶盏内的茶水此刻并未冒热气,显然是凉透了。
陆行舟赶忙上前,朝着陆琉行礼:“见过三叔。不是三叔找侄儿所为何事?”在他的印象里,三叔从未主动找他说过什么。
陆琉抚着茶盏边沿,淡淡道:“听说那日,你指责本王的王妃?”
陆行舟倒是不意外,毕竟以江妙的性子,受了委屈,肯定会向三叔告状的。他如实道:“三婶婶做得不对,身为晚辈,自然改支出。而且三婶婶没有半点身为长辈的自觉,竟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晚辈,侄儿认为,这等行为有些不妥……”
“不妥……”陆琉喃喃的念着这二字,许是咀嚼一般,之后却是面颊扬起浅笑来,起身看着陆行舟道,“的确,不妥……若有不妥之处,是该指出来才好……”
温温和和的话语听了下来,之后却见陆琉抚着茶盏的手一顿,眸色一冷,竟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朝着陆行舟的脑袋上砸去。
陆琉是习武之人,此番狂怒,力道自然是不必说了,这茶盏“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到了陆行舟的脑门上,登时就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来。
殷红的血顺着陆行舟白皙的脸颊流淌下来,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此刻唇色发白,竟被生生吓傻了似得愣在那儿。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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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琉阔步上前,抬手捏着陆行舟的衣襟,就将人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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