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
八月份了,三十多、将近四十度的高温。
李潇潇是蝉联三届的影视后, 咖位不用说, 火得如日中天,杨子异多年前转了喜剧路线, 这次被陈导请来演正剧男主, 也是轰动了半个娱乐圈。
两人的实力都极为强劲, 但路涞跟他们对戏, 丝毫不落下风。
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路涞以后会火,只能说是必然。
到了收尾的时候,路涞赶了几个通宵,今天要补的是他和男女主的对手戏。
男女主追凶而来。
年轻有为的心理医生彬彬有礼,毫无破绽。
男女主只能离开走了。
女主这时对心理医生颇有好感,在门关上时她回头看了眼。
医生端坐在心理诊所里。
门半开着,门牌号反着光,隐约可见一个倒过来的四字。
心理医生上衣口袋里装着的钢笔露墨了,他低头打理,墨水洇湿了信纸,他屈起臂弯,露出了半张英俊的脸,疏离的温和褪去。
表面的浮华骤然碎裂,寸寸湮灭。
他克制着,把白大褂烧了。
肩骨微突、小臂的线条流畅,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根烟,火光里、灯光里、还有一点窗户透过去的太阳光,如此复杂的光效仍旧照不清男人的五官。
他着低头,模糊不清的脸,只有睫毛尤其清晰。
虚掩的门、半透的窗。
他还活着,却像是旧日的影子。
画面定格。
“咔!”
女主演李潇潇清醒过来,她喉咙还残留着酸涩,连眼睛都有些麻,她有点不能出戏,见路涞走了出去,下意识跟了过去:“……路医生。”
男主是杨子异。
他是老戏骨了,虽然他是男主,但不和李潇潇炒cp,剧里剧外,他都是李潇潇的前辈:“潇潇!”
李潇潇一滞。
她揉眉心:“有点出不去。”
这个新人很契合这个角色,或者说赋予了这个角色灵魂。
杨子异也看向路涞:“……习惯就好了。”
路涞把烟掐了,他很少抽这个。
李源走过去,递给路涞一瓶冰水:“涞哥,今天结束了,等会就回去休息了。”拍了一个月,也到了尾声了。
路涞喝了几口:“他呢?”
李源唇角抽了下:“在车里打游戏。”
说是助理,没干过一点正事。
路涞穿得是衬衫,天有些热,他折起来了一些,房车里拉着空调,漂亮的男生盘着腿打游戏,非常嚣张:“叫爸爸。”
游戏语音开着,声音嘈杂。
“叫你妈!”
“敢报电话号码?线下单挑。”
池小天来劲了:“你哪呢?”
“魔都春林xx号。”
“……敢来砍死你。”
池小天撸袖子,正准备激情对骂过去,他的手机就别人拿走了:“……你干什么?”
路涞垂下眼,退了游戏:“别拿我的号骂人。”
池小天撇嘴:“我又没有自己的号。”
他现在还是个黑户呢。想了下,他盘坐起来,去抱路涞的脖子,“给我买个手机,我要自己的手机。”
路涞扶了下池小天:“没钱。”
“你片酬已经到了!”
池小天去抢路涞的手机,“我都看到银行发来的消息了。”
他没注意,就瞥了一眼,但好几个零呢。
路涞不给池小天,他也进了房车:“你看到了?”
池小天被推到了里面,被迫贴着车窗:“我看到了。”
路涞枕胳膊,颇为闲适:“看到了那也是我的钱。”他挑明的重点,“跟你没关系。”
池小天震惊:“你的钱竟然不是我的钱吗!”
路涞笑了声,侧目,声音有些凉:“你真敢想。”
池小天都想好那笔钱要这么花了,他要买电脑、买游戏机、买全息眼镜,他还想去市区吃高档牛排和最贵的冰激凌。
竟然不是他的钱吗?
池小天着实难过了,他偷偷去看路涞。
路涞闭目养神。
池小天拉下脑袋。
这个可恶的人类,赚到钱竟然不想着讨好他,果然是个劣质的交配的对象,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这个世界,路涞这样的人类好像很稀少呢。
池小天抓头发,他难过着、难过着,又闻到那好闻的味道了,虽然心情还是很沮丧,但该亲还是要亲的。
他翻身过去,坐在路涞腿上,去搂路涞的脖子,路涞没怎么动,只是伸手去扶了下池小天的腰。
池小天亲路涞。
路涞靠着背枕,迎合的张开了唇。
池小天亲了会,又去解路涞的皮带,路涞这次动了,他捏住池小天的手:“不行。”房车旁边都是人。
他们昨晚才有一次,今天应该没事。
不花钱可以,不跟他做不行。
池小天要抑郁了,他埋头,坚持解路涞的衬衫。
路涞胳膊撑了下背椅,微微起身:“池小天。”他嗓音冷淡,漆黑的眼珠看不到一点光,“停下。”
池小天颤了下。
他有点怂路涞,低头,抿唇:“我要跟你睡。”
路涞察觉到些许不对,他捧起池小天的脸,声音温和了些:“有人,回去再说。”
池小天还在生气,他挣开:“有人又怎么了,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吗?”
魔界,只要看对眼了,他们都随地交配的。
也不是见不得人,但也不能被人看见是真的。
路涞往后靠了靠:“你想被人看见?”
“被看见又怎么了?”
池小天昂下巴,“我不好看吗?”
路涞发觉池小天好像真不介意,他拧眉,但还是道:“这种亲密的事,只能你和我做,也只能我们两个人能看。”
池小天不觉得这事有多亲密,交配而已,他有些烦躁:“我要和你睡。”他强调,“现在。”
路涞钳制住了池小天的手,声音很冷:“池小天!”
池小天才要气死了。
他还要气哭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路涞调转了下身子,把池小天压在了背椅上,他屈着膝,弓着腰,肩骨微微隆起,气息尤为冷冽:“不要闹。”
“!”他这么难过,路涞觉得他是在闹,池小天奋力爬起,“你走开,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别人,我……呜。”
路涞真的要恼了。
他算不上是个很好的伴侣,但最起码也是个合格伴侣:“你说什么?”
我要找别人,找十个!
池小天想说话,但路涞堵着他嘴,他只能吱吱呜呜。
路涞还压着池小天的肩,他俯身,声音清晰冷冽:“你说什么?”
我要找别人,找一百个!
池小天继续吱呜。
路涞继续:“你说什么?”往复好几次。
池小天被堵的没脾气了,他睫毛又湿了,看起来蔫嗒嗒的,还可怜兮兮的,路涞才松手,他掌心有些腻,但他并不在意:“能好好说话了?”
池小天含泪点头。
路涞坐到一边,他头发有些乱了,但还是很帅,鼻梁挺拔,薄唇微微抿着:“你闹什么?”
池小天又不高兴了:“我没有闹!”
非要缠着他现在做还不是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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