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野下意识去接,他接完才又欲盖拟彰的绷起脸:“你干嘛捡他扔的?”他声音慢慢低下去,有点不自在,“你以为我会喜欢吗?”
池小天冲驰野笑:“不喜欢吗?”
驰野非常警惕:“你送我了不能再要回去了。”他说着,瞥了眼池小天,很快的说了声,“喜欢。”
池小天去抱驰野,吸着驰野身上的气味。
驰野把花举得很高,用一只手去楼池小天的腰:“你今天怎么了?”他低头,下巴擦了下池小天的发顶,“终于知道你爱我了?”
池小天的鼻音有些重:“嗯。”
驰野没想到池小天真的会承认,他心跳的很快,有点热,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你不会是知道了我很有钱才骗我的吧?”
池小天:“……”
他摸上驰野的腰,使劲。
驰野差点跳起来:“操。”
他声音都变调了,“池小天,祖宗!活祖宗,松手!”
池小天不高兴:“你怀疑我对你纯洁的爱。”
这能怪他吗?明明是这死娘炮自己拜金!
驰野要冤死了:“别掐了……行,行行,你不贪图我的钱,你就爱我这个人,你对我的爱纯洁死了!”
池小天松了手:“驰野。”
驰野疼的要变形了:“你真能下狠手,你不心疼我的吗?”
池小天对着驰野的胸膛亲了下,他噘嘴:“今晚我穿吊带。”
驰野咳嗽了下:“……我是那种人吗?”
池小天很小声:“我还穿丝袜。”
驰野就一个想法。
活着真是太他妈、太他妈幸福了!
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池小天想送给驰野玫瑰,就是驰野被池小天掐的快疼死了,没丢下玫瑰,还抱着池小天。
第156章 乌诏
乌诏的平安符闪了下。
一道白光。乌诏回到了他小时候, 他爸回来了。
还是带着个人回来的。
池小天这时候还年轻,他跟在乌眺行身后, 眉眼锐利,目光压着野性,看起来就不太好招惹。此刻,他紧绷着身子,求救似的看着乌眺行。
小孩子的四肢的头颅都很柔软,黏在他腿上,还很短的胳膊堪堪够着他的腰, 要说这么个小玩意, 他最多两脚就能踢死。
但他就是动不了。
“池叔在看什么?”
乌诏笑起来特别招人喜欢, 他垂下眼, 像是难过, “你不喜欢小昭吗?”
池小天没带过什么孩子,但也知道对小孩该温柔点, 他屏气凝神, 眉峰都拧了起来, 好半晌:“喜欢。”
乌诏笑了起来, 他用脑袋蹭池小天,声音很软:“我也喜欢池叔。”
池小天:“……”
他跟乌眺行才认识, 还没惊讶完乌眺行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乌诏就黏上他了, 他想挪挪腿, 但看着一脸乖巧好像很喜欢他的小孩,又实在张不开口。
乌眺行性格很好, 开朗阳光, 帅得一批。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就说我们有缘分吧, 你看,我儿子都这么喜欢你。”
他非常擅长画大饼,“小天,放心跟着大哥干,以后咱们兄弟俩指定能飞黄腾达。”
池小天十七,乌眺行二十出头,都是一说就上头的年纪。他们一认识就一拍即合,但事实没那么美好,乌眺行死了,池小天后来没出过大山。
乌诏看向他已经记不太清的爹:“爸。”
乌眺行在不知事的年纪有了乌诏,虽然没这么照顾这个便宜儿子,但还是挺喜欢乌诏的,毕竟是他亲生的崽:“怎么了?”他张开手,作势去抱乌诏,“小诏想爸爸了?”
乌诏嫌弃的后退了一步,他主动去牵池小天的手:“我要跟今晚要跟池叔睡。”
“我以后也要跟池叔睡。”
屋里不止他们仨,还有其他人,闻言都笑出了声,乐得不行。
“那不行,池小天要娶老婆的。”
“是呀,小昭以后也要娶老婆的。”
小孩贼漂亮了,他颦眉,又展开,一本正经道:“我给池叔当老婆。”
“哈哈哈。”
“老大,你儿子真有想法。”
众人又是笑,气氛一时间快乐极了。
乌诏的眼珠黑黝黝的,他抬起头:“池叔。”
池小天还想着把乌诏踢开是不是不太好,他勉强回神。
乌诏拽下了一根自己的头发,用发丝饶了个圈,戴到了池小天手上:“我说真的。”
池小天想笑来着,但不知道为没什么没有,大概是这孩子眼神太执拗了。他最后还是没笑,用手揉了下乌诏的脑袋,全当哄小孩了:“嗯。”
没人放心上,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他们乐完,把乌诏的宣言归结于四个字──“童言无忌”
小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很快就不记得了。
趁着热闹,乌眺行开了瓶酒。洋楼,大吊灯,旋转楼梯,看着就昂贵无比的地毯。池小天的父母走得早,他住在偏僻的山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繁华。
他瞳孔里映着光,野心在肆意生长。
乌诏的池叔当初也是个少年,只是后来才被磨平了性子,变得沉默而温吞。
乌眺行招呼池小天过来:“来!”
年轻人比较放纵,尤其是他们都莽,喝酒真是往死里喝的。池小天都被灌晕了,他最后走路都有点飘。
酒好像冲到喉咙了,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冲完脸,他终于有了一丝清醒,镜子里的人眉峰锐利,看起来相当桀骜。
他的手指上还用个头发编的小圈,喝多了,有重影,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清。
那小圈好像是在他的无名指上。
小孩子抽条总是快的。
乌诏从池小天的腰下面长到下巴那里,差点就能和池小天挨着肩。
乌眺行其实想出去的,但几次都没出去,后来抓住了国内发展的风口,就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了,零几年到一几年,不管是下海还是搞投资,顺着时代就能起来。
池小天跟着乌眺行混了几年,后来自己单干了,外面都传他们闹翻了,知情人士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
乌眺行唯一的儿子还跟着池小天住呢。
开家长会都是池小天去的。
约莫凌晨三四点。
池小天感觉喉咙燥得很,他悄悄动了下,没敢弄出太大的幅度,乌诏还在一边睡,一晃过去十来年,少年已经很高了。
他很漂亮,五官精致的出奇,睡衣的领口有些松垮,锁骨细白。
池小天有点理解为什么有朋友会喜欢男生了,他给乌诏拉好被子,眼不见为净,前几年忙着事业,一直没想自己的事。
其他人可能不介意乱玩,但他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
至少不能乱搞。
他一直憋着,憋得有点燥。
到他这个年纪,不管再忙,该成家还是要成家的,池小天动了念头就有点压不去了,他心里其实也挺想有个家。
他比较沉默,希望对方能活泼一点。
最好还要喜欢笑。
乖一点也蛮好的,不要太闹腾。池小天想着,对未来另一半的想法越来越具体,在他不甚清醒,又想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的那张脸终于清晰了起来──是乌诏在笑。池小天倏然坐了起来,他脸色有点难看,宽肩窄腰的男人的敞着衬衫,他锻炼的很好,小腹平坦,手臂的线条很利索,他抿了下唇,有些凌厉。
也不怪他想乌诏。
最近这十年,他身边就只有乌诏,他很难想起第二个人的脸。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乌诏上小学的时候黏着池小天睡,池小天没太忍心拒绝,他后来提了两次,一提乌诏就哭,他开始自责是不是他把乌诏养成了这种过于柔弱的性子。
乌诏听到了动静。
他觉浅,眼睛还没睁开就凭着感觉往池小天背上蹭,他都成年了,胳膊能抱住池小天的腰了:“池叔。”
还没睡醒,有些含糊的声音。
池小天一开始不太能接受乌诏抱他,但十来年了,他只是有些头疼:“小诏。”
乌诏感觉池小天可能是有话想跟他说,他抵着池小天的背,声音有些闷:“有事吗?”
池小天在乌诏读初一时提过一次分床,乌诏哭了一天,眼都肿了,他在乌诏读高二时又提过一次,乌诏哭了一周。
他斟酌着语言:“小诏,你长大了。”
乌诏没吭声。
乌诏很少让池小天有操心的地方,除了有点黏他之外,一直是挺沉稳的,池小天有时候都猜不到乌诏的想法,就好比现在。
池小天去掰乌诏的手腕:“以后你得自己睡了。”
乌诏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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