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有时候有钱就是众星捧月,大学多少是个小社会。周晖其实是跟着裴越读计算机系的, 当初也跟着裴越去了夏令营:“裴哥。”
其他人就知道他和裴越是富二代,但不知道他家比起裴越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爸交代他跟着点裴越, 他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池小天, 裴越不愿意跟他玩了。
周晖也不是很介意。
池小天跟他们又不是一路人,人家天才少年是要去搞学术的,跟他们做生意的又不搭。他只要抱好裴越的大腿, 四年大学的同学情就够用了。
周晖的笑容还是很灿烂:“池神!”
三班出了俩风云人物,大学, 其实一班的同学没有刻意交往的话也不是太熟。对裴越和池小天, 大家是有点敬而远之的成分在的。
裴越不太好招惹, 腼着脸靠近总有点巴结的意思,池小天是纯粹的高冷,两人还老是结伴,别人也不好插进去。
裴越以前是挺爱打爱闹的,自从恐同后也很注意跟人保持距离了。他英俊的很有攻击性,是有些凶相在的:“都来了?”
是都来了,他们最晚,他还记得寝室那事,偏头对池小天道,“都是你磨叽。”
池小天假装没听见。
周晖招呼两人坐下:“吃点什么?”
男生多点,本着照顾女同学的原则,都是男生轮着烤的,他也没想裴越动手,自荐道,“我手艺还不错。”
多做点事,人就多念你点情分。
裴越不挑:“都行。”
环境是不错,临着河畔,地上都是砂石。河上有人在划船,彩灯很亮,一圈圈的折射在湖面上,斑斓清幽。
池小天有点喜欢这里,玩了会,他也有了些精神。
他坐直了些,盯着炭火,期待着要熟的烤鸡翅,刷辣酱、刷麻酱,腌一腌烤一烤,毫不夸张,真的外焦里嫩、好吃到流口水。
周晖的手艺真的不错,他也以为池小天高冷,但接触下来,发现这人除了不太喜欢说话、不太理人、有点洁癖、有点龟毛,还是挺好相处的:“池神吃鸡翅吗?”
池小天矜持点头。
吃,要大串的。
周晖烤,池小天吃。
裴越觉得不太顺眼了,他强势插进去:“我来烤。”
周晖以为裴越是想他休息会,他受宠若惊:“我来就行。”
他想多了,裴越没理他。
裴越问池小天:“还想吃什么?”
池小天跟裴越熟一点,他凑近了点,开始报自己想吃的:“豆腐。”
洒一点葱花的烤豆腐和烤茄子都是一绝。
裴越不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他喜欢玩,喜欢接触新事物,上手也快:“多辣还是少辣?”
“多一点。”
池小天,“还要葱花。”
两人也没说什么私密的话,但莫名给人插不进去的感觉。周晖看了会,摸了摸鼻子去另一处了,反正也用不上他,自己玩去了。
饮料有酒,但池小天喝的可乐,他抱着杯子盯烤炉,也不嫌热了,裴越给池小天递了一串烤土豆片,池小天去接,裴越没松手。
池小天看向裴越。
裴越有点较劲:“谁烤得好吃?”
池小天想了想:“周晖。”
裴越不服:“明明是我烤的好吃。”
池小天又想了想:“周晖。”
裴越:“……”
他问池小天,“你还想不想吃了?”
池小天点头。
裴越又问:“谁烤的好吃?”
池小天这才知道裴越不是真的再问他谁烤的好吃:“你。”
裴越很满意:“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支持你的好兄弟。”
池小天咬了口土豆片,不是很赞同,所以他适当的保持了下沉默。
裴越没觉得自己独占欲有什么,友情就没有独占欲了吗?
有的。
这多正常。
吃完又玩划船。
他们是踩着点回寝室的。
裴越也吃了不少烤串,他还喝了点酒,当然,都是啤酒。他没喝醉,就是有点燥,玩到最后他们又都饿了,老板又给他们上了些羊排。
有一说一,这是内蒙空运过来的羊,挺好吃的。
两人回去开始洗漱。
池小天先进的浴室,他洗的比较慢,出来的时候裴越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要是搁在以前,他大概率不会管。
这次他犹豫了下,碰了下裴越的肩:“裴越。”
裴越闭着眼,半睡半醒,有人喊他,声音还挺好听的。他抓住了那人的手,那人挣扎了下,但力度不大,他摸了两下。
挺滑的。
他有点上瘾。
池小天没挣开。
他已经不太舒服了,加重声音:“裴越。”
裴越这次醒了,他脸皮不薄,但这会着实有些尴尬,他讪讪的松开手:“你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他瞥了眼池小天的手,已经有些红了,“……疼吗?”
可能是有点没轻没重了。
不疼,只是不太舒服。裴越的手很大,很干燥,手既不柔软也不会太粗造,是属于年轻男性特有的触感。池小天不是太讨厌,他看了下愧疚的裴越,瞥下眼:“没事。”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很奇怪。
池小天把毛巾晾回去,裴越还垂着脑袋坐着,好半晌他才抬头:“我要不要给你涂一点红花油?”
池小天不知道为什么裴越这么照顾他。
他在整理被子,声音很清晰:“裴越。”
“我也是男生。”
裴越知道了池小天的意思。
他抓了下头发,有些懊恼:“我就是觉得、觉得你要柔弱一点……也不是柔弱,就是没我糙你懂吗?我磕磕碰碰的还好,我以前学体育就经常受伤,你不一样吧?你要做科研,得保护好自己的手吧?”
池小天看向裴越:“就这样吗?”
裴越对他好的有点过分,可裴越说他们只是朋友。
裴越斩钉截铁:“就这样。”
他又不是同性恋,池小天也不是同性恋,还能怎么样?
池小天躺着。
也懒得再去想:“行。”
可能是天太燥,也可能是晚上吃的羊肉有点多,后半夜才睡着的裴越做了场春梦,他看不到梦里人的脸,只记得那人很白,身上很好闻。
凉凉的,像是夏夜的薄荷。
春梦无痕。
池小天已经起来了。
他开着电脑正在敲代码,裴越动了下,明明很正常的事,他却莫名感觉羞耻,更羞耻的是他一激动又有反应了。
年轻人就是这么活力满满。
裴越在被窝里扭了几下。
池小天停下了:“裴越。”
裴越被迫停下。
羞耻又欢愉,尤其是在池小天的注视下,他含含糊糊:“嗯?”
池小天看着裴越:“你该起来了。”
不要在床上瞎动。
裴越看着他清俊的室友,池小天唇肉的颜色很浅,但很漂亮,他有些移不开眼:“……等会。”
池小天对裴越赖床也不是很有意见,上午没课,他问裴越:“想吃什么?”他去买饭。
要是之前裴越肯定跟池小天一起去,但现在他不太方便。
他在干一件比较龌龊的事:“都可以。”
池小天还是问了声:“油条豆浆可以吗?”
豆浆?
裴越脸红:“行。”
池小天出去了,他路过陈启宿舍,也顺道问了声,这栋楼就他们仨认识,平常都会照顾对方一点。
陈启点名吃热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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