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时间地点人物,楚轻狂会很喜欢这样的夜景,可是在已经被亦巧算计过一次后,向兰这招已经不新鲜了。
他也不点破,给向兰倒了杯酒说:“向兰,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们,就该知道今天晚上县衙请客,我作为主人不能不去的,你知道什么就说吧!你的情我会记在心上的,日后六道有困难,需要我帮忙的楚某决不推辞!”
向兰含笑:“楚大哥,我不要你帮什么忙,我只要你别躲避我就行!向兰对楚大哥的心楚大哥该清楚……向兰不求别的,只有这小小的要求……”
楚轻狂勉强笑道:“你对我的心我心领了,你还是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这辈子就只喜欢容儿一个……其他的就只能辜负了!”
“楚大哥……这样你不觉得太委屈自己了吗?她嫁的是四皇子,难道你就要这样顶着四皇子的身份和她偷偷摸摸……额,向兰说的不好听,可是都是为了楚大哥好,你值得更好的女子……这个女子就算不是我,也不该是她啊!”
“谁适合我,我知道,就不劳向姑娘费心了!向姑娘说知道楚云安的身世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说吗?”楚轻狂看时辰不早了,心下焦急,语气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向兰垂眼,有点愤愤地捏紧了手,再抬眼就有些淡淡的哀伤,说:“楚大哥知道楚云安认识我苗栗师父吗?他们年轻时也算相爱过吧……”
楚轻狂怔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开始,随着向兰的讲述,他才弄清是怎么回事。
当日在邛州锦府酒楼向兰被卫涛拉跑后又不甘心地折了回去,结果没找到楚轻狂,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苗栗救了一个受伤的男人,当时向兰并不知道那男人就是楚云安,以为是苗栗的朋友,就帮她击退了沈天斌手下人的追杀。
楚云安受伤很重,苗栗就找了一间破庙住下先帮他疗伤,向兰看苗栗对楚云安的态度不对,就多了一个心眼,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
原来楚云安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苗疆,当时的苗栗是苗疆部落族长的小女儿,楚云安进苗疆寻药中了毒被苗栗所救。相处的日子里苗栗对楚云安产生了爱慕之心,楚云安也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她,苗栗还带了楚云安去见过自己的家人。
族长开始不喜欢楚云安,可是看他又勤劳又有礼貌,就慢慢接受了他。谁也没想到,楚云安心眼很多,在偷学会了苗疆制毒的方法后竟然不辞而别,还带走了族中一些制毒的圣物,等苗栗发现他早已经逃出了苗疆。
族长大怒,派人追杀楚云安,苗栗拦住了,说自己要亲自去杀了这负心人,追回苗疆的宝物。
苗栗第一次出苗疆,人生地不熟,等找到楚云安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楚云安已经娶了俞晓宁,对苗栗深感歉意,说自己是为了报仇才偷了苗疆制毒的圣物,愿以死谢罪,求苗栗饶过他们一家人。
当时俞晓宁大腹便便,还拖了一双儿女跪在苗栗面前,大大小小哭成一团,苗栗追不回圣物,又下不了狠心杀他们,只好放他们走了。
苗栗杀不了楚云安,也没脸回苗疆,这么多年就一直流浪在外,也没嫁人。
和楚云安再次重逢后她已经没当年的单纯,质问楚云安制了些什么毒害了些什么人,怎么变成了沈天斌要追杀的人……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楚云安无招架之力,只好含含糊糊说了经过,向兰联想所见所闻,就猜出了他和楚轻狂他们的关系,又从他和苗栗之间的谈话中猜出了两人中了毒。
大意是楚云安也没完全弄懂‘忘情’的制作方法,就用在顾擎身上,害得顾擎的身体这几年来越来越差,他就怀疑自己的毒是否用对,‘虚心’地请教苗栗,寻求解救方法。
苗栗被他气的半死,最好坦白地告诉他自己也没解救的方法,要想真正解毒,只有去苗疆求自己的父亲了。
“这么说还是要去苗疆?”楚轻狂眯了眼看着向兰,有些怀疑:“楚云安不是有解药吗?难道他的解药不算真正的解药?”
向兰点头:“楚云安其实是自作聪明,他偷学到的只是皮毛,真正苗疆制毒的方法很容易,解毒就是秘传了,只有族长才能制出完全的解药。他给你们下的毒其实在配制过程中对他自己也有反噬作用,所以他也急着找解药呢!”
*****
“那他现在?”楚轻狂拿不准楚云安是留在了蜀地还是回了江南,因为影子楼完全探听不到他的消息。
向兰神秘地一笑:“苗师父接到苗疆的来信,说她父亲病危,苗师父现在已经赶去苗疆了。”
楚轻狂对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蹙起了眉,有些不悦地问道:“那你找我就是想告诉,如果我要解药就要去苗疆吗?”
向兰点头:“对,我已经详细问过苗师父了,她也检查了楚云安的毒药和解药,她说这解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解药,只是一种延缓毒药蔓延的又一种毒药而已,所以你师兄才会越吃越衰弱。如果想真正拿到解药,只有去苗疆找族长……楚大哥,你别担心,他们的族长一般都是长子继任,苗师父和她哥哥感情一向很好,她一定会帮你拿到解药的!”
楚轻狂点头,站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等我去苗疆,我会去找苗栗师父的!”
“楚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苗疆路途遥远,路上又有许多土着部落……”
“谢谢,我还是自己去吧!那么危险我不能让你陪!”楚轻狂唇角一挑:“向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了!”
他都走出去了,才想起向兰根本没说楚云安的身世是怎么回事?想知道又要回去问,看看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他就冷冷一笑,忍住心下的燥热甩手走了。
他早说过,最恨别人的威胁利用,向兰留这一手无疑是想他求她,哼……他还没到求她的地步呢!
快步回到县衙,刚好赶上宴会开始,县衙里灯火通明,可是人却寥寥无几,他眼一扫,发现在座的客人就只有谢卫弘,其他族长还有那些名士什么的都没人来,萧从容孤单地坐在上席的首位上,孤单的身影没来由让楚轻狂心中一痛,放慢了脚步。
相比早上茶楼的热闹,晚上的县衙冷清得就像锦城当面给了萧从容一个巴掌,将她满怀的希望都打得支离破碎了。
楚轻狂完全清楚她为了这一刻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是投注了多少的希望,一时他很想冲出去,去把那些老奸巨猾的名士们都揪来,塞满这县衙,让他的容儿高兴起来。
“大哥……”谢卫弘看到他进来,有些羞愧地站了起来:“我……我舅舅说心到就行,他托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他伸手指了指身边一盆不知道是叫什么的爬藤植物,嗫嚅道:“舅舅说这植物生命力很旺盛,不管烧还是打,一见了雨水又会疯狂地生长,很适合你们!”
楚轻狂看看植物,再看看一副内疚到要哭的谢卫弘,就笑了,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紧紧一抱,笑道:“好兄弟……大哥知道你是好兄弟……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谢卫弘悄悄指了指萧从容,说:“你安慰安慰萧王妃吧!我看她有点不对,她已经喝了几杯酒了!”
楚轻狂放开谢卫弘,慢慢向萧从容走过去,他看见萧从容一身王妃服饰,红色的袍子,华丽的头饰,黑发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十分高贵。
她歪了头,似乎没看到他,眼睛看着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亮,像夜空闪光的明星似的眼睛没有因为落寞而黯然,那依然有流光泛彩的眸子让楚轻狂放下了心……他早知道她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女人……她再次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容儿……”他小声叫道,有种不敢高声语的小心翼翼,不是怕打击她,而是怕惊到这个有些醉意的女王……
对……女王,她现在坐在这里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失意的人,更像是个醉态可掬,举杯邀月共饮的霸气女王……楚轻狂觉得自己爱煞了此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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