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杉杉答应一声,搀扶着老爷子退了大堂,苏老爷子怕吵吵,所以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老爷子走后,苏家子弟纷纷跟苏擎天打招呼,而后便退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苏擎天带着张海天离开。
张海天吃过晚饭,苏擎天为他安排了住宿。
张海天有些茫然,他对苏家的事越发迷惑,躺在床上的他睡意全无。
大早上,张海天的房门就被敲开了,原来是苏老爷子有请。
在来人的带领下,张海天去了去见了苏老爷子。
“年轻人,我这乖孙儿的一些事想必你已知道到了吧!”苏老爷子直接开门见山。
“嗯。”尽管有些不明所以,当是张海天还是点点头。
“我这乖孙儿命苦啊!”老爷子叹了口气。
“没想到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这乖孙儿回家,听擎天说,这里面你的功劳最大。”
“老爷子您实在折煞小子了,小子跟杉杉是同学,杉杉回家是想妈妈了,而且小子啥都没做。”
“你不用解释,有些事情你不懂,总之还是要谢谢你啊,年轻人。”
张海天实在是头大,什么叫他不懂,而且他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
“年轻人,想不想听听老头子的故事!”苏老爷子自语,也没等张海天同意不同意,便自顾自的道。
“老头子戎马一生,杀敌无数,虽然杀得都是敌人,是侵略者,但终究是造下了杀孽,这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苏老爷子神色哀伤,继续道,“老头子我的杀孽啊,全都应在了我的子嗣身上,致使我苏家人丁稀少,老头子我曾经有过三个儿子,大娃子上战场,牺牲了,二娃子也上战场,立下赫赫功名,没想到却突发心脏病,一声不吭的走了,三娃子啊,是个丫头,很可爱,不到三岁便突发疾病,夭折了。”
苏老爷子想起悲伤往事,浑浊的眼睛潮湿了。
“或许是老天可怜我这老人家,让我在晚年再次得子,也就是擎天,看着擎天结婚生子,老头子我本以为业报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啊,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在怀着乖孙儿的时候遭到暗杀,也走了。”
“什么。”张海天脸色凝重,乖孙不就是苏杉杉吗?这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说,难不成是。
看到张海天的反应,老头子闭上了眼睛,痛苦道,“你猜的没错,那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那时候擎天在国内扫毒,端了一个跨过毒网,结果却遭到了毒犯的暗杀,我可怜的儿媳妇不幸中弹,抢救无效,就这样走了,当时杉杉有九个月大了吧,就差一个月,一个月啊……”苏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张海天是个聪明人,后面的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了。
“我那乖孙儿好像很喜欢你,如果你也有意,就好好待她吧!”
同样没给张海天开口的机会,苏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老头子累了,想要歇歇,擎天他们在等你了。”
张海天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身后,苏老爷子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些愧疚。
其实苏老爷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说,毕竟他也是有私心的。
……
走出苏老爷子的房门,张海天心情沉重,他没想到苏杉杉竟会如此苦命,虽然他家境不好,但却有着爸爸妈妈,有着疼爱自己的老拳师,有着幸福的童年。
还有就是苏老爷子的一席话让一直压在张海天心头的大山消失了,刚刚老爷子这话明显就是认可了他。
依旧是苏擎天驱车,路上张海天发现苏杉杉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她的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一路沉思。
这是苏家的墓园,里面沉睡了苏家的英雄及其家属。
苏杉杉将手中的康乃馨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道一声,“妈妈,杉杉来看你了。”
虽然与母亲素未谋面,但是苏杉杉对母亲的怀念却丝毫不少,小时候她羡慕别人有妈妈,哭着喊着找妈妈,长大了,懂事了,她才发现原来母亲早早的离开了她。
而让苏杉杉彻底崩溃的是,她竟然在医生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凋零。
她害怕,毕竟当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同样怕自己的离去会给家人带来伤害。
所以她孤立了自己,在父亲的口中得知了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落凤坡”,她便独自到了那里独自生活。
她想独自离开,也想让时间来摸淡她存在的痕迹。
站在墓碑前的苏擎天同样思绪万千,那是一个黄昏,他任务失败身受重伤,却对路过的乡野大夫也就是苏杉杉的母亲搭救,两人日久生情,最后喜结连理。
那一天,为了祝贺即将出生的苏杉杉,苏擎天开车带着苏杉杉的母亲来到了他们相识的地方,山城游玩,结果却遭到了反动分子的暗杀。
那一枪明明是打向苏擎天自己的,关键时刻苏杉杉的母亲推开了苏擎天,自己中弹,而她却抢救无效死亡。
那时苏杉杉才九个月大,侥幸活了下来的她因为先天不足,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岁。
然而苏杉杉却顽强的活了下来,可是当苏杉杉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苏擎天找遍了所有的名医,最后换来的确是无奈的摇头。
苏杉杉的母亲是孤儿,自幼跟着一位老大夫住在“落凤坡”。
在苏母出事后,苏擎天花大价钱买下了“落凤坡”,因为这里是她生活过的地方,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张海天安静的退走了,不久后苏擎天也出了墓园。
“妈,我带我哥来看你了,是不是特别帅,跟我是不是特别般配,我跟你讲啊,我哥什么都好,就是假正经,分明偷摸我,还装的一本正经。”
……
苏杉杉在墓园呆了一天,张海天跟自己这未来老丈人苏擎天来了一次交心的谈话。
傍晚,他们回了苏家,苏杉杉实在是太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苏擎天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卧室,看着憔悴的女儿,苏擎天无力的叹了口气。
“杉杉呢,杉杉呢,听说杉杉回家了。”
张海天他们在吃着晚饭,洪亮的大嗓门子忽然在苏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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