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去收拾,沈君月则在院里的葡萄树下乘凉,见秦贞回来朝他喊了一声。
秦贞领着三小只走了过去。
沈君月是对秦贞的鹅越看越喜欢,这体格、这智商,还有这羽毛,要是能帮她配种那简直太好了。
她后院的母鹅也长得特别好看的。
到时候生出孩子来,再仔细一训练,指不定能卖到大城市给人当宠物去呢。
自打发现秦贞养了鹅之后,她就有点蠢蠢欲动。
大鹅也不只可以下蛋,不止可以炖,还可以当孩子养嘛,价格还能卖得更高。
嗯,要是能跳小天鹅那就更好了!
沈君月思绪飘得很远,手里的葡萄一时没抓好,小七跳起来便叼了几颗。
沈君月被它的翅膀扫到,吓了一跳,一回神手里的一小串葡萄少了一半。
“找我什么事?”
秦贞打发两个孩子去洗漱,这才开口。
沈君月这才将目光从小七身上收回,“前段时间有人找上门来,说是京里那边来的与你是朋友,喝了你给的酒之后,想再买几坛子。”
京里那边他们家确实送过酒,只不过后来因为吴派的原因没成事。
而那边后来又因为秦贞帮忙画嫁衣的事,算是与他们和解了,叶大人也想要酒,不过是通过李三来提的酒。
所以,沈君月就有点懵,秦贞把酒又送给了谁?
秦贞道:“可有信物?”
沈君月递给他一封信。
信是拆开的,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画了一碗水果茶。
秦贞笑道:“原来是他呀,你给他了吗?”
沈君月点头,“上门便是客,自然得给了,而且对方是京里来的,一看那模样便知道是咱们惹不起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身份,但是瞧来人的身姿,她隐隐感觉像侍卫之类的,能派侍卫专程来买酒,可见这家的身份背景绝不一般。
秦贞道:“上次去给回隆寺画壁画时……”
沈君月磨牙,“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
秦贞不好意思道:“我也只当他是露水姻缘。”
话一出口,秦贞就窘了,立马道:“错了,错了,是萍水相逢,不问来路!”
沈君月:“……”
莫非是个??
秦贞生生社死了一回。
沈君月道:“你这次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秦贞把给沈父说的又说了一遍。
沈君月道:“要是你这次没中呢?”
“没中,也去京都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指不定在那边还能找到名师指点一二,三年后再回来考便是了。
说是找什么名师指点,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就是想着,既然要去参加春闱,不如早点去瞧瞧,见识见识。
“我娘还得拜托你照顾了。”
沈君月摆摆手,“客气什么,你帮咱们冲锋陷阵的,咱们在后头自然不能拖后腿。”
这话怎么有点奇怪?
什么叫冲锋陷阵?
他不就是学个习么?
秦贞虽说在路上不用驾车随时可以休息,但事实上被颠得也睡不好,再加上考试回来都没休息,撑着眼皮和沈君月聊了半拉时辰,便领着小七一起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阮氏见他起来了,忙把早饭给摆好,坐在旁边看着秦贞吃东西。
秦贞笑道:“娘,我发现您这段时间更漂亮了!”
也年轻了不少。
果然心情好了,状态就好了。
阮氏笑道:“在家里大家都对我很好。”
沈母没事陪她聊聊天,一起做个饭,要么去赶集,比以前在秦家大气都不敢出的日子,实在好太多。
果然人人都想当正头娘子。
秦贞道:“娘,您还有钱吗?”
阮氏点头,“有的,前段时间酒坊分红的时候,我还分了几两银子呢,去年过年分红的时候也分了几两银子,现在每个月小月也给我银子呢……”
秦贞见她开心,也就放心了。
把早饭吃完,提着礼物去给吕先生和佟先生送去了。
佟先生收到女儿的来信,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佟师母更是一时没忍住眼泪啪啪地落了下来。
虽说两人报喜不报忧,秦贞还是把佟二给李家铺子写文章的事给说了一下,笑道:“师姐特别厉害,又会做点心,还会写文章,把咱们都给羡慕坏了。”
佟先生道:“是呀,她自小就喜欢读书,能学以至用,那也蛮好的。”
起码能赚点零花钱,两人也不致于捉襟见肘的。
秦贞道:“先生,过几天我还要去砚城,您有什么话只管写到信里,我给您带上。”
佟先生道:“你过去问问她过年回来吗?”
秦贞想了想道:“许师兄怕是不回来。”
佟二一个女孩儿,在路上感觉不安全。
佟先生苦笑道:“说得也是,确实不太安全。”
这次秦贞回来,本来想问问佟二要不要一起回来转一圈,结果王福竹提醒他,男女有别,秦贞便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看过了佟先生和吕先生,秦贞去给王家报了喜,再去许家送了银子。
最后去县学转了一圈,看了看田先生他们,也给杨喜带了几本书。
杨喜听说秦贞和宋贤两人今年都下场参加秋闱了,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这也太快了!
秦贞不好意思道:“咱们也就是想下场试试,看看秋闱到底有什么样的难度,毕竟,道听途说不如眼见为实嘛!”
说实在的,除了饭没怎么吃好之外,他感觉也就那样。
今年主要是热。
一点雨没下,好在进入八月砚城就凉爽了不少。
自然他位置不好,还挺臭。
有好些师兄都中暑了,被抬出去了不少……
杨喜道:“阿贞,你真厉害。”
秦贞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学了好多年了,都没下场,他这是一过去就去了,简直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你在县学怎么样?”
他在县学还蛮好,而且今年家里也准备让他成亲了,日子定在十月份,可惜那时候秦贞已经走了。
秦贞也觉得挺惋惜,上次王福礼成亲他没回来,这次杨喜成亲他又不在。
在县学与杨喜和赵师兄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又急急忙忙去了邹家铺子一趟,邹掌柜听说他要去京都,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摇钱树走了啊!
秦贞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
回来的第三天,他一大早便爬起来去了文庙。
这次考前不在家,没来得及上柱香,现在补上也不知道成不成。
捐了二十两的香油钱,还带了两坛子酒给老张头。
老张头笑道:“我这里刚好有些果子熟了,给你带一些。”
秦贞原以为拿个包直接给装上。
结果,还得自己上树摘。
秦贞麻溜地爬上树,帮老张头把果子全给摘了下来。
这么一忙就到了下午,老张头还真给他带了不少,有栗子、榛子,还有一些柿子和苹果,装了满满两大袋子。
也亏得秦贞来时驾了个驴车过来。
秦贞回到家,天又黑透了。
阮氏以为他这次回来没什么事了,结果饭是从中午等到下午,直到晚饭后他还没回来,见他带了两大袋子的果子回来,奇怪道:“你去山上摘果子了?”
这果子还蛮好,个头都挺大,野生的也不容易呀。
秦贞道:“没有,是张大爷送我的。”
他也是爬上爬下,袖子都被蹭了两条口子,秦贞给阮氏看自己的战果,笑道:“娘您明日帮我把这衣裳给补下。”
他针线比沈君月强,但是补在袖子上就不够用了。
阮氏关注点倒不在衣裳上,“那你有没有哪里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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