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就喜欢喝她酿的酒,一连喝了三杯才心满意足道:“你不知道,你们家的酒我可是想了很久了,可惜现在禁酒令还在,我想也没用。”
他爹弄来的酒,又贵又不好喝。
总感觉划拉嗓子眼。
秦贞笑道:“那你多喝点,我家里还有几坛,一会给你带一坛子回去。”
小马开心道:“就凭你这句话,咱们得再干一杯。”
秦贞一下子被他灌了三杯,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谁给倒酒他都喝,不一会就趴桌上去了。
他这一顿饭几乎没吃东西,睡到半夜醒来时,不止头痛,还饿得难受。
摇摇晃晃地找到厨房,差点被门槛给拌倒了。
在里头摸了好一会,才把蜡烛给点上,找了大半盆的酸菜鱼,放到炉子上边热边吃。
突然间听到一声钟响。
起初他还没意识过来,以为厨房是进了老鼠。
不过很快,就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
秦贞脑中轰的一声响。
转身就要往外走,就见小勇推门而入,“大人您好听到了吗?”
秦贞点头。
这是丧钟。
小勇道:“刚才宫里送消息过来,说是圣上驾崩了。”
虽说这事,早有心理准备,可丧钟这么敲响,秦贞只觉得眼前一白。
唯一的念头,这下子玩完了,京里肯定得乱。
他这运气也真是太凑巧了,先前遇上了西山之乱,现在又碰上了京都之乱,早知道他就出京避祸去了。
正如秦贞所想。
京都当晚就乱了。
皇位只有一个,盯着的人又特别多。
一时间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乱成一团。
秦贞这些说是要去宫里的宫员都不敢出门,
第二天,早上秦贞刚吃过早饭,就见小山回来报说是上次来让秦贞画画的景先生今日派人来了,想问问秦贞把画画得怎么样了?
秦贞看向小勇。
小勇道:“小的出去瞧瞧。”
昨天晚上自打丧钟敲响,秦贞换好官服打算进宫的,郑王却让范侍卫传来消息,这几日千万别出门。
秦贞连问为什么都不问。
乖乖地回去继续睡觉了,到了早上起来。
还陪着沈君月一道在院里遛了两圈。
兴许是他们住的地方都是些五六品的无名小官,这一夜倒还算安稳。
可到了早上,邻居那边传来话,说是宫里那边吵起来。
说是吵,其实与打差不多。
圣上才刚咽气,许多人就等不及了,什么事都不办,把太后请出来,让太后作主选个人出来。
太后能有什么办法?
圣上即无子嗣,又没立储,甚至后宫连有身孕的都没有。
太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几家便打了起来,与市井地痞无异。
宫里热闹,宫外也不简单,因为圣上去世的时间不太好。
宫里没有百官,便有人提议让五品以上的全部进宫,既然圣上没有遗昭,那么就来个民主选举吧。
秦贞听得一脑门子汗。
倒是一旁的沈君月道:“现在可有结果了?”
邻居摇头,“听说还吵着呢!”
他们这巷子里还真有一位五品的,这不半夜就进宫了,如今还没回来。
宫里热闹,宫外也不差,那几个王均是势在必得的。
一个个开始拉帮结派。
若不是他们这些人身份低微,怕也是被拉拢的范围。
据秦贞知道,赵大人和顾大人这些日子天天有饭局,要么就是有人上门送礼。
说实在的的,比起当时的东景也差不离。
现在局势这么不明朗。
景连召这个时候又来看画。
秦贞唤住小勇道:“我与你一道去。”
他是想着在自己家里,对方肯定也不能怎么样,两人一道门口。
秦贞忍不住卧槽了一句,居然还带了一队人马过来。
秦贞扫了一眼,大概有二十来人。
个个眼里精光四射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领头的是个小老头,看起来像个管家的样子,见到秦贞笑着迎了上来道:“大人,我们家老爷想问问您好这画画得如何了?咱们家的影壁是不能再拖了。”
秦贞这几日还真加班加点的给画完了。
本来昨日只剩一些收尾了,然而,他给喝醉了就没来得及画。
见老头挺温和的一个人,道:“上次景先生与我说,月底再给他也行,怎么这突然就这么着急了?”
“主要是,咱们家现在请了一个特别好的工匠,此人只在京都待几日,我们家老爷就让小的过来瞧瞧,若是画好了,咱们就带过去。”
秦贞道:“这样呀,那您好要不进来喝杯茶吧,我就差一些收尾了。”
他说着,将老头给让了进来。
老头也没客气,与随他一道来的那些人说了一声,让他们在外头等会,便跟着秦贞一路往里走,一路说笑:“小的一直听说,大人的画在咱们整个景朝都是数得着的。”
秦贞笑道:“客气了,我也就是沾了从宛省来的光,不然你们家老爷也不能选我来画呀。”
老头微微笑,“那也是大人的画技了得,不然宛省那么多人,怎么就便便选中您好呢?”
秦贞不置不可否。
随意应了几句,招呼了一声沈好文和沈喜文。
两人立马过来帮忙。
老头还跟着他们一道进了书房。
见了画又各种词的夸了一遍。
秦贞让小山子给他上了茶,又让人去外头的与他一道来的也送了茶水点心,这才开始爬上梯子画画儿。
老头还是头一次见人跟画壁画似的这么画。
端着茶站在一旁左边问一句,右边问一句。
沈好文脸黑了黑,“先生,您往旁边挪一点,挡着咱们的光了。”
简直太能说了,叨叨的人脑仁疼。
老头不好意思地挪了挪,直到秦贞将收尾做完,他的嘴才算停了下来。
见秦贞累得满头大汗,忙掏出一个帕子给他擦了擦了。
秦贞道了声谢,顺手接过了沈喜文递过来的帕子,道:“老先生,这画还需要再晾上一会,您好再休息一下,我去换身衣裳。”
明明快到八月了,可一运动还热得一身汗。
秦贞习惯去净房洗漱,却在半道上被小勇给拉住了,小勇将他拉到葡萄树下,这才道::“大人,刚才南哥说有人从后面进了宅子。”
小勇领着小七仔细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那人埋伏在了净房里。
小勇估摸着,景连召这次过来不止要带走画,还想带走秦贞。
秦贞心头一跳。
小勇小声道:“不如咱们将计就计。”
他与秦贞身形差不多,脸形也有些相似。
只要微微化个妆,基本上就能蒙混过关。
他不说秦贞还没发现,此刻仔细一瞧,竟还真有些像。
秦贞心里有点打鼓,“我去了有危险,你去了不是也有危险,而且他抓我做什么?”
要是他跟宋贤身份差不多,那么抓他还能说得过去,想与郑王作个什么交换之类的,可就他这个无根无基的。
小勇道:“您与王爷的关系,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秦贞能这么一帆风顺的在众多新人中脱颖页出。
又独独得各位大佬的喜欢,京里的人精们多少都猜出了一些。
可唯独一向老实本份,甚至有些懦弱的景连召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秦贞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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