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感动的都快哭了。
佟先生是真好呀,简直跟盯自己亲儿子学习一样盯着他。
本来要与沈君月商量的,结果一问素姨娘才知道,她领着双儿进城了。
下午不用去私塾,秦贞只好在家里复习功课。
再顺便将今日考题里面有些生疏的地方翻一翻,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结果天都黑了沈君月和双儿还没回来。
秦贞与素姨娘说了一声,到镇子口等了好一会,才见到两人被沈二驾着牛车送了回来。
回到家沈君月直接和秦贞去了他的房间,道:“我下午去打听了一圈,这事主要源头还是知府与一些商户。”
像知县这种在人手下工作的,当时倒是有一个反抗不想这么来的。
结果,知府因为有后台,直接栽了个罪名,把人给撸下来了,后头那些胆子小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这事仔细追究、彻查起来,只能说明老秦这些个下属胆子小,不敢违抗上司的命令,且目前来看,并没有证据证明老秦这几个知县与之同流合污。
总之,这事推来推去,全推到知府身上了。
而知府身后倒是能牵出一个人来。
沈君月笑道:“你猜是谁?”
秦贞刚松了口气,老秦只要不被牵的太深,那他这边肯定就是稳妥的。
不料被沈君月一笑,晃了下神。
附和道:“谁呀?”
“你猜?”
秦贞摇头。
他连知府是谁都不知道,还猜个毛线呀。
不过看沈君月能笑得出来,那证明老秦这事不算大。
就算是被撸了官,想来罪名什么的也不及家人,只能算是个失职。
只要秦家那边没事,他就不担心自己被牵扯出来了,所以,他要与沈君月说的直接退出不考的事便只字未提。
和沈君月说了一声,他便准备再继续学习。
不料被沈君月给扯了回来,“话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呀?”
小弟弟就是小弟弟。
一点儿都不成熟!
秦贞一脸懵:“还有什么事?”
沈君月黑线,“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猜知府后面是谁吗?”
秦贞撇撇嘴,“我不是说不知道吗?”
所以,还非得猜出来不可?
沈君月无语道:“你脑子这么慢,你将来就是当官了也没毛用,迟早被人给坑死。”
知府胆子这么大,就仗着背后那个人。
能明目张胆给朝廷命官栽罪名,只能说明背后那人特别厉害,能量特别大。
又这么肆无忌惮的圈钱。
沈君月道:“你说说这人是谁?”
秦贞默了一会道:“要么皇亲国戚,要么皇帝身边很得力的人,否则的话,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来。”
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皇帝十分信任,对方说什么比天下人说什么都能令他信服。
想到此,秦贞头皮一麻,“好家伙,该不会是他那位乳母吧?”
能以一已爱好,将于派推到了三大画派之首,可见其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
要真是她的话,那么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这事,怕是到后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贞嗨了一声,“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沈君月呵呵两声,“这事闹得这么大,就算是那位怕是也得凉一凉了,所以,最后倒霉的怕只有那位知府了。”
像老秦这种知县,虽说被秦家给分出来了。
可多少与秦家沾些关系的,和秦贞这种连族谱都没上过,压根没人知道他是老秦儿子这种完全不同,所以,秦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否则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加上能来当官的,谁没点背景。
最后只能把锅全甩给那位知府大人……
能把手搭到乳母身上,说明他背后并没多深的资本。
秦贞听她分析完,突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一脸钦佩道:“姐,我发现你这个人了不得。”
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彻,想得很明白。
总能先人一步。
跟他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沈君月咧咧嘴,没接他的话茬,要不是被坑过,谁还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
“你假请好了吗?”
秦贞点头,本来是想出去透透气,别自己因为太过担心而露出马脚,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现在吃了颗定心丸,就又不想去了。
所以,秦贞傻笑道:“要不明日我不去了。”
现在主要的还是学业为主。
沈君月道:“你自己做主。”
秦贞咧嘴笑道:“那我就真不去了,明日我继续上学去。”
心里的大石放下,秦贞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读起书来那是哗哗的,第二日去私塾时,佟先生特意在门口等他。
见秦贞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秦贞快上前道:“先生,有事吗?”
佟先生把昨日的答卷推给他,“自开始测试以后,你的成绩一直挺稳,可昨天这次答得不太理想。”
秦贞仔细一看,先生标出的,都是昨日他从书上查出来的。
佟先生道:“今日你先别急着上课,把这份试卷再重新答一遍,待我过目之后,再给你补今日所学的内容。”
第45章 69-71送饭+免费+暖宝宝
秦贞应了一声,把包放到一旁拿起纸笔开始重新答题。
因为这份是燕州的府试时。
燕州属于西景朝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是名幅其实的科举大省,所以这份题不止秦贞一个人答得不理想。
几乎所有人都比平时降低了一二个档。
不过秦贞因为昨天日有心事,降得更多一些,如此一来,佟先生便让他再重新答一遍。
秦贞边抄边答,直到过了午饭点才堪堪答完。
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早已过了未时。
不过沈君月领着一家去府城了,今日也没人给他送饭。
秦贞灌了两杯茶水,又继续看题。
佟先生用过午膳了,过来看秦贞时,见他刚好检查完毕,接过他手里的答卷看了起来……
这次扫完题,佟先生才满意地点点头,“瞧着你昨日就有些慌张,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咱们也不能把手边的事情敷衍了事。”
说起这个,佟先生就给秦贞说了自己听说过的几个考生。
都是心态不稳,一丁点小事就慌张忘形。
事实上,以他们平时的成绩与学问,别说童试了,就算是乡试也不成问题。
可偏偏一点小事就影响心情。
也正因为心态不稳,第一次县试过不了,后面就越来越难过,甚至到了考场上觉得那是一道坎儿,自己无法迈过去。
有的甚至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上考场脑中一片空白。
甚至还有的出现身体不适。
佟先生说完,笑道:“听明白了吗?”
为何有的人能超长发挥,而有的人却连连降档?
秦贞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昨日听到整个府的官员都被抓了起来,说是不慌张那都是假的。
饶是心态极稳,他也担心因为自己牵连到师兄们。
这才乱了手脚。
若不是沈君月昨日又重新打听了一些消息,与他分析了利弊,他感觉今日自己肯定还是老样子。
这些题他真的不会吗?
当然不是,每一道题都接触过,每一本书都读过。
可偏偏答的时候,脑子里就是懵的,不知所云。
所以,还是佟先生说得心态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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