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山咧咧嘴,“敢情柳成俊那王八蛋没骗人。”
秦贞抽抽嘴角,“你这就是拉的有点多,其实没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急性肠胃炎。
大夫:“……”
大夫还是开了几剂药,秦贞跟着去抓药。
路上还问了问,能否用点人参什么的,大夫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他这病用什么人参呀,虚不受补,反而事得其反,要是真为了他好,这几日最好只吃清粥,慢慢养养指不定能好起来。”
秦贞:“……”
您这指不定啥意思?
大夫抓完药递给秦贞,不料秦贞没提,反而道:“您这儿帮不帮煎药,咱们住客栈不方便,而且咱们几个也都不太会煎药……”
“我给加钱。”
大夫:“……”
医馆离客栈也不远,秦贞又加了点钱,大夫便让小徒弟去后面煎药去了。
秦贞怎么都感觉朱玉山这不可能说因为水土不服,拉个肚子把小命搭进去,想起他们以前生病时医院给挂的葡萄糖,盐水什么的,索性从厨房弄了点白糖和盐,用温水冲了一下,端到房里一口一口喂给朱玉山喝。
朱玉山拉得都虚脱了,嘴里是半点味都没。
被秦贞灌了大半碗糖盐水,这才后知后觉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儿奇怪?”
似乎有点咸又有点甜。
秦贞道:“我跟厨房要了点糖和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先喝点试试。”
朱玉山:“……”
你把你师兄当小白鼠。
秦贞嘴上说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应该是挺管用的。
秦贞几个人吃过早饭。
朱玉山这次倒是没再去厕所,躺在床上累得眼皮都睁开,直接睡了过去。
秦贞几个人就在他们房间读书、讨论功课。
到了巳时医馆把药给煎好了,小徒弟直接端着药碗给送了过来。
几个人把朱玉山给唤醒,一勺一勺地把药给喂了下去。
朱玉山这次苦得差点泪崩,“还不如喝刚才那个。”
秦贞道:“这个喝完就喝点那个!”
朱玉山:“……”
朱玉山喝了药,又喝了一碗糖盐水,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未时,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感觉是好了不少。
直喊肚子饿。
李青云把让厨房送了碗白粥,见他狼吞虎咽的给消灭了。
四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
王福礼道:“师兄,有什么感觉?”
朱玉山长长吐了口气,“再来一碗。”
杨喜道:“肚子疼不疼?想不想如厕?”
朱玉山:“……”
我是真饿了。
朱玉山一连喝了两天的药加糖盐水,终于活了过来。
这一日几个人正在屋里边吃边讨论,就见小二又领了个人过来。
大家头也没抬,指了指秦贞。
秦贞还以为是沈大,结果一抬头瞧见小二领了个锦衣少年。
瘦瘦高高,穿着尤其的讲究。
少年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其中比少年晚半步紧挨着他的是佟师兄。
秦贞道:“师兄找我?”
佟师兄道:“连公子,这位便是我师弟,那位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七叶草。”
秦贞拧眉,怪不得别人要来给他下战帖,他这几位师兄也是够可以的。
秦贞道:“连公子找我有事?”
连公子哼了一声,扭头看了身旁的佟师兄一眼。
佟师兄立马道:“连公子那天让柳师弟来请你去福升楼论画,你说什么现在是考试为重,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关心,今日连公子过来就是想与你说,既然如此,他就想先与你比试一下,看这次府试成绩谁考得好。”
秦贞呵呵两声,“要是都没上榜怎么比?”
“放肆!”连公子还没开口,身后的随从便梗着脖子道:“咱们公子怎么可能考不上。”
秦贞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了连公子身后的随从身上,“考都没考呢,你们就知道结果了?难道这是内定了?”
众人脸色一白。
随从声音更大了,“胡说什么,咱们公子实力就当如此,咱们县试的头名。”
秦贞恍然:“原来如此,那公子肯定是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对于府试也是势在必得,那么公子可曾知道,您这衣裳上的花纹不太对?”
双方一对眼的时候,秦贞就瞧出来了。
这货的衣服,与上次瓷器铺子掌柜给他的瓷器一样。
纹路虽说华美,但却是骨灰坛子上常用的,这位爷衣裳上的纹路看起来像万字纹,可却不是万字纹。
用途自然也是人民币和冥币一样了。
看着相似,但却总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穿着来挑畔,也是无知者无谓了。
这论得什么画呀,是来搞笑的吧。
连公子脸色微微一变。
佟师兄道:“秦师弟你别以自己卖过几幅画,就对女人家擅长的东西了如指掌……”
他说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其余的人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贞无所谓道:“这纹路对不对与我又有何干系,反正出门旁人笑话的又不是我?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非穿着寿衣在外头瞎晃呢!”
笑声嘎然而止。
连公子强忍着怒火道:“七公子,咱们可是说好了,画要比,这成绩也要比。”
秦贞道:“行吧,公子觉得有意思,到时候成绩出来,只管来找我报喜便是了。”
说完看了一眼佟师兄道:“师兄,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佟师兄只当没听见,跟着连公子一行人气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阿贞,他那衣裳真不是活人穿的花纹?”
王福礼也是有点懵,看那连公子的样子,肯定家底不错,家世也不差的,那绣娘是不想活了,在绣衣裳时给他找不自在。
秦贞道:“师兄可以查查书,有许多纹路都有专门的记载,虽说都是吉祥图样,为何活人极少用仙鹤松柏的……”
为何成亲时用的是红绿,而非蓝白黑。
总不能结婚的时候送一个花圈。
也不能送人一瓶菊花吧。
王福礼:“……”
临近考试,秦贞几个人除了去看下考点之外,就再也没有出去。
朱玉山也在这几天里在恢得得七七八八了。
饶是如此,吃饭时大家这几日都特别注意,尤其是菌菇之类的,都不让客栈给上了,肉什么的也极少点,反倒是蔬菜点得更多一些。
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初七。
沈大这几日把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特意来向秦贞辞行。
秦贞道:“大哥路上小心。”
沈大道:“你放宽心,别紧张啊!”
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府试人数快到六百了,但是录取率依旧不高,听说不到一成,大概在五十名左右。
比起县试难度再次升级!
而这次的人员都是县试的佼佼者。
秦贞天真的以他县试第三的成绩算了算,要是运气好,还能摸个底,要是运气不好,直接被扫回家去。
沈大道:“我看着天气不怎么好,昨日又下了雨,你明日进场的时候穿厚些。”
秦贞点头,“大哥别担心我,从府城回去多买点零嘴,我前天还瞧见客栈掌柜家的小拿着一个什么小船在玩呢,说是府城现在卖得很好的玩具,大哥回去也给好文买个。”
说起儿子,沈大眼眶不禁有些发涩。
感慨道:“怪不得他们俩都喜欢你,还是你了解孩子呀。”
秦贞道:“因为我也是从孩子过来的呀!”
见着啥都喜欢,尤其想天天都过生日,收礼物。
沈大苦笑道:“我小时候已经不大记得了……”
绝对不会像秦贞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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