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沫默默的闭嘴了,赵婷心里一阵爽,啊哈哈哈,对呀,她和许盈沫是经历了同生共死的,这一点交情,何润萱可比不上,胜利,耶!
“你跟他们分享这些秘密,为什么要瞒过我,是我没资格管、我不重要吗?告诉我,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啊啊啊,何润萱果然吃醋了,许盈沫内心清泪两行,这是逼着她当众表白的节奏吗?
看出了她的窘境,谢斯哲不能看着她继续被质问,于是上前想打破这个局面:“其实,也没有……”
“不管你的事!我跟许盈沫当朋友的时候,你还没有踏上中国领土呢!”何润萱冷冷地扫过谢斯哲一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在场的人除了我,都是暗恋你的人!当然,我要谢谢你上山去救许盈沫,但现在,你先处理好你那边一堆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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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润萱就这样直接点破了一片爱慕者的心声,顿时大家心里宽面条泪,一边尴尬得互相看,一边又想,tmd幸好尴尬的不是我一个人……
帅管家膝盖中了一枪泪奔:我最无辜!我到底是喜欢谢斯哲呢,还是该说我不是人呢?
陆蔓琪也被点出了感情心路,但她还要坦然一点,毕竟她和谢斯哲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这也不是多么尴尬的事情。
而此情此景,场面失控,才是让她有兴趣的。她嘴角微微一勾,随即想到了很微妙的一幕。
这个画面,怎么这么有……正宫娘娘训斥侧妃的即视感!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网络小说,越发能对得上号——看!正宫扬威,侧妃连话都不敢反驳!
虽然看的开心,但陆蔓琪向来都是控场者,万万没有被人如此气势凌人、拿捏着话语权的时候。
所以,即便这里上演宫斗大戏,她,也要把话语权夺过来!她才是把控着全场气势的人!
陆蔓琪威严尊贵地抿了口茶,仪态高华地开口:“你呀,也别太生气了,这毕竟是……”
“你也闭嘴!”何润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插嘴的人,真想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旁人全部噤声,她才能好好地给在场的人立规矩!
陆蔓琪眼睛都差点湿润了……你敢让我闭嘴?
帅管家眼睛都差点湿润了……你敢让我家小姐闭嘴?
何润萱刚要撕陆蔓琪,忽然想到,艾玛,陆蔓琪是投资商啊,之前还给她拿下女二号呢!这么对投资商实在太不敬,于是她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陆小姐,这是我和我朋友们之间的私人事情,请您不要插手。”
她这一说,容妩也跟着转移了炮火,反正不差个□□手:“是啊陆小姐,这是我们朋友的事儿呢,你怎么还在这里听,你快点离开吧。”
赵婷听了,也跟着微微一笑:“对啊,陆小姐,这是我们几个朋友之间,内部的矛盾,和您没有关系,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您先离开?”
陆蔓琪:“……”别人请都请不来她的大驾光临,她的时间是施舍给别人的,她的微笑是施舍给别人的,她几乎不用那些国际一线品牌省得给人家打广告,她身价这么高,换成英镑后面一串零,结果,被几个人同时要求,离开?
这辈子第一次被嫌弃,陆蔓琪和帅管家都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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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润萱转头继续收拾赵婷,赵婷哑口无言只能跪着听。容妩这下子看不过眼了,好歹赵婷和她在森林里,那是过了命的交情!赵婷救她,她救赵婷,两个人互相支撑着才能一路跑出来,此时,许盈沫当初的一番话,又如《党的思想路线和行动纲领》一样,浮现在她心头:
我一直觉得,朋友需要我时,我的态度,不能仅仅只是“帮忙”,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应该站在她身边,站到她身前,和她一起面对。她要吵架,我就和她一起;她要打架,我就陪她往前冲!
许盈沫这个人生导师,已经给斗鸡容妩指引了光明道路。此时不帮,更待何时?虽然她跟何润萱也是朋友,但不能老是和赵婷一起挨训啊!
于是容妩冷笑了一下,横了眼宁真——这个不顶事儿的已经躲沙发下面去了。她嚯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壮气势:“何润萱,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和赵婷啊,你是许盈沫的朋友,我们也是啊!你关心她的方式,是有什么危险都给她拦着,给她遮风挡雨,把她放在温室里照顾;我们关心她的方式,是陪着她一起去冒险去闯荡,她有什么梦想什么愿望,我们一起做。我们出发点没有任何不同,只不过方式不一,你凭什么理直气壮教训我们?”
那一瞬何润萱差点没忍住,想把许盈沫得病的事情告诉她们,但随即想到许盈沫一直瞒着,她也不得不憋了回去。不然,她有一百零八种攻心计,让赵婷和容妩心痛得死去活来,懊悔得肝肠寸断!
“呵?闯荡?那得你们有这个本事陪着她去闯荡!而不是她来保护你们!我凭什么理直气壮教训你们,很简单啊!我比你们先认识许盈沫,比你们更早成为她的朋友,先来后到!”何润萱居高临下地冷笑,“你容妩排位置,也是老四,我才是老大!”
老二水兵,赵婷勉强算老三。
老四容妩一口气差点没有憋过来,几乎是狂怒了,“什么先来后到,朋友还分先来后到?何润萱你少自以为是,许盈沫还不一定听你的呢!沫沫,你说,我们不如何润萱吗?”
许盈沫:“……”让我怎么说啊喂。
她无力地看着这一切,谢斯哲无语地看着这一切,陆蔓琪完全被她们遗忘,场面彻底混乱。
这边容妩化身咆哮妃,她蹭地一脚踩上茶几,指着何润萱,非要打破砂锅问道底,“沫沫,今天你就亮个明话,我们几个,你到底怎么看的!”(怎么排位的!
赵婷也噌地看向了许盈沫,她刚刚被何润萱训得不敢吱声,心里苦啊!她要听许盈沫到底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何润萱泠然看向许盈沫,很好,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看的。
挨了一巴掌后,特别自觉缩在桌子底下躲避怒火的宁真,轻轻地探出头,他也想知道呢……
陆蔓琪、帅管家也忍不住看向许陛下,这后宫……我们也想知道你怎么看的呢……
【宿主……我先关机一会儿,你保重!】
草泥马啊系统你丫个怂货,说好的同生共死呢!咱们这一年半了都没刷到生死不离吗?
许盈沫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手脚发麻,嘴里发苦,她深情地环视一周,白眼一翻,眼前一黑,成功地晕了过去。
谢谢老天爷,我终于晕过去了……噢耶不用面对后院起火了,你们都快来怜惜我啊,我有病!我幸运qaq!
“扑通”一声,谢斯哲抢了一步上前把许盈沫扶住,她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上身靠在谢斯哲怀里,已经人事不省。
何润萱登时吓得脸都白了。
正撕得怒火万丈的容妩也愣住了。
赵婷和陆蔓琪放弃撕逼和装逼,赶紧起身扑了过去。
第79章
光华大学附属医院。
站在走廊上,何润萱心情复杂。她很清楚,若想帮许盈沫瞒着病情,不能送常来的医院,但此刻,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送去其他医院,又是各种化验诊疗拍照,会浪费不少时间。
许盈沫被推进了病房,何润萱提前联系了一直跟进治疗的医生,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作为“家属”,等在了急救室外。
水兵刚刚返校,接到何润萱焦急的电话后,也赶紧从学校赶来了医院,堵在门口,何润萱一声令下,水兵一只手拎住了赵婷容妩宁真等人,不让他们跟进去看情况。
其他人眼睛都差点湿润了:……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
水兵右手提溜着三个人,左手点了根烟,淡淡地抽了一口,淡淡地弹了烟灰,忧伤道:“老实呆着,别惹我啊,哥失恋了,最近心情不好。”
兵哥说她心情不好。
q市中学片区第一校霸说她心情不好。
见识过兵哥的威力,赵婷、容妩、宁真都识趣地闭了嘴,不识趣地继续幽怨遥望病房。
心乱如麻的,她们也顾不得询问水兵失恋的情况,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医生走过来,宣布道:“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以进去看看,不要打扰到她休息。”
他侧身让开,心想,这女孩儿虽然得了重病,但还是挺幸运的,有这么多人望眼欲穿地关心着她——还都是俊男美女,这是什么桃花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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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冬日温暖的阳光漫射而入,落在病床上,许盈沫紧闭眼睛,往日精致活泼的脸,此刻没有什么血色,没有任何神情,格外苍白羸弱。
谢斯哲站在床边,那些关乎许盈沫生病的回忆瞬间涌上,堵得胸口发闷发痛,让他口里都有些苦涩——前年在博山湾时,她就在宴会上晕过去了一次;去年在光华医院门口相逢,她也是来看病……当时他对她没有什么想法,也只当君子之交,未太放在心上。
如今忆起,强烈懊悔的心情,抽得心里一丝一丝的疼。
他伸出手,正想去握一下她被子下面冰凉的手,然而——
何润萱抢在他面前,攥住了左手。
赵婷也抢在他面前,握住了右手。
“……”然而谢斯哲总不能跟一群女的抢这个吧?他的目光之后上移,落在了她的脸上,继续伸出手……
大美女容妩抢在他面前,双手捧住了许盈沫的脸。
谢斯哲:“……”他也总不能掰开她们的手吧?
许盈沫身边被各路朋友包围了,剩下陆蔓琪对着许盈沫的脚,她叹为观止的心想,难道要逼她和谢斯哲去握她的脚吗?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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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此时走了进来,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何润萱。这美女几次陪病人来医院复诊,他心里也认准了她,把她当成家属来交待病情:“你来啦?正好那就说一下她近来的情况吧。她的病情已经……”
谢斯哲正凝神听着,紧盯着医生,何润萱见状,赶紧做了个手势,止住了医生的话。她对水兵说道:“无关的人先出去,别吵着沫沫了。大家都先回吧。”
许盈沫不愿让人知道病情,那自己就遂她的心意,反正,有自己和水兵知道、照顾她也够了。
水兵接到萱姐老大的指示,马上又开始往外赶人,宁真赖着不想走,何润萱冷冷地举起了巴掌,吓得宁真“刺溜儿”一声跑了。
赵婷和容妩一个抓着手,一个捧着脸,水兵总不能把她们掰开,只好先把陆蔓琪跟谢斯哲清场。看了一眼赵婷容妩不肯走的样子,何润萱叹口气,示意水兵不管她们俩了。
容妩心里一阵窃喜。哈哈哈哈,看到没,我们才是自己人!这种时刻我们才是最重要最亲密的!你们这些外人,都走开走开走开!
她和赵婷倍感优越地转头,用目光驱逐着不愿离开的谢斯哲和陆蔓琪。这是独属于闺蜜团的秘密,这代表着友谊的认可和坚固!
谢斯哲陆蔓琪:……既然你不让我们听,我们去问院长就是了。
谢斯哲和陆蔓琪默契地退出了病房,转身时两人对视一眼,此刻,内心不由感触起来——不愧是青梅竹马啊,大家的思维,总是能够同步的。
谢斯哲的外公之前在光华附属医院疗养,和院长彼此熟络,因此谢斯哲很快联系上了院长。陆蔓琪抱着胳膊等在一旁,看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关心神色,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和院长约好了办公室见,挂了电话时,谢斯哲感到手心都沁出了细汗——随即安慰自己,她应该是身体太虚弱,以后好好看顾她,再不能看着她这样一次次晕过去了。
***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何润萱赵婷几个人,跟着医生进了一旁的办公室,因着紧张,连坐都忘记了。医生手里拿着一摞单子,上面是各项数据报告,他摘下眼镜仔细看,又戴上眼镜,看着眼前少女一脸紧张担忧的模样,他笑了起来:“放松点,没事的,别害怕。”
何润萱在他的安慰下,绞住的手稍微松开,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沁满冷汗。
赵婷不明白她何故紧张至此,医生分析道:“她只是疲劳过度,体力有所不济,又长时间精神紧绷,过度紧张后又过度放松,这就晕了过去。你也知道,她这个病,身体底子不能算好,”医生从桌上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几段病情说明,递给一旁的实习生录入:
“但她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实在非常罕见。这真的是我见过的情况最乐观的病人了。你看,她的各项指数又继续向正常值靠拢了,多活个七八年不成问题,接下来只要调养得好,按时吃药按时复诊,定期来观察,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你也不要总是害怕,要给病人信心,比她还要阳光——哦,这个有点难办,她应该是个很豁达开朗的人。”
何润萱笑了笑,听到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这样判断,她这才放下了心,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原本压抑逼仄的小小办公室,忽然都敞亮了不少。
而赵婷和容妩旁听着,却听出了不对。什么叫做“多活个七八年不成问题”?什么叫做“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她们狐疑地对视了一眼,容妩想张口问,被赵婷拦了一下,赵婷看向何润萱,等她解释。
何润萱将一头柔顺长发挽在耳后,手里拿着病历单,垂着眼睫一行行、一字字地看那段说明。末了郑重收起来,放进病例袋子里,向医生鞠躬致谢,一举一动家长范儿十足,令人生出了一种谜の父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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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隔着窗户洒落一室,淡蓝色的窗帘也透出暖融的意味。拉开走廊窗帘,何润萱的手撑在窗台上,和水兵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许可,才对赵婷和容妩说道:“刚刚你们听到了,知道沫沫得了绝症吧。这就是我之前生气的原因,我一直说她身体不好,要你们好好照顾她——现在你们还想说什么一起冒险一起闯吗?”
赵婷愣住了,她被这个消息震得头脑有些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润萱,又隔着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
你身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即将因为绝症而与你天人永隔——这样突然,她怎么能接受呢?
所以,此刻何润萱亲口说出,她却仍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不……沫沫她……的病,真的会死?”语调到最后,都有些放轻,生怕问出来后就成了乌鸦嘴。连容妩也在一旁白了脸色。
何润萱叹了口气,至今都不愿回忆。那是她二十年人生里,记忆最深刻的一个暑假,她踏上了梦想的第一步,也差点失去了一个至交,像是挣扎在冰与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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