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刚走过一个拐角,视野忽底变得开阔了起来。
眼前不再是精巧美观的园林风光,而是一片湖光之色。明镜般的湖面上,细软的雪花纷纷落入,无声地融入在宽阔的湖水之中。
湖前精修的草坪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因为没有人走动过,让那层积雪如一层绵软洁白的绸带般蔓延在湖面。
跟那一年他看到的风景一样,美的让他移不开视线。
熟悉的风景映入眼睛,忽然唤醒了他早已忘却的儿时的记忆。
猛然间,苏央想起他好像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严子阳。
“….小央。”
一道深厚的带着颤抖的男人声音在身后响起。
严子阳!
苏央惊然回头望去。
严子阳正站在走廊下的薄雪中,如一棵松竹般一动不动地仰望着他。冷峻的男人穿着一身冷灰色的西服,映衬着他颀长挺拔的身材。
苏央的心猛地一跳,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看到的严子阳似乎跟以前那个偏执疯狂的男人有些不一样。
他的眼中似乎带着沉重的悲伤。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后,每天更新时间都不稳定了orz。
但能保证每天更新,偶尔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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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他被一个叫苏央的男孩救了
在严子阳喊出苏央名字的那一瞬间,苏央身后一直跟着的徐超和大猛瞬速跳下长廊。
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风驰电掣般朝着严子阳冲奔而去,刹那间把人摁跪趴在了雪地中。
程则不能跟着苏央来s市,但他知道这里有个变态般对苏央执着的严子阳。
虽然在商业资本上,他用程家的实力和人脉压制住了严家。并逼得东山集团的董事会撤掉了严子阳的总裁一职。
目前的严子阳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着严家虚名,毫无实权的富家子弟而已。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命令徐超和大猛两个人,一天二十小时不得离开苏央身边。
严子阳毫无反抗之力,或是说他跟本没有想反抗。如同一个高大的稻草人一样被徐超和大猛两人轻松地压制在地上。
他丝毫不挣扎,任由着保镖们把他那双胳膊拧到极度的方向。
却不知道疼痛一般缓慢地抬起头,仰望着廊上站着的清瘦干净男孩,那双猩红的眼眸翻滚着深谙的复杂的说不清的情绪。
像是揉搅着刻骨铭心般悲痛悔恨不甘……在苍白恺恺的雪地中尤其狰狞。
“苏央…..”
他又喊了一声,嗓音仿佛生了锈般嘶哑。
只不过他刚喊了一句,就被徐超抓着他的脑袋猛地砸在了雪地里。
“唔!”
严子阳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声,整个脸被埋没进薄雪草坪中。
如果不是那块地上原本就铺着草坪,外加绵软的一层积雪。徐超这一下能直接把严子阳的的鼻梁骨砸断。
走廊上,小陶惊了一下。
她原本只是看到一位长相俊雅的男人喊了一声苏央的名字。下一秒就看到两个保镖直接跳过去把人贯倒在地。
再想到刚才大厅里遇到了苏央哥哥那种氛围,小陶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苏央在他的老家s市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她立刻半个身体挡在苏央面前,着急道:“小央,要不咱们赶紧回客房,这里交给保镖他们。”
“不用。”
苏央俯视着被贯在地上的严子阳,淡然地说了一声。
来s市之前,他就做好了有可能再见到严子阳的心理准备。
但这次没有了以前那种因为害怕而想要逃离的想法,刚才退后的两步,也只不过是因为严子阳出现的太突然,而导致他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以前逃离,是因为他只能逃。
可现在,他不用逃了。
橙子还不是程则的时候,跟他说过一句话:你要变强,强到能站在所有人之上,那时就没有人再能威胁到你。
是的,他必须要变强。
清俊帅气的男孩立刻脸上带着一层薄凉的冷意,单薄的身体一步步稳稳的走到长廊的台阶处。
他姿态优缓,像一只在雪中漫步猫一样走到严子阳面前,眼眸垂下,两排浓密的睫毛掩盖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只有微微上翘的眼尾处透出一丝锋锐的冷光。
男孩声音凉如漫天的冷雪,缓声问道:“严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语气冷清疏离,仿佛在跟一位素不相识的人说话。
这样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伤了地上的男人,让男人终于有了想要挣扎的动作。
严子阳扭动的脑袋想要看到苏央。
徐超没想到苏央会下来跟严子阳说话,犹豫了下稍微松开了些严子阳的脑袋。
严子阳趁机扬起了头,一些积雪从他额头上散落下来。他的视线就这么自下往上地扫过男孩身体。
眼眶中映入男孩干净的板鞋,沾着风雪的黑色衣裤,一件深蓝色的外套盖到男孩笔挺纤细的腿膝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衫。
而当他的视线仰望到男孩的棱角分明下颌,漂亮的五官,以及那双垂望着自己比地上冰雪还要寒冷的眼眸后,严子阳笑了。
怪异发哑的笑声在风雪中飘散。
那翻滚着复杂情绪的笑眸中,深藏着没有人知道深深的悲凉和忏悔。
他就这样望着苏央,笑着问:
“小央,还记得吗。你在这里见过我最狼狈的一面。现在又让你看到了?”
狼狈?
严子阳被压制在雪地里,衣服头发上沾着积雪和灰扑扑的杂草,脸色也因为被砸入雪中而冰冻的青白中泛着紫红。
还有那只扒在雪地中的一只宽大的手掌上,本该是修长的五指,却断了一根小指。
以往那个强大到让苏家人竭力讨好,让他恐惧逃离的男人,现在以这样的姿态突兀地映入在苏央的眼中。
但男人望着他的笑容里,却看不出一丝狼狈之色。仿佛两个保镖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他不觉耻辱。
记忆中,他确实是这里第一次见到严子阳。但发生过什么他不记得了,他也没兴趣记得。
苏央淡淡:“以前的事,我忘记了。”
“你忘了…..”
男人笑声越加的发哑:“你竟然…….忘了。”
那怪异的笑声越加的悲凉,听的周围几个人遍体生寒。
严子阳是严家的孩子,是严东升的孙子。
这是他从懂事起就认知到的事情。
父亲对他冷漠。
他就尽量做好一个孩子该做的事情,努力学习,懂事听话。他想总一天父亲会看到他的好。
母亲经常打骂他。
在家佣人眼中那是虐待。
他觉得无所谓。他就尽量不去惹母亲,看她生气的时候就逃的远远的。
因为,这个家里还有爷爷—-严东升会对他格外关心照顾。他平时生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爷爷家。
他从小最喜欢的家人也是爷爷。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因为一些事来这家酒店里寻找母亲。
却不小心撞见了母亲跟父亲之间的争吵。
可那些争吵的内容,如一盆发着恶臭的污水哗地浇灌了他一身,让他恶心地想吐。
是这位十五少年,听到了世上的最龌龊肮脏的事,颠覆了他所有的三观和对家庭的认知。
更可悲的是,他本人就是肮脏的结果。
十五岁的严子阳没有任何反应地站在门前,木然地望着争吵两个人,直到父母发现了他。
他忘不了父母发现他时那一瞬间的惊愕,更忘不掉他们随即而来的狰狞嫌恶的眼神。
他平静地对两个人说:“这种事家丑还是关起门吵,不要再让第五个人知道,听了恶心。”
父亲摔门而去。
母亲疯了一样拿着一把木制衣架狠狠地抽打他,口中骂着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话。
骂他贱种,脏货,骂他为什么会出生,骂他为什么活着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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