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压抑终于的到解放,就像卸掉了背负良久的沉重包裹。
他不想掉眼泪,他迫切的要见到周麟,可他真的忍不住,喜极而泣吗?压力消失了的一种轻松吗?即将见到爱人的喜悦吗?五味交杂,眼泪从指缝流出。
“宝贝。我的宝贝。”
冲进超市,买了两公斤一捅的冰激凌直接拎上丰。
什么都顾不上,就算是短暂的几秒红灯,他都恨不得把红绿灯给砸了。太慢了,太慢了!
冲到纪监办公桥外,看见绿树荫下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人,手上拿着用宣纸做成的扇子,不耐烦地在扇风,嘴里叼着一根烟,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没有形象,但是晃着脚,看起来心情不错。
贺廉把车停下,快速奔跑过去,那人抬头一看,笑了。
贺廉最后几步,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手都哆嗦了,颤抖着伸出去,碰了碰他的脸,最后双手捧住,单膝跪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着。
“周麟,我的宝贝。”
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有万分小心,那么多压抑不住的惊喜还有比这天气还要炙热的爱。一瞬间全都爆发了。
周麟瘦了足有二十斤,特别瘦,脸色极其难看,头发长了,嘴唇都白了,但是看这眼神很亮,嘴角的笑容陡藏不住。
“我回来了。贺廉,这么多天,让你担心了。”
分别两个月零五天,一个憔悴的就像是水的花朵,一个消瘦的就像离开水的鱼。
可再次见面,他们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迅速吸收着阳光水分,迅速的蓬勃起来。
周麟的掌心贴在贺廉的手背上,侧头,亲吻了一下目光柔和缱绻的看着他。
一个红了眼眶,一个鼻子发酸。
最后紧紧地拥抱,就算这么热的天气,他们拥抱得很紧。
贺廉一个亲吻重重落在他的额头,打横抱起周麟,直接抱着他上车。
也有车辆经过,也有人看到,周麟抱着贺廉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肩窝,乖顺如猫。
“我们回家。”
贺廉上车,周麟就直接靠到他的肩膀上。
十指相握,周麟闭上眼睛。
“噩梦行了。”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噩梦了。”
“恩,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天下太平了,我安全了。我冰激凌呢,热死我了都,我馋冰激凌馋了一个多月。”
还不等贺廉多说什么,多亲热亲热,周麟抱起冰激凌就开始吃。
“少吃点,在闹肛子。你这段时间肠胃弱,回家了在吃好吃的。爸爸妈妈知道你回家买菜去了。”
周麟挖了一大口冰激凌塞给贺廉,贺廉趁着等红灯的机会,把周麟扯过来,一个带着巧克力味道冰凉的吻就开始了。
周麟抓着他的衣领,贺廉探过身去,嘴唇蠕动着,舌尖吸允勾缠着,冰激凌在两个人的嘴里融化,沾到嘴角了,贺廉舌尖舔过去,再一次亲吻在一起。
后边的车不耐烦地按起喇叭,贺廉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周麟的嘴唇。
周麟放下唱歌窗玻璃,在贺廉起步的时候,周麟探出头对后边的车大吼。
“我和我媳妇儿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亲个嘴都不行啊。不会等等啊。”
贺房大笑出来,行,怎么不行。
没亲够回家再亲。
第二百六十五章幸好有你
贺廉已经通知了家里,他们到家的时候,父母吴女士早就等在楼下,看见车来了,贺妈妈快走几步去开车门子。
“周麟啊,儿子,你想死妈妈了!“
周麟袍住贺妈妈,拍了拍。第一次主栋喊了贺廉的母亲妈妈。
“妈,我回家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你怎么瘦这样啊,没事没事啊,事情都过去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紧跟着吴女士扑上来抱住周麟,趴在肩膀开始哭。
“我的儿啊。”
周麟又安抚他妈。好不容易两个母亲都安抚好了,贺爸爸过来拍拍他的肩脖。眼圈也红了。
“爸爸。”
“哎,哎,没事了。咱们回家了。”
贺妈妈吴女士一左一右的拉着周麟的手,贺廉几次想靠近都被挤出来了。
到了家里,这个母亲给拿水果,那个母亲给拿吃的,贺爸爸还拿来拖鞋让周麟换上,督促着周麟赶紧的洗澡换衣服,把身上这身晦气的衣服丢了。再也不穿了。
“妈,哎,这个妈妈,爸呀,把周麟先借给我一会,我让他洗漱了再出来。”
贺廉等不及了,都先让让,把他太太留给他。
“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妈,我想吃你做的虾。特别想吃你做的饭。他们这段时间伙食差极了,清炒土豆丝,干煸四季豆,西红柿鸡蛋汤,我吃了一个礼拜,吃得我看着三样都想吐。妈,你给我做顿好吃的吧。”
“做,这就做。他爸,来搭把手,大妹子,咱们买的菜呢。“三位父母赶紧去厨房,贺廉拉着周麟跑回房间,砰的一下关上门。”
贺廉扯住周麟的手一推,就把周麟推到床上,周麟的身体在床上弹了几下,摊手摊牌的放松着躺着,贺廉单膝跪在床上,身体悬空在周麟上方,手撑在周麟这么躺着,看着他,伸手勾住贺廉的脖子,拉低,贺廉慢慢俯下身,嘴唇在一起贴合…
小心的碰了一下,分开,在碾了一下,再分开,再次贴合,贺廉手臂一下就抱住周麟的肩膀,身体和身体贴在一起。
一开始很温情,可等身体贴在一起之后,亲吻变得凶残。
啃咬,噬咬,牙齿咬住下嘴唇用力地吸允,在嘴巴里都有血腥味道的时候,在勾住他的舌尖拼命吸允,抢夺着彼此嘴里的唾液。
鼻子在脸上碾压,气息炙热吹拂在对方脸上,那呼吸里的热度,能让空调制冷无效。
摸索着,抓住上衣的衣襟,用力一扯,周麟就袒露在他的面前。
贺廉掌心贴着周麟的小腹,往上摸过肋骨,摸过胸口,摸到锁骨,然后微微抱起周麟,把手伸到他的后背上用力的抚摸。
周麟逮哪亲哪,揉着贺廉的头发,亲他的鬓角,亲他的下巴,紧紧抱着身体上的贺廉,摸着他的后背,脖子一扬,闷哼传来,贺廉咬住了他的后街用力的亲。
“你瘦了。”
“你度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急促的喘息分开,看着彼处眼中的他。
用掌心去碰触对方,去熟悉彼此的体温和身体,再摸到以后发现,熟悉的身体消瘦许多。
一个肋骨根根分明,一个脊椎节节凸起、
都瘦了,都瘦了很多。
贺廉把头扎进周麟的肩窝,用力呼吸着他的味道,倾听他的心跳。
“是我无能,不懂政治,没有快一点把你救出来。”
“如果没有你,我早死了。”
周麟摸着贺廉的头发,不会和贺廉说,他受到的所有遭遇。
曾经长达七天的厌食,不吃任何东西,吃了就吐。不觉得饿,闻不得一点油腥味道,不停的呕吐。最后医生都给他吊上营养液维持生命,他这种情况下,,问询也没有停止,一直的在询问他各种问题。神志模糊了,他们还是按时按点的钱来。
他以为就这么死了,但是看见墙上贴着贺廉抄给他的经书,爱缘深重,保重身体。
他咬着牙吃东西,吃了吐,吐了吃,哪怕是吐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保重身体。
曾经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爬起来梦游,累,疲惫,他看人都是重影了,精神恍惚到坐都坐不住,问询的人还是会来,询问他各种问题,最后手里捏着贺廉给他的两串佛珠,才能勉强能睡一两个小时。
曾行绝望,抑郁,暴躁。问询的人始终保持着一张死人脸,所有人都是那副阴沉沉的表情。他想打破这种死气沉沉,他想和他们打一架,至少能看见一些生气。
漫长的看不见光的煎熬,永无止境的审问,来回问了八百次还在重复着的问题。
愤怒,哀伤,看不见出头之日。
他上火,小便带血,扁扁桃体发炎到化脓,不明原因的持续低烧。
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绝望,看不见一点点希望。不知道被关多久咆哮过尽快提审我把,砸了屋内所有东西。
甚至想过死,他真的计划过自杀,想一头扎进洗手池里淹死得了,想留下吃饭的勺子磨锋利了割腕。
不行,这不行,贺廉的经书贴在墙上,他日重见,一如狂昔。
他的爱人在盼着他出去,他的爱人在等他。
不能死在这,不能失去斗志,不能绝望。
这些经书,给他战斗的力量。
他天天煎熬,时时苦撑,一直熬着,一直坚挺着,一直到现在。
终于,他赢了。
他出来了,他没事了!
被双规的官员的能平安无事的出来,简直就是奇迹了。更别说周麟当初的动作有多大。
纪监工作人员笑着说,周麟,你可以回去了。
周麟几乎脱力,煎熬桔束,他重获新生。
“事情怎么处理的?“
周麟翻身脑袋枕着贺廉的胸口,这么躺着舒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能再一次这么躺着忍不住叹息了。
贺廉摸着他的后背,腰,捏了捏屁股,都瘦了,屁股都扁了。
“解除我副市长的位置,除去我所市的职称,把贪污受贿的钱填补回去。
也就是一二十万。党内警告。其他的都hi证据不足,把我放了。我现在不是官了,是普通老百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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