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落梨道:“他们怎么做不了主?账房是一切账的开头,从开头便分开,清清楚楚。他们不做主,只是怕老太妃不愿意,找他们的责任而已。你只管去吵,撒泼也好,怎么着都好,就一定要闹得分开,说我们这边少这少那的,再不给连年都过不好。”
她对龚嬷嬷笑着道:“带几个人,门上的婆子,还有让孙嬷嬷也跟着你跑一趟,有撒泼的,也有跟他们讲道理的,总之,软硬兼施,叫他们今天就做决定。”
龚嬷嬷明白了,笑着道:“是,奴婢这就去……”她又想了想道:“估摸着可能会闹到长史司那边,娘娘先让冬香姑娘跑一趟,叫去找莫公公,将娘娘的意思跟莫公公说了,请莫公公先去长史司那边打招呼。”
邹落梨点头:“好。”
甜儿在旁边听着,一开始没听懂,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拍着手笑着道:“我跟嬷嬷一块儿去!”跳着跟着龚嬷嬷出去了。
冬香也急忙的去找莫公公。
这边丫鬟们就都知道要闹事了,居然都挺兴奋的,果儿笑着也跟着去凑热闹,只余下平常里略稳重些的萍儿在屋里服侍。
“张嬷嬷分明是以为您看不懂账,刚刚奴婢出去听门上的婆子说,她从咱们这边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嘀咕呢,说娘娘还能上天去了?会医术,会弹筝,还会看账本?”
萍儿出去重新烧了一壶水提进来,笑着跟邹落梨说道。
邹落梨抿着嘴笑,自己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慢慢走着瞧。
账房那边应该是无论如何没想到,大过年的紫萝洲的人会来闹这么一出,这会儿其实就只有一位先生在里面,也是临时起意拿什么东西才去的,只想着拿了东西马上锁了门,依然回家过年。
没想到突然地涌来了几个婆子丫鬟,唧唧喳喳的吵了起来,账房先生懵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少了东西了,年都过不去了。
不由得生气,跟这些婆子说,你们少了东西自然是去找给你们发东西的人,找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是账房,管总账的地方!
婆子就指着他说,找的就是你!
将绣房的账本仍在桌上,说这就是绣房给我们的帐,先生你看看像话吗?我们是几个婆子现在是有屋子住,却没有被褥暖和!
越闹越大,账房先生也看明白了,这些人是安心选了今天来闹事的,他自己处理不了,只能去请他的上司,然后上司来了分辨了半天,还是解决不了,最后将账房管事请了来。
直闹了几个时辰,一路往上询问,把府里管账的所有人都找到了,就差惊动王爷了。
大过年的,长史司那边的官员自然是不能让这点小事惊动了王爷,官员们商量了一下,一来王爷这段时间都住在紫萝洲,那边缺东少西的确实不行,那不成了少王爷的东西了?这府里谁敢少王爷的东西?
二来,侧妃娘娘叫人拿了绣房的帐过来,这就是证据,绣房那边耽误疏忽紫萝洲正常用度的证据。
当然,大家不敢把责任算到老太妃头上,正好,现在老太妃病着,这就成了最好的借口。老太妃病了,手下的这些内宅管事们就敢疏忽怠慢到了如此地步,真的应该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
只是要整顿,也得老太妃好了之后她来整顿,她老人家没把内宅事务交给任何人,现在谁说了都不算,就得等她病好。
其他地方乱也就乱点了,紫萝洲不能乱,王爷和侧妃娘娘吃穿用度,一天都不能少,一点都不能少!
于是官员们决定,紫萝洲的账目今后和内宅的分开,单另出来。
紫萝洲的众人达到了目的,嘻嘻哈哈笑着回来给邹落梨复命。
正殿。
今天不但是定边侯来拜年,还另有两位,一位原是西北边军的威远将军曲劲,因为牵扯上了五年前的贪饷案子中,被贬为了庶人回了老家,他老家就是义渠县的。
另一位是褚宁伯的堂弟。
这几位全都是武将出身,用过了午膳之后众人便来到了位于王府东边,侍卫营旁边的校场。
过年了图热闹,校场这边原本就有十几个侍卫比箭赢彩头,王爷、侯爷们过来了之后,便商定进行一场骑马射箭比赛,定了规矩,一共三个箭靶,每个箭靶射三箭,射中多者为胜。王爷、定边侯、前威远将军、褚宁伯的堂弟亲自比试。
齐王先下场,马跑过三个箭靶,分别射出来三箭,其中六箭正中靶心,两箭射偏,只有一箭脱靶。
接着就是定边侯下场。
定边侯已经将外面的长袍脱了,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下场上马。他年近四十岁,正是壮年,这么装扮倒是有些威风,略方正的一张脸本身就显得严肃,现在凝重着脸在那边挑箭羽,更显得有些凌厉。
他的马旁站着一个身穿鸦青色江绸貂皮袄的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帮他挑选着,那是赵信。
齐王侧头看了看,找薛晨。
薛晨就坐在旁边的台子上,在齐王的后面,感觉到齐王看向这边马上看过去,见王爷示意自己过去,便起身走了上前。
“一会儿这个比赛结束,你提议进行打斗比赛。”齐王说到这里压低了些声音。
薛晨附耳上前听了一会儿,点头:“是。”退下了。
那边,定边侯已经选好了箭羽,纵马开始在校场里转圈,赵信退后到了边缘,注意着,也是护卫着。
马匹跑起来,经过三个箭靶,每靶三箭,九箭射出去之后,周围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这九箭居然全中靶心!
定边侯自己也很高兴,骑着马来到了台子前,坐在马上看着齐王哈哈笑着道:“王爷,承让了。”
齐王也哈哈哈的笑:“还是侯爷射术精湛,武艺超群啊!看样子是常常练习。”
定边侯笑道:“哪里哪里,到底是老了,如此快速奔跑一圈已经气喘吁吁,荒疏的很了,若是在年轻十岁,也不至于累成这样。”说着下了马。
威远将军和褚宁伯的堂弟就笑着客气,说定边侯这般的厉害,他们两人就干脆就不要上场了,上去也是丢人。
定边侯自然是不肯。
原是玩闹,他们两位最后依然比赛了,只是都没有定边侯成绩那么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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