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做的话,红方真的会主动集中起来吗?”
“会的。”明秋惊胸有成竹地下了保证,“我不了解红方考生目前都集中在哪儿,但是我了解滑应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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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关注着腕表信息的考生,很快就发现了红蓝两阵营的数字变化。
一般来说,第一天往往是考生们积极搜索异兽、抓紧时间挣取积分的时候。
从过往经验来看,第一天时,红蓝两方的小联盟才处于萌芽状态。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寻觅异兽踪迹,老老实实地做陷阱埋伏异兽——当然,要是能顺便埋伏个对方阵营的人头,那完全属于意外之喜。
一言以蔽之,在第一天的时候,考生们都抱有猥琐发育的默契。
等到第二天,容易收割的那批异兽都被考生们干掉,只留下许多难以捕猎、需要联合对付的大积分异兽,前一天联系上的小团体才有了用武之地。
而第三天的时候,异兽数目大幅度减少,红蓝两阵营的反水几率大幅度增加。
其中还会夹杂着许多埋伏的、单干的、打闷棍的、碰运气的……
第三天的考场鱼龙混杂,可谓是整场比赛中最惊人的修罗场。
但看着腕表上的阵营人数,考生们很快发觉:在这届比赛里,事情好像没按套路出牌!
红蓝双方的人数,正以一个十分惊人的速度,在不断减少!
开考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红方人数已经减少了60,蓝方人数也减少了52个。
虽说在对付异兽时,考生数目也会有一定折损。愣头青们往往在前两个小时最容易退赛。
但那顶多就是二三十人,怎么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全场考生在开赛三小时内,直接被淘汰了十分之一啊!
身边有同伴的考生,都在第一时间和伙伴分享了这条情报。
他们震惊地表示:“这一届的红蓝阵营赛,开始的这么早吗?”
红方的考生晃晃腕表,看着“己方已淘汰:60”的数字,深刻怀疑今年的蓝方是不是有人脑子有病。
而蓝方的考生拧起眉头,对着腕表上“己方已淘汰:54”的数字,倒抽了一口冷气。
——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阵营的人就又少了两个?
今年的红方阵营里到底出了个什么鬼才,杀疯了吧这是!
…………
深林之中,滑应殊敏捷地顺着树藤,从梢头溜下。
他对着杭碧仪点了点腕表:“班长,今年的数据不太正常。”
杭碧仪也正盯着腕表上的数字看。
作为遇到烦心事的表现,她习惯性地托了一把娄妲的腿弯,让师妹在自己肩膀上坐得更稳当些。
此时此刻,红方的损失人数已经达到63,而蓝方的减少人数,也扩展到了55。
“到底是谁在淘汰考生?”娄妲对着自己的腕表陷入沉思。
如此大规模的考生数减少,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要么,是有学校已经组成了一到两个有力的联盟。
要么,是考场里出现了足以横扫现场的妖孽奇才。
“假如只有红方人数在减少,我或许还能当成是赵融突然实力大增。”滑应殊凝眸看着腕表,“可蓝方人数也在减少,这一点都不正常。”
娄妲细细的贝齿咬住下唇,她慢慢地说:“会不会是江自流……”
“不可能。”滑应殊矢口否认,“江自流要是出了问题,会直接把考生往死里打。那腕表上给出的信息就不会是淘汰人数,而是死亡人数。”
“——倘若真死了十分之一的考生,我们早该停考了。”
“凌一弦呢?”娄妲追问道,“凌一弦和正常状态的江自流合起来,肯定有这种实力吧?”
这一次,是杭碧仪出言否定了娄妲的猜测。
“也不可能是他们。”
杭碧仪说:“凌一弦和江自流没有理由对蓝方下手。”
“是啊。”滑应殊的手指勒紧了琴弦,“明秋惊跟他们一组呢,他怎么可能让这俩人这么胡来。”
“如果我们只做独行侠的话,这种变化倒是对我们很有利。”杭碧仪喃喃道。
考生人数减少,可狩猎的异兽就相对变多。
这样他们不用再打第三天的阵营战,只要专心狩猎就行。
“阵营赛不可能不打的,班长。”滑应殊矢口否认,“人都有危机意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点点减少,考生们肯定会自行组织反击。”
也就是说,红蓝双方的阵营战完全不可避免。
甚至还因为中间挑起矛盾的无名氏,让阵营战变得更提前了。
“而且,我们还不能等别人来组织这场阵营赛。”
滑应殊咽了口唾沫,手中的一把三弦被他心烦意乱地拨弄出铮铮声响。
“班长,小妲,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动手,但蓝方的人数却在减少。假设——假设凌一弦他们组也没有动手,那他们看到飞快减少的蓝方人数,他们会怎么想?”
娄妲:“会觉得……是我们动了手?在场的人,也就我们有这个实力,也最符合这个标准吧。”
滑应殊紧跟着问道:“那他们会怎么做?”
杭碧仪郑重接口:“会……也选择对红方动手。”
“是的。”艰涩地点点头,滑应殊又问道:
“然后,倘若你们是这场考试里的其他考生,看见双方人数都在剧烈损耗,你们会怎么想?”
杭碧仪和娄妲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惊愕之意。
“他们会觉得……肯定是a市少年班的两方人马在互相较劲。没准还会以为我们班已经联手,帮着彼此围剿己方阵营的人!”
“对。”
滑应殊长叹一口气:“所以我们得自行把红方组织起来,而且动作要尽可能的快,必须比那些搞事的兔崽子们还要快,以免被人给当成靶子打了。”
听完滑应殊的这番分析,杭碧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她能在一群少年天才里担当起班长的责任,决断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杭碧仪当机立断,上树撤下了那个带着诱兽气味的药包。
“放弃那只云花豹,避开之前的侦测路线,咱们今天不蹲它了。”
“小妲,你跟我兵分两路,分别顺着东北、西南方向寻找,一路做下少年班的记号,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的标记。
——以我对明秋惊的了解,既然情况这么复杂,他应该会主动留下徽记沟通的。”
“应殊,你现在就召集红方阵营的考生,我们主动出击,把红方集中起来!”
听到杭碧仪的安排,滑应殊挑了个平整的树桩盘膝坐下。
他将三弦琴抱在自己怀里,流水般的乐曲在他指下被潺潺奏响。
滑应殊庆幸地说道:“还好,我们发现情况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召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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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滑应殊能隔空查探到密林另一边,凌一弦组的情况,他大概就不会抱有这样的庆幸了。
就在滑应殊小组紧锣密鼓地分析当前局势,隔空制定对策的同时,凌一弦三人正在……大杀特杀。
biu地一下甩出匕首,戳灭了蓝方阵营某个考生的胸灯,凌一弦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心险恶,少侠明年再来过吧。”
闻言,该少侠幽怨地看了凌一弦一眼。
碍于“尸体”不能说话的规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信号烟花升起。
“多少人了?”江自流问计数的凌一弦。
“红方32个,蓝方28个,算这个29。”凌一弦爽快地回答道。
她有点遗憾地发现,在度过了最初的黄金三小时后——也就是考生们还聚集在几个入口,没有均匀散开时,找到考生就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所以说,明秋惊的先见之明果然有道理。就是该等红方码齐了人再搞。
如同先前许多次一样,明秋惊慢悠悠地走上前来,从“尸体”身上回收了自己缠住对方步伐的暗器纱网。
那张大网展开时铺天盖地,犹如一段多情的迷雾,泼洒开来宛如漫天细雨。
然而倘若把它折叠成一个小方块,它细小得足以轻松地穿过尾指戒指。
单看着明秋惊此时彬彬有礼的温和笑容,大概没人想得到,最开始就是他提出了这种“一视同仁”的杀法。
这种不论红方蓝方,遇上了就痛下杀手的做法,迅速地削减了腕表上的考生人数,也极大程度上提高了考生们的危机意识。
滑应殊应该好好感慨他的遇人不淑。
就在一刻钟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明秋惊一定会看好江自流和凌一弦,不会让这两人做出胡来的事。
——他万万不可能想到,这个最胡来的、直接搅浑了考场水的建议,就是由明秋惊一手制定的计划。
第7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小时后,娄妲发现了明秋惊一路上留在树干和石头上的徽记。
两个小时以后,红蓝方人数再度锐减十几人的情况下,杭碧仪小组联系上了魔家姐妹。
等到时间走到第三个小时,滑应殊拉起了一支声势浩荡的红方队伍。
少年班的六人短暂聚首,对当下情况制定了简单的计划。
“我也给明秋惊留了信号,约他等会儿碰头。”
娄妲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刚刚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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