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守这个位置的主要职能,是穿好臂甲、拦击对方攻势,偶尔替队友吃一记伤害。
但这不是让你把自己真的变成一面大盾的理由啊!
尼玛这种盾守,他们真是闻所未闻啊!
眼看凌一弦和江自流组成了一台考生收割机,杭碧仪轻叱一声,鲜红的身影如泰山压顶,从天而降。
她深深地看了凌一弦一眼,仿佛还想重温当初训练场上的战局。
然而猿臂一伸,杭碧仪锁住的却是江自流的脖颈。
霎时之间,江自流速度被拖慢下来。而滑应殊嘬起嘴唇,“咻——”地打了个唿哨。
哨音未落,左气右七,十四道连珠羽箭一上一下、一正一反,带着嗖嗖破空风声,锁定了凌一弦浑身要害!
好一串连珠,好一番快箭。
是掩藏在暗处的魔家姐妹!
不过,滑应殊有他的张良计,凌一弦却也有自己的过墙梯。
就在十四道箭矢流星赶月,破空而来的同时,凌一弦的背后,也同样传来了飒沓风声。
只不过,魔家姐妹的箭风首尾相接,一共七声鸣响,被拖长的尾音连成一记。
而凌一弦身后传来的风声,却又疾又密,如同千罗万雀同时投林。
此时此刻,朝着凌一弦迎面而来的羽箭,力道更重更狠。
在她背后掩护的水晶珠子,却是更轻更快。
成百上千的珠子深谙人体描边之术。
它们擦过凌一弦的衣袖发丝,在半空中扩散开来,玎珰作响地撞上箭尖、打偏箭杆、褪去箭尾……以源源不断的数目和力道,卸去了这十四根瞄准凌一弦的长箭。
也是在同一时间,凌一弦猛一拍手,扬眉笑道:“好了,时间到——”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考生——除了此前有意识跟凌一弦拉开距离的明秋惊外——都像是押送生辰纲的杨志一样,噼里啪啦地卧倒一地。
就连江自流,都因为跟杭碧仪缠绞成一团,令凌一弦难分敌我,因而未能幸免。
杭碧仪浑身僵直躺在地上,却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气场?你现在是五级武者了?”
能同时放倒这么多的武者,甚至能让少年班的同学也受到影响,如果不是下毒,那就只能是用出五级武者标志性的“气场”了。
预选赛规定,武者不得携毒入场。
自从发生了那桩满山捡屎的乌龙以后,这条规定又被扩充为:
不得携带一切毒药、泻药、迷药……等一切将应用于对手的有害药物入场。
不过,要是武者有本事在考场里就地取材,现场萃取出所需药物,那考试也会不拦着你用。
虽然明秋惊对这类知识应该有所涉及,但杭碧仪却并未往毒药的方向猜。
毕竟,能放倒满山武者,这得多大的药量才能得手啊。
还是凌一弦成为五级武者,修炼了“缠”、“绞”、“麻”相关的气场这个答案,才比较合理。
凌一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其实我是又成了五级武者,又在弥散开的气场里对你们下了非常非常微量的毒。
“不好意思啦,班长,出去请你们吃饭。”
远处,魔家姐妹趁着还没变“尸体”,你一言我一语地叫了起来。
“大义灭亲啦!”
“六亲不认啦!”
“要躺板板啦!”
“该睡棺棺啦!”
“完啦!”她们齐声呼道,“姐姐(妹妹),咱们得等着出去以后,去吃自己的饭饭啦!”
凌一弦:“……”
忍不住冲着魔家姐妹做了个鬼脸,凌一弦的利眼在四周巡视一番。
然后,她便跨过满地红方考生,精准无比地从人群中挑出了滑应殊。
滑应殊:“???”
只能说,滑应殊对自己的琴确实是好。
这么多僵硬倒地的武者,滑应殊是其中唯一一个双臂笔直,将自己的武器高高举起,免得震伤的奇行种。
滑应殊苦笑道:“不是吧,先送我啊?”
“是吧,魔芋爽刚才不都说了嘛,我大义灭亲啦。”凌一弦揶揄地冲滑应殊挤了挤眼睛,“妹夫一路好走啊。”
扑地一下,凌一弦手起刀落,把滑应殊胸前的标志给灭了灯。
凌一弦环顾漫山遍野,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收割韭菜的自豪感。
——这些,都是助她完成系统任务的积分啊!
第76章 二更半 我们小队里,攻坚……
预选赛圈定的考场上,布置下了近千个摄像头。一来是为了确定异兽动态,二来是为了考生提出异议时,便于附和。
考试当天,也会有人专门坐在屏幕前,关注着镜头呈现的影像,禁绝违规。
于是,在凌一弦唰唰收割着她的大笔积分时,画面尽被几位坐在监控室里监考老师收入眼底。
红方阵营里,滑应殊聚集起的人数很多。
上百名考生在滑应殊的带领下,统一在山头山沟设下埋伏。这些考生一被抽走,监控室里至少一半的红外线摄像头,就丧失了监督考生的作用,直接变成了《动物世界》拍摄机。
几位考官凑在监控屏幕前,时不时津津有味地发表几句评价。
“今年这些学生,搞出来的场面够大的啊。”
“嗨,就这些半大小子才最会搞事,武林大会正选,反而严肃多了。”
“可不是嘛,当年第十三届预选赛也是我监考,那一次,有个武者小组背了十斤泻药进山……啧啧啧,那一次……”
“噫!别说了!!”
剩余几个考官齐齐放下手里的冷饮,脸上露出地铁老人手机jpg.同款神色,显然都联想起了那届至今仍鼎鼎大名的少年预选赛。
“不过,这一届的阵营赛,开始的比从前都早啊。”
“这只能说明,这一届的考生比往常都更能搞事情。”
坐在最左边的女考官笑嘻嘻地评价:
“要是预选赛再不改改规则,我估计从下一届考试开始,就会有不少考生效仿这个战术,一入场就开始无差别清场。”
考试刚开始的前几个小时,往往是监考官们精力最充沛,对考试兴趣最浓厚,关注力也最集中的时机。
而在本次考试里,最精彩的部分在一开始就呈现出来,稳稳地抓住了考官们的眼球。
没错,这些考官们亲眼见证了凌一弦三人组搞事的全过程!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人是怎样脸都不要的碰瓷、你追赶我包圆儿地打埋伏、外加红蓝两方不论,只要遇到考生就下手的干脆行为。
这种人数暴跌的行为,无疑给在场所有未被淘汰的考生都带去了巨大压力。
同时,也间接性地促进了阵营赛提前开场的行为。
“说干就干,这几个小崽子是群人才。”
“手狠心黑,这几个小崽子是群人才。”
“自己同学都坑,这几个小崽子是群人才。”
“连五级武者都有,这几个小崽子是群人才。”
“估计下届预选赛的规定要因为他们改动了,这几个小崽子是群人才。”
整个过程中,始终伴随着考官们七嘴八舌的点评。
直到凌一弦成功把漫山遍野的考生全部放倒,考官们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神态餍足,像是刚刚看完一场精彩的大电影,如今正在等待片尾曲。
“诶,等等,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其中一个考官吃光了手里的冰棍,没有去袋子里拿新的,只是用空荡荡的冰棍杆指了指监控。
在屏幕上,一层薄雾的纱网纷纷扬扬,如同半透明的天孙锦一般,轻柔拂过红外线摄像头。
收回手中的“烟笼寒水月笼纱”,明秋惊顺势看了看摄像头运作良好的红点,又平静地转过头去。
不知道他跟自己的队友们报告了什么。
原本正在一戳一准,百无聊赖地收割“人头”的凌一弦,忽然直起腰身,三两步跑到同样被放倒在地的江自流身边。
凌一弦两手伸到江自流腋下,把软成一滩的江自流扶起大半个身子,再把自己尖尖的下巴垫上江自流的头顶。
她笑着对明秋惊说了几句。
明秋惊一开始还后退着直摆手。
但到后来,他实在耐不过凌一弦的拉扯,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同样走到凌一弦背后。
他学着凌一弦的模样,用下巴轻触她毛绒绒、暖洋洋的发旋儿,手臂再虚虚揽过凌一弦的锁骨。
不同于江自流爽朗地露出满口白牙,凌一弦使用了在选秀里学会的wink,而明秋惊弯起眼睛,对着树上的红外摄像头,露出了一个糖分过高的微笑。
在漫山遍野有进气有出气的躺平现场里,凌一弦三人堪称鹤立鸡群。
“嚯,这群小兔崽子。”终于看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考官一下子被给气笑了,“这是在跟咱们的镜头合影留念呢!”
“他们还在这儿摆姿势!”
…………
“拍下来了吗,拍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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