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有吗?
刘嘉对巴黎几大眼镜店进行调查,只有近视镜与老花镜,确实没有太阳镜。
“不会吧,都已经有飞机了,怎么会没有飞行员墨镜?”刘嘉摇头,她很喜欢看的一个tvb讲飞行员的片子,一个个穿着制服戴着墨镜,超帅的。
再三确认,这个年代,确实没有太阳镜、墨镜等等所有相似的东西。
飞行员和摩托车手也只有那种巨大的,不戴的时候顶在头顶上的那种大防护镜,如同动画片里的人物。
“天气这么好,怎么能没有太阳镜呢?”
刘嘉记得金朝人刘祁曾在《归潜志》里提过,衙门的大人们会在问案时用烟晶遮住眼睛,免得被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按说,那也算得上最早的墨镜了。
怎么过了一千年,从中国到欧洲到美国,竟然没有人戴墨镜,就没有一丁点发展。
难道是大人们决定之后用眼神杀人,不稀罕戴墨镜,平民百姓觉得戴墨镜是大人的专属,自己戴了是僭越,于是就此失传?
又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失传案例。
眼镜已经发展那么多年了,不过是换个带颜色的镜片,有什么难的。
刘嘉自信满满,然后,她去眼镜店,试戴了一下眼镜。
往鼻梁上一架,她就感受到了世界的厚重。
现在的眼镜是玻璃的,不比后世的树脂那样轻。
现在主流的镜框款式是圆形厚重的,眼镜往脸上一戴,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压得耳朵疼、鼻子疼……用料要不要这么扎实,刘嘉感觉自己的鼻梁和耳朵就好像遭遇福建嫁女时的习俗——在脖子上挂了几百个金镯子。
几十秒后,刘嘉实在忍不住,摘下眼镜,做眼保健操第二节 ——挤按睛明穴,鼻梁给压得太难受了。
“习惯就好了。”店主安慰她。
……不,我不想习惯,永远也习惯不了,好重啊!!!
刘嘉去找了制作眼镜的工坊,问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把眼镜做得轻一点?
他们想过,也努力过:“但是度数高的人,镜片就是会很厚,没有办法。”
树脂镜片一时找不到可替代产品,镜框的重量应该可以减一减,那个塑料框,不装镜片放在手上掂掂,起码有后世两副眼镜那么重。
眼镜框也努力过,但是……“再薄就会断裂,在高温下也变得容易破裂。”
“为什么不用金属?”
“金属?”眼镜工坊的工匠摇头,“没想过。”
眼镜框最早是用木框,后来在1917年,有一位演员戴着牛角圆框的眼镜之后,牛角框又成了流行。
此时各位民国大师们的眼镜基本上都是那种款式。
眼镜行业还是功能性产品,他们从不主动跟时尚挂钩,有演员带货,他们就跟风发一波财。
没有人引领风潮,他们就苟着做安稳日子。
刘嘉实在受不了现在的眼镜重量,她提出:“我想用细一点的金属做眼镜框架,也不要这种圆圆的款式。”
但是,眼镜工坊不生产眼镜框,他们只是镜片和镜框的搬运工。
眼镜工坊只跟塑料厂有往来,想做金属镜框得找金属厂。
这不是问题,刘嘉手上就有合作的金属厂。
见到刘嘉来,金属厂老板如沐春风,emma是公认的给钱大方。
现在生意不好,挑剔已经不是客人的缺点了,只要有客人来就好。
俗话说的好:爱钱,就要爱它的全部,包括挑剔的付款人。
“你知道有一种金属叫钛吗?”刘嘉开门见山,她有一个美好的梦想,一步到位,直接发搞钛合金眼镜框,轻便结实,多快乐。
老板愣了一下:“钛?请稍等。”
然后,他出门叫工程师。
刘嘉见他都没听说过,开始发愁,啊,不会吧,这个年代还没有钛?
不一会儿,老板和工程师一起来了,工程师听说刘嘉想用钛合金制作眼镜框,皱起眉毛:“不,这不可能。”
他说的是不可能,而不是没听说。
有戏!
刘嘉忙问他为什么不可能,是不是因为贵。
工程师回答:“买不到。”
这位金属专业的毕业生告诉刘嘉,现在外面卖的钛产品只有使用硫酸提取法做成的颜料——钛白。
至于让它像一个堂堂正正的金属那样发挥主观能动性,是不可能的。
至今都没有可以大量提取纯钛的方法,纯钛只存在于实验室,非常稀有,不会拿出来卖的。。
工程师继续说:“而且钛也没法加工,因为……”
被各种专业名词说得头晕脑胀之后,刘嘉领悟了钛金属加工的两大难点:第一,难切。第二,难焊。
难切的理由有一二三,难焊的理由也有一二三。
涉及物理和化学。
现在任何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因为钛本身也少,无法像铜铁那样大量供人做测试。
刘嘉现在想要用钛做眼镜架,差不多就是身处恐龙时代想吃一碗腊味煲仔饭,首先,要从驯化野猪和野水稻开始说起。
没办法,不可能为了个眼镜架,从基础工业开始,刘嘉只好退而求其次:“铝合金可以吗?或者白铜,就是铜镍锌合金。”
她记得见过白铜眼镜框。
“可以试试,你的目标是多少克?”不愧是正经大学的毕业生,非常严谨,完全不给刘嘉说“感觉”“我想”之类不靠谱甲方词汇的机会。
“12克。“这是钛合金时代眼镜框的平均水平,刘嘉没太抱希望,随便报了一个重量。
搏一搏,万一工程师大哥突破自我了呢?
工程师看她的表情像看怪物,很显然,他不觉得自己那么好突破。
“18克。”这是现代地摊货眼镜框的水平,可能……也许?
工程师摇头:“emma小姐,请不要开玩笑。”
“20克,不能再多了!”
工程师皱着眉头,拿着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报了一个最终数:25克。”
刘嘉对这个数字不满意:“可是这样眼镜很重啊。”
工程师为她指了一条阳关道:“emma小姐,您还可以要求卖镜片的工厂减少重量。”
意思就是别盯着他们较劲。
刘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反正树脂指望不上,1954年才有树脂眼镜,现在且等着吧,塑料片都没。
问了好几家,都说只会照着老规矩做,眼镜片说要减轻重量,不是把玻璃磨薄就行的,涉及到光学的问题,得去找专业的人确认数值。
刘嘉确实记得法国在光学领域不行。
她以前做活动,请摄影师拍展的时候,学到不少关于镜头和光学的知识,知道了尼康、佳能、宾得,还有卡尔·蔡司。
其中卡尔·蔡司是no.1.
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卡尔·蔡司已经成立了75年,而且人家出生就在做镜片,过了百年之后,还在做镜片。
特别好!
比起没有出息的飞利浦和杜邦有前途多了!
不如去看看,如果卡尔·蔡司现在的技术还可以,那就可以找他们改进一下现在的照相机镜头和摄影机镜头。
刘拿拿出地图,卡尔·蔡司公司位于德国的耶拿,在柏林和慕尼黑中间,从巴黎开车过去要一千多公里。
不是不能开,但是不想开……现在的奔驰、福特都不舒服,路况也不好,起码得有二十多个小时缩在车里。
刘嘉向机场打听,得知承运伦敦往返巴黎的那家航空公司,拓展了业务,开辟巴黎至柏林航线,每隔一天有一趟飞机,今天的就在两小时后起飞。
“好,我马上来!帮我留着票。”
那边地勤回答:“没问题,您很幸运,这是最后一张票。”
最后一张?巴黎跟柏林之间的航线这么热闹的吗?
刘嘉不理解。
难道是法国人隔三岔五跑到柏林那里敲锣打鼓,叫他们快把凡尔赛条约里签的赔款给还了?
赶到机场的时候,刘嘉看到了飞机。
她大为震惊:“没弄错吧?”
地勤笑眯眯:“没有。”
那飞机,小得离谱,一共只有4人座!
四人座啊,那是民航客机吗!
大点的直升机都装得比它多啊!
刘嘉在国外学过开小型飞机,比这个还要小,只能坐下两个人,但那是教练机,这可是民航啊!民航!卖机票的!
刘嘉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飞机外皮,又敲了敲,那声音,听着怎么那么清脆。
“小姐,请放心,这款飞机质量一流!”飞行员打扮的人笑嘻嘻地出现在她身旁,然后对着飞机外壳重重锤了一拳:“怎么样!够结实吧!”
这位飞行员同志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不像平平常常的开飞机的人。
给人以一种非常武勇的感觉,如果他驾着飞机飞一半,突然决定轰炸柏林了都不奇怪。
“上来吧,准备出发。”飞行员招呼刘嘉上飞机。
刘嘉老老实实坐在一边,这飞机还行,挺有安全意识,座位上还有安全带。
刘嘉试着用力拉了拉安全带,想看看够不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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