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弄了。”他不舍得让她痛。那条疤,正如他曾经说过,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证明。
季茉扬起手腕,她也觉得很碍眼。虽然这并不是自杀留下的,但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的愚昧和无知。她坚定的看着洛邦,“祛掉。”
洛邦和晏熠同时看向她,“再大的痛,我也承受过。”季茉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她很放松。她也总算是明白了,晏熠这样的身份,为什么在他身上看不到伤。为了掩藏身份,不知道他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她只是洗一次,再痛,也抵不过他的痛。
晏熠摇头,“不弄了。这里本来就被人伤过一次,我不能再让你痛第二次。”如果痛跟当初沈星语割开的时候一样,他岂不是又割一次。他不要!
季茉反握住他的手,宽慰一笑,“真的没事。我这么漂亮的人,这么漂亮的手,手腕上有一条疤多难看呀。以后带手链什么的,都不好看了。”她微微厥起嘴,一副遗憾难过的样子。
洛邦见状,他说道:“如果不急于一时的话,可以再等等。目前我的科技室里正在研发一种无痛的祛疤法,好比画在黑板上的画,只要轻轻一擦就没有了。不打麻药,没有副作用,也不会痛。”
听他这么一说,晏熠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研究?”
“你早的时候又不肯给我钱。”洛邦耸耸肩。
“……”
“好了。这些药每天给她擦两次,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就会恢复得快。”他在说‘不要剧烈运动’的时候,明显阴险坏坏的冲晏熠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季茉的耳根子有些发烫,晏熠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洛邦扔去。洛邦伸手一接,戏笑道:“不能剧烈运动哟!我去吃我的黄瓜,啊呀,不知道是谁买的,真的是很脆很甜很清香呀。”
在晏熠拿起桌上的茶杯之前,洛邦迅速的跑开了。
“你抱你上楼休息,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家陪着你。”晏熠说着便要去抱她。
季茉拍掉他的手,“好手好脚的,又没什么大问题,皮外伤而已,不用这么小心。外面还有人等着处理呢。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那个人。”
见她执着,晏熠便也不再强求。给她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衣服,下面穿了一条裙子,外面给她再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免得她着了凉。
走出别墅外,车里的人还没有下来。晏熠一挥手,所有人都放下了枪,每一个人都身强体壮的,黑压压的一片,也能吓死人。
阿昌搬出一张铺了垫子的椅子放在季茉的后面,季茉对他报以一笑,便坐下了。
晏熠看着车子,身体却挡往了季茉一半。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手里还有没有枪之类的东西,如果突然攻击,怕会伤到她。
“既然来了,不打算出来吗?”晏熠的声音很冷沉醇厚,气势之磅礴。此时季茉才真正体会到,这才是领导者,强者!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晏熠示意手下的人去把人给拉出来。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一人朝一边的车门走去,打开车门,把里面给吓得灰头土脸的男人给揪下来丢在地上。那人很瘦弱,低着头,身子在颤抖。可见,他真的被这一帮人端着枪对着给吓得不轻。
晏熠慢慢走过去,这时阿昌快步站在晏熠的前面,“大哥,我来。”
在他们眼里,晏熠的命比谁都珍贵。这种带有威胁性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晏熠亲自碰的。
阿昌拿过一把冲锋枪,端起枪身,用枪嘴伸到男人的下巴,用力一抬,一张慌乱无神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季茉看着他,眉头不由得再皱了皱。
“他不是唐力扬。”
虽然见过唐力扬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但她很确定,他不是唐力扬。而且,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什么要开车撞她?
“说。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阿昌气势十足,又带着痞子的味道,很容易吓人。
果然,那男人的裤裆竟然开始冒起了热气,一股难闻的骚味让就近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模样,可见并非真的有胆量敢做这样的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那人吓着哆嗦,缓缓抬起一双受惊的眼睛,惊恐的看向高高在上的晏熠,他微微动了动唇,小声的说道:“是……是……是喻小姐……”
喻小姐?
阿昌扭头看向晏熠。听这意思,应该是某个对大哥有意的女人。不过,跟大哥传过绯闻的女人那么多,他还真不知道这位喻小姐是何等人物,竟然敢撞大嫂!啧啧……真是胆大包天!
季茉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她扬了扬眉,喻小姐?呵,又是晏熠的某个女人吗?她漫不经心的看着晏熠。
晏熠眼睛微眯,那个女人回国了?这就是她送给他的见面礼?看来,她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嘛。
“把他手机拿来。解除干扰信号。”
阿昌搜出了男人的手机,检查无误后递给了晏熠。
晏熠翻着手机,看着一个联系人的名字拨了出去。那边很快接通了,传来了很优美动听的女声,“事情有没有办好?那女人是撞残了还是死了?有没有跟到晏熠住的地方?”
晏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电话那头的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急促的说道:“喂?说话!”
“喻梦,谁给你的胆子撞我的女人?”
一声阴沉如同地狱般的质问将那边正在修指甲的女人给惊得差点松开了手机。不过,女人的心理素质很强,她瞬间恢复平静,温婉动人的声音如同鸟儿在唱歌,很动听悦耳,“熠哥哥,你吓死我了……”
“这笔账,我会跟你父亲好好算!”
“不是的熠哥哥,你听我解释。”喻梦这下是真的慌了,“我从国外回来,就听说你到了京城,而且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配不配站在你身边而已。只是吓吓她而已。这不是没事嘛!”
晏熠冷笑,“我的女人,论不到你来鉴定。”说罢,他将手机丢在地上,皮靴一脚踩上去,手机瞬间粉身碎骨。
他的动作,让那男人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早知道,他就不为了那几万块钱来做这事了,看样子,他像是进了狼窝一样。而这些男人,都是虎视眈眈的要将他撕咬的狼群。
“把这个人的手,送给喻家。让喻老头亲自摆谢罪宴。”晏熠的一句话,彻底让那个拿钱办事的男人给吓晕了。
阿昌有些迟疑,“大哥,这么做,会不会太高调了点?”如今煞神会在社会上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而已,根本没有人见识过。如果大哥用会长的身份要喻家谢罪的话,恐怕会让人查出些什么。
晏熠冰冷的眸子泛出阴森的光芒,“我晏二少的名声,难道不足够狂妄到这个地步吗?”
他这么一说,阿昌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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