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自己还想,一家子何必分这么清楚,太过生分,如今生出了这样的事儿,却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只不过一个下人都敢欺负到主子头上,当自己是死人不成。
安然午觉醒来却发现竟然在马车上,而安嘉慕这个超级大色狼,正趁着自己睡着的机会,大吃豆腐。
马车颇为宽大平稳,又被安嘉慕抱在怀里,太过舒服,以至于,安然睡到现在才醒过来,拉开他不规矩的手,红着脸问:“这是去哪儿?后儿可就是厨艺比试了。”
安嘉慕低头亲了她一口:“你不是喜欢水吗,咱们去别院住一天,明儿晚上回来,也耽误不了正事。”
别院跟水什么关系?
等安然看到眼前偌大的温泉池,才算明白过来,却也忍不住吐槽安嘉慕的奢侈,这别院建在京郊,虽比冀州的别院小些,精致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妙的是,这里竟有温泉,还是个老大的温泉池子,跟个小型游泳池差不多,整个都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奢华非常,若是冬天住在这里,三五不时泡泡温泉,还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且,这是真正的温泉,跟现代那些用热水冒充的不一样,有着淡淡的硫磺味。
忽的安嘉慕从身后贴了过来:“傻看着做什么,可记得夫人的水性,当日在那个水坑边儿上,一猛子扎进去,为夫还当你是想不开了投河呢。”
提起这件事倒让安然笑了起来,也不禁暗暗感叹,人的心态,果然是随着时事变化的,自己从冀州出来的时候,跟安嘉慕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愿意去想,恨不能永远忘了才好。
如今想起来,好笑之余还有种莫名的甜蜜,包括,他骗自己的那些事,如今想来也不会恼怒了,反而觉得,这些经历使得他们的感情历程格外丰富,也使得夫妻之间更加亲密,等两人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再想起这些,会更温馨吧……
“夫人,这会儿可不是走神的时候……”安然觉的不对低头一瞧,小脸大红,这么会儿功夫,衫裙儿已经落在了地上,自己身上只剩下肚,兜跟亵,裤,而安嘉慕的手正捏着她脖子见的细带,一松,安然慌忙推开他跳了下去……
安嘉慕笑了起来,夫妻这么久了,这丫头还是如此害臊,倒让他不禁怀念起当年水坑边儿上的小丫头,衣裳脱得那叫一个利落,当时自己晕了,今儿却得好好感受感受,这鸳鸯戏水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安然很快发现,安嘉慕这个旱鸭子,在温泉里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因为格外高大,温泉的水位,对他根本构不成丝毫威胁,反而如鱼得水,花样百出。
两人一共在别院里住了两天一宿,临走的时候,还被这男人抱进温泉里折腾了大半天呢,以至于从别院回城的时候,安然仍是睡了一路,到了府门口,才醒过来。
安然生怕安嘉慕又把自己抱进去,好歹是大夫人,这总被丈夫抱进抱出的,也着实不像话,而且,这府里的下人,可没个省事的,都盯着自己恨不能看笑话呢,自己还是规矩点儿好,省的麻烦。
安嘉慕却倾身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放心吧,以后你想怎么着怎么着,不必管别人怎么想,咱们安家你最大。”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唇:“老爷这张嘴如今越发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吃了糖呢。”
见小媳妇儿眉眼含笑,那双盈盈然的水眸里,尚有几丝未散尽的春,情,勾人的紧,安嘉慕心里一荡,刚要过去亲她的嘴,却被安然伸手挡住:“这里可不是胡闹的地儿……”撇开他先下了车。
安嘉慕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会儿暂且放过她,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安然一下车就不禁愣了,当前不是之前的管家,却是一个分外熟悉的小子,不是别人,正是刘喜儿。
刘喜儿近前行礼:“刘喜儿给大老爷大夫人请安。”
安然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他道:“你,你是刘喜儿,真是刘喜儿,你怎会在这儿?”
刘喜儿嘿嘿一笑:“奴才没有德福的本事,倒是能管点儿琐碎的事儿,大老爷便调了奴才过来,往后刘喜儿就跟着大夫人了,大夫人去哪儿,刘喜儿就去哪儿。”
刘喜儿这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说起来,他也是前儿才知道安姑娘成了他们安府的大夫人,不过,之前也有些猜测,却一直没落实,加之大老爷折腾出青竹巷那么个幌子,也叫他没敢往这方面想。
可他也不是傻子,随着自己忽然被调到别院,在安远大管家手底下当差,就开始糊涂了,自己可是没根儿没叶儿,正因如此,自己才会窝在外厨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打杂,安远是谁?可是别院的大管家,跟安府里的丁守财一个级别,主子跟前第一有体面的人,他手下,哪怕打杂的那都不是一般人能谋上的好差事,哪会轮到自己。
而且,对自己颇为看重提拔,认了自己这个徒弟,以至于没多少日子自己这个打杂的小子就成了管事。
然后,刘喜儿就发现,不止自己,柳大娘一家子,德福,自不用说,那差事比自己都体面呢,可就连外厨房的马大脚跟焦大娘,都得了好儿,慢慢的就有些明白了。
这些人虽看似没根儿没叶儿,仔细想来,可都跟安姑娘有些干系,莫非是安姑娘的缘故?可也拿不准,直到前儿大管家叫自己过去,让自己速速进京,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白等大管家拍了他一下:“你这小子平日瞧着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却傻了,你就不想想,就凭你,怎么会一步登天调到我手底下来,实话跟你说吧,咱们大老爷娶的新夫人,就是当日的安姑娘,你小子运气好,一早跟夫人攀上了交情,这往后说不准比师傅我都体面呢。”
刘喜儿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欢喜,何曾想到当日之言却成了真,却也知道安远对自己不差,真当徒弟一般教,忙道:“师傅放心,若刘喜儿有了体面,必然不会忘了师傅,您老以后等着我孝敬您吧。”
安远点点头:“算你这小子有些良心,不过,有些话,我还得嘱咐你,京里的宅子一向是咱们二房头的谢氏夫人管着,大老爷忽然把你调过去,必是为了新夫人,度量着你跟夫人的关系,想给夫人安置个自己人,跟你一块儿去的虽然还有安平几个,他们却都是跟惯了老爷的,一个个比猴儿都灵,你别理会他们怎么做,只要想想你是因谁才有的今天,记住这个,料理什么事儿也就都有底了。”
刘喜儿多机灵,师傅一说,就明白了,自己以后就是夫人的人,凡事都瞅着夫人就对了,这一到京城瞧见这些下人的德行,刘喜儿就明白了,拿出大管家的架势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狠狠收拾了几个刺头,这才把府里捋顺了。
安平几个是大老爷的随从,不会插手这些事儿,却也从心里羡慕刘喜儿,暗道这人还真是运气啊,就刘喜儿这样儿的,昨儿还是外厨房打杂的小子呢,一转眼就成大管家了,这简直是八级跳,谁瞧着不眼热,可眼热也白搭,人刘喜儿有造化,早早就攀上了新夫人,谁有这个前后眼,会想到那么个丫头竟然成了大夫人,这比梦还不可信呢,可就成了真事儿。
安然也是分外高兴,进去把刘喜儿叫到跟前,问了好些冀州的事儿,刘喜儿一一说了,然后说德福跟着安志去了苏州。
安然倒愣了愣,却又觉是件好事儿,两个师兄在苏州,德福去了,也能好好学手艺,比跟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师傅强。
问了半天才让刘喜儿下去,看向一边儿从刚才就默默听着的男人,颇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安嘉慕却不爱听了,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以后不许跟为夫说谢,要是真想谢为夫,倒不如给为夫做些好吃的。”
安然:“你这般说,莫非我之前做的都不好吃吗?”
安嘉慕摇摇头:“不是不好,只是快七夕了,今儿瞧见刘喜儿,倒想起当年在别院过七夕的时候,你包的饺子。”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这就给你包去。”想了想,倒想起一样来:“今儿给你包金鱼饺……”
☆、第 74 章 藤椒鱼
金鱼饺是一道湖北小食,因形似金鱼造型逼真,寓意吉祥,常被作为宴席点心,啊考虑到安嘉慕喜欢吃虾,安然便仍然用鲜虾做馅儿,澄粉生粉掺在一起擀皮,这样做出来的金鱼饺晶莹剔透,更为漂亮。
而且,方法上安然变了一下,蒸好之后盛装在青瓷的汤蛊里,中间用萝卜雕了一朵莲花,倒入清亮的顶汤,只见一条条活灵活现的金鱼围着中间的莲花游来荡去,活脱脱一副鱼戏莲花,生动非常,就连安嘉慕瞧了都忍不住赞了一声,都有些不舍得下嘴了。
他不舍得,有人舍得,金鱼饺刚端上来,岳锦堂就来了,瞧见这个眼睛都亮了:“这是道什么菜,真真好看,你们两口子越发不厚道了,背着本王吃这样的好东西,说着拿着调羹下去舀了一个塞进嘴里。”根本不管安嘉慕冷冷瞪着他的目光,吃到嘴里就是自己的,脸皮厚吃个够。
安然好笑的看了安嘉慕一眼:“不过就是饺子变个样儿罢了。”
饺子?岳锦堂瞪大了眼:“得了吧,除了你们家,谁家能包出这样的饺子啊。”说着又扒着头往桌上看,口水都快下来了,颇有些义愤填膺的瞪了安然一眼:“亏了本王今儿来了,不然岂不错过了这般美食。”
说着,更不客气了,直接夹菜,还招呼仆妇去拿酒:“这么好的菜没酒哪行。”夹了一筷子夫妻肺片,放进嘴里,点点头:“你这红油熬得地道,比本王在蜀地吃的还要地道,你这手艺又有进益了,不过,今儿怎么想起做川菜来了,我记得你这丫头最不喜欢做川菜的。”
安然看了安嘉慕一眼,心里很是感动,这男人嘴上不说什么,却记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用他的力量默默的去做。
就为了当初在齐州时,自己说过缺少蜀地的食材香料,以至于做出的川菜很难达到正宗的水准,不想,刚才却在厨房里看到了许多蜀地的香料食材。
刘喜儿说是今儿铺子里才送过来的,说安记在成都开了两个杂货铺子,专门收购食材香料,往后再想吃什么就不用愁了。
香料颇为齐全,尤其辣椒竟有十几种之多,这才让安然炸出地道的红油来,做了这道夫妻肺片和椒麻鸡。
本想让安嘉慕吃个新鲜,不想却便宜了岳锦堂,而且,岳锦堂这厮脸皮越发的厚,吃的满嘴流油还不满意,一边吃还一边儿道:“过瘾,过瘾,要是再有个藤椒鱼就更好了,当初本王在成都城里吃过一次之后,可惦记到现在呢。”
安嘉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郡王殿下当这儿是馆子了不成,还由着你随便点菜。”
岳锦堂嘿嘿一笑:“这话说的不对,谁家馆子有媳妇儿这样的大厨,那还不挤破了门啊,难得有这样地道的川菜,今儿可得大吃一顿才对得住自己。”
正说着,安嘉言也过来了,岳锦堂更高兴了,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天天在安嘉慕这儿蹭吃蹭喝的,颇不厚道,这两口子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早烦自己了,所以,如今赶上顿好料不易了。
安嘉言却不一样,安嘉言是安嘉慕的兄弟,安然的小叔子,这一来了,自然得好好招待,所以,只要拉住了安嘉言,今儿的菜必会更加丰盛。
想到此,异常热情的招呼安嘉言:“侍郎大人来的正好,快过来坐,正好一起吃饭。”
还跟安然道:“你家小叔子来了,这几个菜哪够,怎么也得再添几个,就刚我说的藤椒鱼就好。”
真拿这个痞子似的岳锦堂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安嘉言忙道:“嫂子不用麻烦,随便吃些就好。”
安然:“麻烦什么,嫂子本来就是厨子,除了会做菜也没别的本事了,只要你们喜欢吃,嫂子比什么都高兴,你先坐着,嫂子去厨房掂量几个菜。”
安嘉言还要拦却给岳锦堂一把扯住:“我说侍郎大人,让你嫂子这么心甘情愿的做菜可不易,而且,你嫂子的手艺,想必你也见识了,错过这个村,可再难寻这么好的机会了,来,快坐下。”
比安嘉慕还想主人呢,招呼哥俩坐下,哥俩互相看了一眼,安嘉言这样严肃的性子,都露出个哭笑不得表情。
他今儿来却不是为了吃饭,自然,嫂子的手艺没的说,可他今儿真吃不下,大哥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对兄弟,对安家,自不用说了,没有大哥就没有如今的安家,更没有把自己的锦绣前程。
都说侍郎安大人少年得志,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最难得是这么多年一直官声清廉,颇有口碑。
可这口碑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他却不糊涂,之所以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是因为有大哥这个强大的后盾撑着。
因为大哥能干,才把安家的买卖做大,安家如今的万贯家财,说穿了都是大哥一手挣出来的。
大哥就是安家撑开的大树,自己跟嘉树在大哥的余荫下,方能活的这般体面自在,自己可以照着自己的理想念书做官,嘉树可以行走江湖,当他快意恩仇的侠客。
即使自己娶了妻子,大哥也未想过让他们分出去,一直这么囫囵着过,让自己得了许多便宜。
即便府里的内务都交给妻子管理,安嘉言心里也异常清楚,自己府里各项支应的银子,靠着自己那点儿俸禄是绝无可能的,便府里那几十号奴仆的月例,怕都不够。
一娘又是个颇讲世族体面的人,人情来往,吃喝用度,近两年越发奢侈靡费,银子使的流水一般,自己也跟她提过几次。
提的时候略好些,过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这个妻子,虽在闺中便有个贤良之名,过门之后,也算配得上这个名声,只不过底下的性子却不然。
夫妻这么多年,还有什么能瞒住的,一娘是面儿上瞧着贤良和善,底下却是个最爱拔尖儿的。
从她对待谢家就能瞧出来,举凡她爹娘过寿,送的礼必是穷尽所能踅摸来的珍惜物件儿,以期在姐妹中拔个头筹。
这份争强好胜的心思,安嘉言颇为不喜,以他想这般争来争去的毫无意义,便拔了头筹又能如何,倒不如各自过各自的消停日子。
况且,皇上屡次说过,不可过于靡费,便内宫的分例都一再精简,更格外重视吏治清明,不然,自己这样的年纪资历,怎可能居于如此高位,而自己这个吏部侍郎,一边考评官吏惩治贪官,自己妻子却被老丈人送上价值千金的寿礼,传出去像什么话。
更何况,安家再有钱,再有家产,也是大哥的,爹娘走的时候,就留下冀州安府的一个宅子,跟两个铺子,真要是兄弟分家,大哥一文钱不给他跟嘉树都应该。
不能因为大哥对他们兄弟好,不在乎金银,就肆无忌惮的挥霍吧。
这些还都是小事儿,更要紧的是,大嫂进了门,大哥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个真心喜欢的女子,又是这般一个人,他跟嘉树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呢,可自己的妻子做了什么。
安嘉言总想着给妻子留些体面,毕竟夫妻多年,还有皓思皓玉,只要能过去眼,自己也不会如何。
一娘自以为聪明,却不想想,这么明摆着的事儿,自己会看不出来吗,?大哥是什么性子,平白无故的会巴巴的从冀州叫个人来,换了府里的大管家吗?
更何况,这个刘喜儿的底细,如今安家谁还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大嫂,他一个外厨房打杂的小子,怎能让大哥看重,安排在安远手下调教。
从那时候起,大哥就已经为大嫂管家铺路了,并且,还带着大嫂去了郊外的别院暂住。
这一连串的事儿,若说跟一娘没干系绝无可能,自己问她的时候,却一味的推说不知,让他顿觉有些心冷。
安嘉言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跟大哥说说此事,他们是亲兄弟,没什么需要瞒着动心眼子的,却不想正赶上岳锦堂在倒不好开口了,只得闷着头吃酒。本来嘉言的酒量就不算太好,加上心里有事儿,数盏下去便有些醉意。
岳锦堂再不会瞧眼色,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人家这是有家务事要说,反正也酒足饭饱,一道藤椒鱼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儿,心满意足,嘱咐安嘉慕明儿别忘了厨艺比试,一晃三摇的回府去了。
安然亲手做了醒酒汤端上来,瞧着安嘉言吃下去,才让仆妇撤了桌子。
上了香茶后,刚要避开,让他们兄弟说话,却听安嘉言道:“嫂子您别走,今儿嘉言过来是想说件正事儿,嫂子也当知道。”
说着,看向安嘉慕:“大哥我仔细想过了,如今我早成家立业,还在一起囫囵着过着实不叫个事儿,不如分开吧,嘉树还没娶媳妇呢,暂且跟着大哥,就我们二房头上分出来,安家的家业都是大哥一人挣来了,这么多年,我跟嘉树净跟着沾光了,嘉树没成家,能依靠着大哥,别人不笑话,可弟弟如今得居高位,若再靠着家里过日子,岂不让人笑话。”
安嘉言话音刚落,就见一娘一脚迈了进来,脸上神色大变,想是听见了嘉言的话,紧走进步过来,都未顾上行礼,就来搀丈夫:“老爷这可是吃多了酒,胡说呢,好端端的分什么家,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不想,安嘉言却仿佛铁了心一般,一把推开她,冷笑了一声:“谁笑话?谁家不是这么着,就是你们谢家,你爹娘这房不也是分出来单过了吗,你们谢家这样的大族都不怕人笑话,我们安家怕什么?
更何况,爹娘早丧,也早该分开过了,之前不分是因大哥厚道,如今我们哥俩都成家立业,更该着分家,也省的将来麻烦。”
谢一娘心里一急,怎么也未想到,不过一个婆子罢了,怎就引出这么多事儿来,不免看了安然一眼,低声道:“若是大嫂要分家,那我们也只能分出去了。”
安然愣了愣,这谢一娘是铁了心跟自己过不去,这一杆子打到自己这儿来了,见安嘉慕眉头紧皱,心里不免叹了一声,再能干的人,遇上家务事儿,也理不清,自古不就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吗,可见这家务事最难料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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