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放软了身子,水眸半合柔柔地盯着他,抬起纤长食指,轻轻拉开他的衣襟,在锁骨处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
霍容与哪里料得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黝黯,呼吸就也急促起来。
☆、第173章
霍容与刚刚抬手欲将佳人拥入怀中,秦楚青却伸臂将他轻轻推开。
“怀着身子呢。”她浅笑着勾起手指划过他下巴的弧线,放低声音娇柔说道:“可不能伤了孩子不是?”
轻笑一声她打算抽身而去。可身边男子显然没打算如了她的意。
因着出乎意料而发出的轻呼声中,秦楚青双脚悬空被霍容与一把抱起。
看着他眼中燃起的火光,秦楚青暗道不好,或许自己这次真的玩过头了。忙道:“别别,大夫说了,使不得!”
“甚么使不得?”霍容与低低笑着,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脚步不停快步朝着床边行去,“我怎不知连抱都抱不得了?”
秦楚青羞恼至极,却也不敢大力反抗,只能勾着他的脖颈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甚么……”
“是甚么?”
霍容与答着话的功夫,已经行到,轻轻躬身,将她放在了锦被之上。
他的呼吸很热。行止之间,滚烫的气息扑到她的面上,痒得她心里难受,灼得她心里发慌。
秦楚青忙轻轻翻转身子,想要逃离他的桎梏。谁知霍容与比她更快,一把捞过她将她牢牢拥入怀中,他就顺势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秦楚青本想挣扎。谁知刚准备挥动手臂,就听身边人幽幽地低叹:“我本还想着压制一下,抱着你缓一缓便罢。你再这样蹭来蹭去,难保我能不能忍住了。”
他将话说得这样明白,反倒让秦楚青羞红了脸。全身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怀中人拘谨的模样,霍容与不由扶额失笑。先前旖旎的气氛慢慢消失殆尽。
“就这么怕?”他在她耳侧印下一吻,好好扶了她,让她枕着他手臂躺好,又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臂让她放松下来,“你且安心。我自会顾好你们。”
秦楚青这才轻舒了口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虽然霍玉殊的身子好了大半,但他还是经不得累。霍容与还得时常入宫帮他处理事务。于是安排府里过年的诸多事宜,基本上全部落在了秦楚青的身上。
好在敬王府里除了西侧院那边之外,其余院子的人甚好管理。但凡有事情安排下去,尽皆好生听命行事,倒也省了秦楚青许多麻烦。而霍玉鸣看着嫂嫂太过辛苦,就将自己力所能及的很多事情担了下来,尽量相帮。
两人这样忙碌着,这样一来,就忽略了很多外头的事情。
比如,霍玉鸣派去凌府的那个媒婆,得了个新的消息。这消息让她太过震惊,来不及多想多思,赶紧去往敬王府寻霍玉鸣。
可惜的是,还没靠近王府大门,刚刚转过了巷子去,她就被莫天给拦住了。而后在莫大人的‘安排’下,她连霍玉鸣或者秦楚青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带走了。
霍容与从凌太太上次带凌嫣儿入京时便派了人留意着她们母女俩。既是晓得凌太太做事太过自我,丝毫都不顾及旁人,他自是不会让此人再接触秦楚青。又因凌太太仗着这婚事是霍玉鸣所求,对王府诸多要求,他就让手下人留意着些,也不要让凌府的风吹草动轻易传入霍玉鸣的耳中,省得那小子再冲动行事。
故而这媒人得了消息想要转告之时,青、鸣两人均不知晓。人反倒是被带到了霍容与那里。
彼时霍容与正在宫中处理政事。出了宫门,方才听闻此事。就让莫天将人送去了旁边一座不起眼酒楼的雅间,而后让那人过去,细问情由。
那媒人虽是正儿八经做这一行的,也见过不少富贵人家,可活了这么些年,哪里见到过敬王爷这般尊贵的人?更何况王爷浑身带着股子肃杀之气,让她大气也不敢喘。一见面就将头磕上了,再被霍容与一问话,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是凌太太又闹起了脾气。居然放出话来,说是不愿结这门亲了。
当然,这话并未说得这样直接,倒是婉转得很。字字句句都在说凌家不好,配不上敬王府。但是明白人一听就明白,那其实是在讽刺敬王府眼界高,瞧不上凌家。凌家人受了委屈,故而如此。
“竟有此事?”莫天在旁沉不住气了,厉声问道:“那边又搞甚么幺蛾子了!”
媒人欲哭无泪。
她做这一行多少年了,甚么样的古怪亲事没处理过?倒是头一次碰到了凌家这样的,放着权贵好亲事不要,非要闹腾着说出这种话来。
偏偏她也不知道个中情由,如今王爷这边问话,她竟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汗顺着额角留下,她也不敢擦。看到王爷让她起身在旁坐下,也只敢做了个椅子的边儿。
莫天看媒人坐稳了后依然不答,正欲再问。却见霍容与折扇轻抬在他跟前稍稍一拦。
“你在下面稍等片刻。”霍容与淡淡对媒人说道。
媒人闻言,心中大喜。跪谢过王爷后,忙不迭地下了楼。
莫天看她的身影消失了,就好生恭立在旁,静等霍容与开口。
霍容与沉吟片刻,问道:“凌家人在京城到底做过甚么?细细道来。”
莫天和周地他们将此事已经摸了个十足十的清楚,此刻主子问起,自然十分麻溜地答了。
霍容与折扇轻敲掌心,细想片刻,将前后事情贯通起来,了悟。
“那边还要回信?”
“是。先前那人是这么说的。”
啪地一声折扇重击了下,“既是如此,那便回一封罢。”
信件传到凌太太的手中时,她还不晓得这是霍容与亲手所书,只想着是秦楚青听了消息后好声好气劝慰她的话语。
一想到自己先前在敬王府遭遇的那些事情,她就觉得十分憋屈——好歹她也是秦楚青的长辈。好歹,那亲事也是敬王府的二爷求来的。既是如此,本应当敬王府敬着她们才是,哪有让她们受气的理儿!
回到家后,凌太太专程寻了人来鉴定秦楚青送的那几张兽皮,得知实属珍品后,她便晓得,秦楚青着实看重凌嫣儿这个好友。
想通此事后,凌太太愈发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认为自己那通气受的着实是不值得。于是她便开始打好主意,遣了人赶去京城,寻了先前那位过来的媒人,将自己的那个打算告知对方。
——依着敬王府二爷的迫切心情,依着敬王妃对嫣儿的真情实感,她不信对方不会妥协!到时候,少不得要遣了人来,好声好气地与她相商,怎么才能将这亲事给办成。
敬王府的人,必然要对先前的怠慢懊悔不已!
故而这些日子里,凌太太一直在美滋滋地盘算着,到时候敬王府的人来妥协之时,她要提出甚么样的条件才好。
如今信件到手,凌太太左右看看,确认凌嫣儿不在身边时,方才将信打了开来。
遒劲有力的字迹,力透纸背。可见对方决心之大。
不过,整张大纸上,只写有一个字。
“好”。
凌太太本以为会是长篇大论的一通劝,哪想到竟是这样单单一个字?在信封里翻了半天,也没有胖的,只有这一张纸而已。她左思右想不明所以,就去了凌大人的书房,拉了凌大人一起看。
凌大人本在练字,闻言朝那纸上只瞥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抖着手拿着那张纸细细端量半晌,他将自己手中的笔抛到一边,颓然道:“我再练上二十年,怕是都写不出敬王爷的这种气势。”
“这是敬王爷写的?”
“必然如此。不然,敬王府里还有谁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也是。”凌太太暗暗点头,除了敬王爷的人,想必旁人也没法这么快就能将回信给送到凌府,“不过,他是武将,你是文官,哪能相提并论?”凌太太和凌大人扯了两句后,方才察觉不对。拉了拉他,“哎,你说,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想不通呢。”
凌大人听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说,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当初说了什么话,我哪知道?想想你问王爷了甚么,那么这话答的就是甚么了。”
她之前问的话?
凌太太左思右想了半晌,这才记起来,自己好似让那媒人传的话是……
“我们凌家官小势微,怕是高攀不起敬王府。这门亲事,不如就这么算了罢。”
然后——
然后敬王爷说‘好’?
竟然,一点也不犹豫、一点也不挣扎,就这么同意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凌太太顿时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然后耳边嗡嗡直响,眼前星光乱飞。噗通一下,晕倒了。
☆、第174章
某日的一天,凌嫣儿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家母亲来了个彻底的转变。
先前对敬王府诸多抱怨,如今,却是对对方赞不绝口。
先前总爱在凌嫣儿面前数落霍玉鸣的不是,如今却是赞赏有加。
总而言之,在现在的凌太太眼里,好似敬王府的一切都从极不顺眼一下子转变到了极其顺眼。速度快到凌嫣儿有点接受不能。虽然心中暗喜,但越看越愕然。
同样惊奇的还有一人。那便是身在敬王府的秦楚青。
之前凌太太在京城所说、所做的一切,她都心中有数。因此早已做好了和凌太太‘开战’的心理准备。
哪知道这战火还没烧起来,对方却已经缴械投降。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刘总管遣了人来禀秦楚青,说是凌府送来的年礼到了。
“凌家?年礼?”
莫说是秦楚青了,就是一旁侍立着的陈妈妈和丫鬟们,听闻后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秦楚青断然没想到凌太太居然服了软,而且,一下子就送了两车东西过来。
——其中一车是绫罗绸缎和各样用具物什。另一车,则是吃食和药材。
见了这状况,一向守规矩的陈妈妈都顾不得旁的,急急地将正在准备自己嫁妆的夏妈妈给叫了出来,拉着她一起对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低声嘀咕。
原本以为这就够稀奇的了,谁知过了几日后,凌府又派人送来了好些个首饰。有几样专程搁在匣子里亲手交给秦楚青,颇为贵重,显然是赠与秦楚青的。其余的虽样式精巧,却着实值不得多少银子。平日里可以送与亲眷家的孩子们玩耍,也可以逢年过年的时候赐给家中仆妇。
若是前面那两车东西尚且还能算得上是亲眷间的正常走动的话,这些首饰的讨好之意就十分明显了。
秦楚青说给霍容与听的时候,敬王爷神色平淡似是毫不在意。秦楚青这便明白过来,事情八成是霍容与搞定的。只是他既未曾说起这事的前因后果,她便未曾刨根究底问个没完,心中有了数便好。
大家都在为着凌家的态度转变而奇怪。只有二爷霍玉鸣直愣愣地没有察觉出异样。
看到凌府最近接二连三的讨好做派,鸣少爷寻了秦楚青,美滋滋地说道:“我就说罢,我这样好的女婿哪里找?凌太太先前不过是没有想通。如今既是弄了个清楚明白,自然是要好生相待的。”
秦楚青睨了他一眼,懒得和他提起当日凌太太带了凌嫣儿走后、他是怎么忐忑不安地来寻了她、不住问她这亲事可否能成的。
秦楚青看着他骄傲自豪的模样,挑了挑眉。原本想要说出点话来激他一激,转念一想,又作罢。
虽然心中诧异,但凌家能够松口,她总归是高兴的。毕竟这样霍玉鸣和凌嫣儿的事情终究是能够顺利办成了。既是如此,将要做新郎官的少年郎这般模样,就也由他去罢。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敬王府里亦是如此。
秦楚青的院子已然装饰一新,窗上贴着喜庆的窗花,门上贴着大大的福字。烟云烟月扶着杌子,烟罗站在上面拿了横批在贴。不远处烟柳正仔细端详着,不时地说着“左边左边”“往右往右”“哎呀上去一点”之类的话语。
看着外头热闹的情形,秦楚青心里一片安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