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一怔,朝曦却有些不情愿,她还想抱着富察氏,一吐近日苦闷。就算做不了主,过个嘴瘾卖个乖那也好啊。陈氏闻声,笑着应了,“侧福晋不必担心,格格近日的进退有加,师傅还夸格格礼仪有进。”
禾青想着朝曦等了会儿才来,那小脸黑着的模样,心下了然点了头,“有劳姑姑了。”
“哼。”朝曦不服,但也听话的只是慢慢走过去,伸手拉着富察氏的柔荑,“额克出想不想朝曦?”
富察氏忍俊不禁,只当没看出几人打马虎,笑着轻抚朝曦的脸,“想,想这丫头胖了瘦了?可是还喜欢跑出去,又罚了几篇字?”
“没有没有,朝曦一直在府里,姑姑说了,师傅还夸我怎么还舍得罚?”朝曦很会讨好,声色娇滴滴的,说着就把自己往富察氏怀里拱。
禾青挑眉,顺手就把人拎了出来,“说了不要闹,你这孩子怎么还不听?”
三儿等人带着鱼贯而出,朝曦侧头看着严肃的禾青脸色,又瞧了富察氏并不阻止,还盈盈一笑的模样,不由委屈。几下扭开身子,甩了手,“放手,快放手。”
朝曦撇开禾青的手,抹了眼睛一会儿,砸吧着嘴巴,好似要哭出来,“额吉不喜欢甜甜了!”
这两年朝曦好面子,只有私下才会拿小名自诩,如今憋屈的模样看得人气不得笑不得。弘昫端看禾青无奈的模样,又见富察氏略有些尴尬的神色,面上一顿,古怪之色一散,多了几分了然。
朝曦撒泼似的,不等人说话,还跳了起来。扭着身子本就乱的衣裳,觉得有失仪态,又有些气不过,砰砰两声干脆往禾青身上冲了过去。禾青一惊,她站在榻前,朝曦埋头撞来,要是没了准可如何是好?
弘昫看不得朝曦没眼色的胡搅蛮缠,若是没有人制止,难免朝曦不会更加放肆。
只是朝曦动作快,只能眼见着冲了过去,抱着禾青一个满怀。禾青依着她,还不等反应,就让朝曦推着往榻上一坐,屋里其余两人眼睁睁的瞧着朝曦抱着禾青的小腿坐在脚踏上。嘴里还要起一番气势,“我就要扑,就要扑。”
富察氏当下惊呆,弘昫转过身,再也看不下去。
朝曦却是不过瘾,两手几下爬着,干脆滚到禾青的怀里。很不安分的扭摆着,嘴里还瓮声瓮气的哼哼,“我就要拱,就要拱!”
禾青乐开了花,反正就只有她们四人在。朝曦破罐子破摔的撒泼,只是她往她怀里钻,却让禾青很是受用,反而环着朝曦,任她胡闹。富察氏瞧着禾青闷声笑的腮帮子红了一片,眼底满是欢喜之色,不由轻抚肚子。她方才目瞪口呆笑了两声,现在还一抽一抽的。
等弘昫一本正经的坐在案桌前观赏着朝曦玩累了,屋里的动静才算消停。
禾青没有说话,反而任她,朝曦也感觉不对劲了。她刚才闹得厉害,没听见富察氏那几声笑,如今闹了一会儿,人也累了,这才抬头起来一看,“额吉。”
小猫儿一样可怜的轻呼,水汪汪的凤眼说不出的俏皮,一张脸红扑扑的,即便嘴巴耷拉着,但衬着一头乱发,也实在是太好笑了。禾青假正经的帮朝曦撩了一丝青丝,“闹完了?”
朝曦一怔,禾青眼底含着笑,声色更是温柔和纵容。她扭头瞧了富察氏和弘昫,小心的又逡了禾青一眼,咬着下唇,“额吉不喜欢甜甜了?”
禾青这几天闹得冷落,对着弘昫的温柔,朝曦很不是滋味。如今连和富察氏撒娇都不允许,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凉意。阿玛再好,那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阿玛。弘昫再讨厌,那也是她嫡亲的弟弟。只有额吉才会陪她闹,也会陪她学,比什么师傅好多了。
不等禾青说话,朝曦心里想着,反而脑袋埋在了禾青的肩窝里,蹭了蹭。两手紧紧的拽着禾青的衣裳,很是用力。
富察氏算是看了一出戏,蓦地摇摇头,这有姑娘果然是不一样。
禾青摸着朝曦的脑袋,“额吉和你说的话,你不听,还怪额吉了?”
“没有没有,是额吉好凶!”朝曦脑袋摇得厉害,嘴里更不肯禾青把罪名挪到她头上。禾青好笑的抚着那乱动的脑袋,看了富察氏一眼,低头在在朝曦的耳旁低语几句。
朝曦一怔,花猫儿似的一张小脸望着富察氏,两眼婆娑的眸子让她用手背狠狠一揉,“朝曦错了,恭喜额克出大喜。”
“恭喜额克出大喜。”弘昫听着,也反应过来。
富察氏拿出绣帕,闻言慈爱的给朝曦擦脸。又听着弘昫这样机灵,招着手就在身旁坐下,
“你两个都是好孩子,就陪额克出一会儿,让这小家伙也沾沾你们的聪慧。”
“弘昫倒可以,朝曦可不要了。”禾青点了朝曦的额头,“就你这样不害臊的模样,谁还敢让你近身?”
朝曦羞赧的一笑,却是不依的抱着禾青的脖颈不肯放手。
禾青看不得朝曦这个模样,拍了拍后背,“快下来,额吉给你梳头。”
朝曦恩了一声,在榻上边的柜头拿了木梳来。她的发髻不乱,只是扯着花钿首饰等,勾着面上的发丝缭乱。禾青先把首饰都拿了下来,一面碎碎的念叨,“原来说你是懂事的,让你自己吃点苦头。亏你阿玛还叫了陈姑姑过来,你还好,一转眼就在额克出面前丢人,真是个不省事的。”
比她当年不胜惶恐,似乎还要青出于蓝。至少,她闹不过,不是说就是哭,但都不会弄得自己这样。
富察氏给朝曦理了衣裳,“这孩子活泼,我就想养一个。”
“行,”禾青气得木梳就往朝曦的脑瓜上一敲,“这就是一个现成的,省的日后丢人现眼的,拿去吧。”
朝曦撅着小嘴,她现在没脸了,反而一身轻松,更是洋洋得意,“额吉才舍不得。”
禾青一瞪眼,朝曦又道,“甜甜也不走。”
话语一完,禾青面色微霁,却还是嘴上不饶人的念几句。
三个女人一台戏,弘昫算是明白自己一个旁观者的感受了。眼见三人其乐融融的,弘昫心足戏下了台,便和禾青吱了一声,出门叫奴才都准备摆膳了。
朝曦晌午还要午睡,禾青梳了头后,只是简单的拿着簪子一定,便作罢。
禾青和富察氏出去了,朝曦乖巧的把木梳放回去,捧着自己的首饰出门,丢给了蛇莓。转头对着桑葚道,“陈姑姑呢?”
“姑姑说晌午上学的时候,就在学堂里等着格格。”
朝曦满意的点了头,“去打一盆水来。”
奴才都在外面守着,里面动静不大不小的,只听着是朝曦在闹。朝曦不说,桑葚当没瞧见朝曦的花脸,应道,“奴才这就去。”
蛇莓张嘴让桑葚睨了一眼,又不语低着头跟着朝曦进去。只是临了,又回头瞧着桑葚的后背一眼。
方才就叫人准备了水,只是桑葚让其热水放在转角处不过来。如今见朝曦那脸色一摆,蛇莓老实惯得人,更不敢戳穿。
第132章 生死有命剪白梅
武有志近年奔走,任京城军官,却如外放官员,总不见人。富察氏其父言武有志如此是个可靠之人,即便其母有些怨言,但是相比武有志回京来待她以往的好,富察氏与禾青说话,神情言辞都是满足的。
禾青特意留着富察氏相谈许久,又写了一张纸给富察氏,“你一个人照料,难免有疏漏。这张汤补你拿回去,给咱生个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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