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放下一角帘子,回头对着杨氏,“行了,主子这里有刘氏,你去忙自己的吧。”
赋闲居士把这事岔了过去,弘昰拉着弘昼就把事情,给雍亲王交代清楚。弘昰正是气的时候,言辞昭昭,很是利落。
雍亲王面色巍然不动,毫无波澜,看的弘昰越发明白。
最后这件事情,雍亲王只道了一声知道了。几日后,府里莫名知道此事,师傅为此气的很,总说雍亲王府怎可有这样纨绔子弟在?师傅抓了弘昼和弘昰教导,又想两人的倔脾气,索性扔在一处罚抄。
颇受冷落和不待见的逆境,更催弘昰明白道理。对于师傅的话,弘昰虽然也有脾气,但是该有的道理,弘昰也听。
这个师傅是雍亲王自己办差,积累的人脉之一。其文学品性很好,不会片面批判一人,也不会根深蒂固看死一个人。秉着师傅的责任,对于弘昼弘昰,他其实也没有讥讽和不耐烦。
弘昰拎着弘昼在书房混了几日,师傅看出了名头,高兴之余又怕是孩子脾气,持久不到几日,便有意晾晾,暗下观察。
禾青欢喜弘昰的变化,四福晋也问了禾青此事。禾青只说听闻府里此事后,自己拉着弘昰刻意教导,又让人看紧,一时收心罢了。
四福晋当时笑着,只说是孩子长大了,懂事的缘故。
禾青淡笑不语,趁此机会静心的看着府里众人的反应和动静。
朝中依旧有人不死心,觐见上折让康熙复立太子。康熙大怒,叫了官员上前祥问,而后或是锁拿,或是宗人府拘禁,此事不了了之。
三月的时候,朝中第一回用兵西藏。康熙把设立起居注一事落定,后命八旗巩固防线。
直至十月,康熙封固山贝子,当今十四阿哥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
康熙此举,越大肯定了十四阿哥。八贝勒等人犹如鲜活起来,在朝廷京中渐渐活跃。朝中物议沸然,均是猜忌咬死学先辈不立太子,按存圣旨的行径,又成了人猜疑的点。
永和宫一时也是风口浪尖之上,只是禾青请安时,德妃分明是骄傲自豪,旁人的溜须拍马,很是受用。
第180章 十四出征大局面
雍亲王去给十四阿哥送行,禾青思来想去,将自己平日里熬制积攒下来的药丸和膏药等,一一装好转给雍亲王。
禾青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毕竟也是一番心意。何况战场无眼,厉害的时候也会缺点东西。禾青叮嘱,十四阿哥把药贴身带着,多些保障。
雍亲王给十四阿哥的时候,冷冷清清的道,“武氏备的药,叫你好好系在身上用。”
十四阿哥虽然气傲,但是毕竟也是三十的年岁,听闻是武氏送的。不由忆起当初每逢去了雍亲王府,只要不打扰到四嫂,或他去院子一回,武氏总会点一句,送吃的送方子,十分照顾。
虽然不是独他一人受此待遇,多少能看出几分真心,何况他又自小时很喜欢跟着武氏,不会不领情。
九贝子在一侧沉着脸,看着十四阿哥并不随意的收下,不渝道,“老四看着就不是松快人,不晓得说什么又让十四笑了。”
不止笑了,东西还收了呢。敦郡王兀自撇撇嘴,八贝勒状若不见两人的神色,温笑道,“他两人是嫡亲的兄弟,若不来送行,也实在说不过去。”
“就是做个样子,你看十四那模样,可不像他说的,与老四不好的样子啊!”九贝子很是谨慎,恨不得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完全掌握。
九贝子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八贝勒对于他的脾气,早就熟悉。只是打量着身前那两人,声色温和,微沉肯定的,很安抚人,“放心吧,这点人情世故十四就该是有的。”
若是这处就翻脸,谁都说不过去。何况,这两兄弟自小不合,只要他稍有动作,也不足忧虑。说来也是蠢,兄弟一文一武,德妃一个后宫女人,只会私心作怪,事事不安分。若非内里不合,哪里还有今日光景?
八贝勒笑意愈发添上,嘴角点点勾起,盛在日光之下,很是暖人。
九贝子隐有料到自己气愤,引得八贝勒勾起陈年心病,讷讷的也不在说话了。
若不是汗阿玛偏见,几番让八哥在朝中失势,他们何成需要依靠十四这个小子铸成大业?何况这小子狂妄,他总觉得不能尽然掌握,总是个祸害!好在八哥总是诚心相待,还算笼络成功。
九贝子性情不若雍亲王有所克制,故而让人觉得有些乖张难料。敦郡王在一侧看着,回头一叠摞的大军,看得他哈欠连天。
三人鼎立的等着雍亲王离开,十四阿哥却是笑道,“记得小四嫂的兄长是那个和汗阿玛请命,去了站前的军机处散秩大臣?”
雍亲王不料十四阿哥记得这个,点头应道,“求了汗阿玛三回,后来烦了就让他去了。”
“这人也妙。英勇好战,还很是厉害。放心吧,我与他同战,定能凯旋归来。四哥说一声,叫小四嫂不必担心。”十四阿哥提起前线,整个人眉飞色舞,跃跃欲试,很是高兴。
十四弟朝气英发,却免不得想起十三弟。骑马都会引起脚病,十分不适。十三弟咬牙忍痛办差,汗阿玛也才不咸不淡的让太医去诊治,岂不心寒?
雍亲王心里出了神,但面上难得的笑了。至于武有志,他的性子可不能是十四阿哥以为的那样,还让人披拂照顾。只是雍亲王不提这个,嘴里叮嘱战场凶险,要礼贤下士多和身经百战的各将探讨。西藏环境不同,雍亲王实在担心,叨叨不知其烦的说了许多。
十四阿哥看的出神,总觉得雍亲王和德妃很是相似。只是德妃眼里尽是宠溺,看他依旧是稚子,神色间尽是骄傲。雍亲王却总给人不冷不热,漫不经心的。说起人的时候,却十分细致,不会有太多的情绪,看的深不过是眼底深处的一点暖意。
是性情低调,还是情分浅薄?
十四想的多,雍亲王又说个不停,八贝勒抬头看了时辰,九贝子便上前去,看得敦郡王呵呵笑。
雍亲王并不恼,对于九贝子这个先锋视若无睹,又来回叮嘱两句,自己先抬头定眼望着十四须臾,这才离去。
九贝子不由嗤笑,“还说四哥多冷清的人,看这勾动姑娘的手段耍的炉火纯青,也不看看什么场面!”
十四阿哥当即扭了眉头,看着九贝子,神色晦暗。
八贝勒见此暗叫不好,连忙盯了九贝子一眼,“乱说的什么,整日里嬉笑,没有兄长模样,四哥和十四嫡亲,多说两句传道经验你还不乐意。”
九贝子不咸不淡的给十四阿哥笑话两句,就算过去了。
兄弟什么脾气,十四阿哥自己也清楚。八贝勒说着话,十四阿哥目光眺远,只见到雍亲王去了自己副将处。
十四阿哥没多遮掩动作,九贝子阴测测的笑了。等你离了京,这点浅薄的兄弟情也该淹没。与至高皇权而言,谁都知道该选什么!
由康熙主持,十四阿哥册封大将军,送行出兵的队伍浩浩荡荡。禾青站在翼楼之上,只能依稀看到军队,也是豪气万丈。
听弘昫曾说,布库课上十四阿哥总是最活跃的。人不大,就开始和布库谙达比试。从武而言,十四阿哥很有天赋,又厚积薄发,可想这回是完了夙愿。
再深的,禾青就不去想了。
雍亲王一身戎服回府,叫奴才和禾青回了话后,自己和四福晋关上门说了许久的话,并留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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