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没养过这些玩意儿,哪里知道取什么名?主子都是讲究的人,若是哪里说得不好,那就坏了。
四阿哥似乎站在那里就等着禾青回话,禾青绞尽脑汁的想了又想,如何四阿哥都不吭声,禾青嘴里稀里糊涂的一堆名字,最后四阿哥恩恩的点了头,似乎很赞成的道,“恩,白冬这名字不错,百冬。”
禾青听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四阿哥一叫唤,那只京巴犬竟然抬头,哼哼的到四阿哥的脚边,那般乖巧的模样,看得禾青直跳眉头。
这就是刚得的,还没取名字的狗?
禾青只觉得脸上很冷,站在四阿哥旁边,自己就是自讨没趣,蠢笨的上前给戏谑。禾青撇嘴,不敢多说什么,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四阿哥侧身不着眼的撇了一眼,愉悦的勾起嘴角,带着自己百冬走了。
眼看着四阿哥步步走开,禾青等人影远着不见了,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寝间歇息,待到夜里的时候,好在皇上今夜没有翻牌子。禾青少了一丝尴尬,在外头掌着灯,随时以待皇上的吩咐。
十二月的时候,禾青兴冲冲的让人端鹿肉给皇上。
方才传来消息,李侧福晋顺产,诞下了皇上的长孙。是个健康,白胖的小子。皇上大喜,要在院子里烤鹿肉吃。
小路子等人帮着端来,禾青站在一边,夹着鹿肉翻过去一面。厚实美味的鹿肉带着汁水,滋滋的响着,带起人的味蕾,很是食欲。禾青眼睛放着光,紧紧盯着,小路子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向魏珠丢脸的神色,一脸无奈。
禾青可不管自己丢不丢人,她家中再受宠,也不多见所谓的鹿肉。更何况皇上愿意她在旁边搭把手,帮忙的顺道很直径的感受到鹿肉的醉人,她只感觉肚子咕咕响,胃里也翻腾了起来。
皇上坐在塌边,瞥一眼窗外几人的互动,摸着下巴神情愉悦。招过手,还叫了几个小阿哥,小公主一起。
禾青可怜巴巴的端着鲜嫩的鹿肉,送到皇上嘴前。本就是享受的人,禾青蹲下身喂给最小的十三公主吃肉的时候,还能看到公主嘴巴边上还有奶白的珍珠雨露。靠近了,禾青感觉自己还闻到其中的奶味。
闻着都有些嘴馋了。
也还好,冲淡了一点对鹿肉的馋。
禾青团团转,又带着新鲜的鹿肉送去了阿哥所。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年初产下三格格,大阿哥唯三子嗣的生母,却并不如何得宫中贵人得眼。若非大阿哥心里偏着,怕是惠妃面子上功夫更不好。禾青去的时候,大福晋正在抱着三格格,低声哼唱,似乎是在哄睡。
是个极慈爱的母亲。
禾青上前,恭敬请安,“大福晋吉祥,皇上让奴才送鹿肉,让福晋尝口鲜。”
今年虽百姓收成好,天气佳,但无奈皇上政事为重,无法走开。只得在围场打猎,底下人很灵安排妥当,几日下来,竟然也很有收成。
赏赐鹿肉下来,是正常的。大福晋不甚奇怪,但禾青柔顺恭敬的这么说话,虽心里明白心里却很受用,低头看着三格格的眸子里更柔了起来,起身行礼接过,“儿媳谢过汗阿玛。”
禾青侧身,退了下去。
三阿哥不在府中,禾青东西交予了总管,禾青躬身转去了四阿哥府。这是头一回,禾青从不曾靠近过,更不曾进去过。
四福晋正和贴身嬷嬷一同说着话,翻着账本,就听着禾青来的通报。禾青站在正堂,四福晋很快就来了,接了禾青的鹿肉,禾青无他话,先退下了。
鹿肉新鲜,四福晋看着却觉得恶心。等人走了,让奴才端开,这才深缓了一口气,抚着额角,看着禾青转身即消失的身影,语气很轻,“若是奴才都这般守规矩,我也不用担忧了。”
徐嬷嬷点头,“皇上心里清,若是狐媚,岂不是脏了天眼。福晋且放心,四爷又如何看得上那样的人?”
四阿哥府中除了四福晋,就只有两个格格,过夜的时候还都很少。自然也就引起了年轻的宫女,起了别的心。初始府里是有使女的,可惜四阿哥不愿意碰,耽搁下来也真的成了奴才。上头没主意下来,府下很是冷清。
四福晋自然明白,满意的勾起嘴角,“李氏在做什么?”
“在后院里晃悠,还让厨子做了些点心。”徐嬷嬷低言回禀。
四福晋冷笑,“她是个享受的。”
徐嬷嬷垂下眼睑,就怕是个太会享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论起这个,徐嬷嬷看着四福晋又有些欲言又止。
四福晋状似不见,四爷似乎不大热衷闺房之事,她想要宠,又要端起福晋该有的端庄,看着李氏万般得意,她也实在是可恨。好在兴许真的是年岁还小,四爷就是去了别的房,也大多是用膳说笑,少见那样亲近的。
禾青不晓得两主仆思量什么,百冬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小京巴,竟然缠上了禾青。
一个劲儿的汪汪犬吠,禾青低声摸着短毛,抱着逗了一会儿,这才走开。禾青想着那软软毛毛的触感,虽说舒服。但听闻畜生总有不干净的,禾青转身寻了地儿洗了手,后利索的把东西都送了下去。等回去的时候,皇上也吃的差不多了。
“武侍奉在做什么?”
禾青见是十三公主,低下身笑,“奴才在看远处的景色,晴空朗朗,很是漂亮。”
十三公主眨了眨眼,跟着转过头去,仰着下巴一哼,“等本公主大了,必定也能看得到。”
“这是当然的,若是公主不嫌弃,奴才抱着公主可好?”
“不要。”十三公主绷着脸,端的严肃,“本公主自己坐轿撵即可。”
禾青抿嘴,抑制嘴边笑意,“奴才失礼了。”
十三公主点点头,恩了一声。回头看着那方热闹着,扭头就让奴才送轿撵来,要回去了。想来是想念敏贵人,十三阿哥和十五公主了。敏贵人位分不高,但两女一子都是孝顺的,有着皇上浅薄的恩宠,在宫中也算可以。
禾青直觉,便是如今要晋升嫔妃,敏贵人便是为首之一。可惜,皇上并无那样的念头。宫中盘旋多年早已稳定,若非大事,估计也不会变了。
而,就在禾青在宫中渡过的第二个年节之际,贵妃身子骨似乎越发的弱了。起初是太医日日诊脉,而后便是请安都让太后给免了。禾青几回进去,里头灌得尽都是汤药味儿。十阿哥为此很是伤怀,平日里的闹腾也因而磨碎了,日日在床前侍奉汤药,很是孝顺,也让皇上很满意。
皇上扭着眉,偶尔去看一下,让太医打紧。
禾青看在眼里,明白皇上其实心烦的,恐怕并非是贵妃。贵妃似乎早已心冷,在见过族里的几个亲近人,更是安静的闭门养病,若非太医走动,宫中上下都要给贵妃那般安静的忘了这位贵主子了。
钮钴禄氏很让皇上忌讳,若不然当今嫡妻先后就不会是赫舍里氏了。如今早了最后,赔了钮钴禄氏两姐妹,一后一贵妃,早该明白辉煌也到最后。弱势当前,皇上几乎不去注意,十阿哥竟然鲁莽之外,竟和最不愿搭理的八阿哥亲近起来。
禾青扭眉,每每看着十阿哥眉宇之间的凶煞,都觉得心里头憋闷的低下头。
又一年,禾青早已没了进宫时的新鲜。性子也在不自觉间冷了下来,习惯的打量四周的毛病,让禾青脸上亲和着和人交往不错,其实心头真心好的也还是初进宫的几个。生辰的那日,魏珠给了禾青贺礼后,禾青就蹲在寝间,拉着戴姑姑,姜侍奉一起吃了寿面。热腾腾的一碗,吃的饱饱的。
夜里回来的时候,又和三儿一起吃了宵夜。
禾青想,以后若是不在乾清宫办差,没了三儿,私底下她怕又少了许多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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