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进了个奴才,也没有顾忌禾青,就在那处恭敬的说了同丝方宋格格一日平凡无奇的状况。四阿哥对此早已习惯了,看了禾青一眼。心想当真是十月怀胎的艰辛吧,他惦记明日再去看看。
外头天正亮敞的吓人,禾青在旁听着,等四阿哥想着摆手退开人,又不经意的念道,“宋格格总是吐着身子也受不住,不论好坏的,不若还是让宋格格自己挑着自己想吃的,看可有胃口?”
四阿哥凝眉,他这段时间听到的都是宋氏没有什么想吃的,只晓得吃什么吐什么,那副模样看得他一阵不耐,但怎么会没有想到?
禾青低着头,走在四阿哥的身后,递给了梳发的奴才一根头绳。
四阿哥有些欲言又止,他之前看着禾青,就突然的想到禾青对人身子养生很有一套。也听说以前学过一些医,翻了不少医术。本来要问的话,却被禾青的安慰给咽了回去。如今想想,又觉得有些心烦。
到底是个年轻的姑娘,又怎么会对有喜之事了解甚多?
反而是自己府里,腌臜的事也不见得少。四阿哥面上无甚,心头却有些不舒爽。看着底下那个奴才,“就照宋氏的意思挑选,若是还吃不下,请太医即可。”
那奴才一怔,随即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梳发的奴才走开了,禾青站在了四阿哥的身后,两手就这么在肩头轻放,“罗嬷嬷手艺很好,奴才跟着学了一些,四爷可要试一下?”
四阿哥端着一张脸,眼里含着戏谑,“怕爷是你手下第一人了吧?”
“这才足以可见四爷在奴才心中之重。”禾青也不害臊,随着四阿哥的话,跟着嬉笑。
四阿哥闷着声抿了唇,没再多话。
奴才们见此,纷纷退下。禾青两只手腾出来揉了揉,灵活了一下,手心互相擦了一下,等着手心都热乎了,这才两只手按着下去。按着记忆中罗嬷嬷给自己按摩的手法,小心的揉捏起来。
禾青过于小心,四阿哥未免感觉没什么力气。四阿哥耸了耸肩,禾青这才重了点力。
如此反复的提醒了两下,四阿哥才刚觉得舒服,禾青已经两手酸软,累的不行了。四阿哥却是越发的坐的懒了,人也跟着散开,靠在了禾青的身前。禾青见四阿哥没吭声,索性两手无力的搭在了四阿哥肩头。
四阿哥挑眉,“别偷懒。”
禾青无奈,又轻缓的按摩,却不知自己手下那样的力气和频率,更像是催眠似的。四阿哥坐在那处,打量着地上那略带金色,夺目刺眼的让他昏昏欲睡。一转手,拉着禾青就这么坐到了腿上。
本来就晕乎乎的,禾青头点了又点,四阿哥一拉,禾青整个人倒着,栽进了四阿哥怀里。下巴跟着窝在了肩头,骨头撞着禾青很吃痛。四阿哥冷着脸看着禾青,对禾青的不解风情而不渝,禾青又羞愧,又尴尬的低下头不敢去看。
禾青一只手抱着肩头,一只手摸着四阿哥的肩窝,轻轻揉了一下,已表心意。
四阿哥叹了口气,拍了拍禾青的头。这个武氏,真的是够了。
虽然是相差无几的年纪,四阿哥一时想起,还真难为自己当初见着禾青,还以为这姑娘是个多稳重聪慧的。真的进了自己的院子里,没有芥蒂的相处之后,四阿哥才发现禾青的性子闹出来,实在是太小孩子气。
还好是他的人。
四阿哥很觉自己脾性宽和,容纳了这么一个惹祸精似的,还这么霸占了他的东院。,每日吃喝齐整,玩得也很自在。四阿哥光是想想,就心有不平伸出一手,掐了禾青脸颊的肉。
禾青还在出着神,白日里两人靠着坐就是亲近的了,可这么俨然这么坐在四阿哥的怀里,这份亲近又让她自己都生出了羞态来。脸上却突然的吃痛,禾青龇着牙看着四阿哥,双眼直勾勾的,似乎是喊着疼,眼里水汪汪的一片。
那副可怜样子,引得四阿哥掐着更狠了。
以致松手的时候,甚至是红了起来。
禾青这回是当真委屈的看着四阿哥,一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无辜的看着面前这位爷。心里对于这位爷越发匪夷所思的行径,而心带疲累。难为她这么可劲儿的讨好他,可等来的就算不是千百温柔,但至少也不该这样吧!
这样也算是亲近吗?
禾青撇着四阿哥眼里含着那丝恶作剧而后的欢喜,低着头轻轻地,给了一个粉拳。再抬眼看着四阿哥,别扭的给了一丝笑。
夜里用晚膳的时候,禾青低着头,四阿哥给了一筷子的鸡肉过去。
禾青吃了下去,四阿哥睨了禾青纤细的脖颈,低下头泻出那姣好尖尖的下巴,眉头忍不住蹙了蹙的又夹了一筷子过去。禾青抬头,只见四阿哥眼眸微垂,淡淡的看着自己,带着一股子的魄力,最后一小碟的鸡肉,被禾青尽然消灭。
过后了,四阿哥还抿着唇,把果盘推了过去。
禾青当即脸红,当然知道四阿哥这是调侃自己的意思。脸上笑了笑,看着上头紫黑滚圆的大颗葡萄。这些的时令水果,还是看在四阿哥来此的缘故,她才能看到这样的一大串。见此还真的有些馋了,却抿着唇没有多去看一眼。
四阿哥起身,去了侧面案桌上。禾青瞄着四阿哥当真走开了,伸出手去,拨了一颗吃了下去。微暖的口感,禾青挑着眉头,尝了几口后把葡萄翻了一面放好。喉咙凉凉的,也自觉地想起了方才吃着的鸡肉上到喉里,不由得有些发腻。
禾青拿起一个梨,削好切了几瓣放在碟子上。自己吃了几瓣,端着碟子过去,给了四阿哥。
难得的休沐日子,四阿哥留在了自己的屋里。禾青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欣喜的,四阿哥笑着没有说话。四阿哥一本正经的坐在前头,禾青也乐得捧着闲趣小书,窝在后面的榻上,懒散随意。
等到屋里头都亮起了烛火,禾青让奴才备好谁,沐浴齐整,躺着等头发都半干了,四阿哥这才姗姗来迟。
和禾青一般,四阿哥披散着长发,禾青扯了一根头绳,轻拢青丝。坐在了四阿哥的身后,禾青难得手上灵巧起来,手指穿着头发,帮着四阿哥弄干之余,还在头上轻轻按摩。四阿哥渐渐地打了个盹儿,养足精神后拉着一手酸软的禾青上床歇息。
一夜*很是得意。
四阿哥寅时起身,动作很轻,本没有留下来用膳的打算,以至于走了禾青还沉睡在梦想之中,对此并不知晓。
罗嬷嬷笑着伺候禾青起身,梳妆打扮之后,便去请安了。
禾青已有好几日没去请安了,却不想见到了走着一半了,竟遇到了乌雅氏。按着规矩,各厢行了礼,就该散了。乌雅氏却是站在路中,挑着眼打量着禾青一身上下,长长的勾着嘴角笑起来,“武格格今日看着,气色可真好。”
“安格格大早儿起身面色红润,想来也不错。”
禾青倒不是客气,乌雅氏不论性子如何,但在外人前却是体面人。不说宫里有德妃在,就是相比着处处拔尖的李氏而言,乌雅氏在府里,似乎也了得的样子。只要不是那么针对她,那就更好了。
“武格格大早的来,是去请安的?”乌雅氏轻语,不等禾青说话,却直面的擦肩而去。
禾青站在那处,瞧着乌雅氏袅袅娉婷的走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想不起来乌雅氏去清风苑,是为了什么。想此,不由抱怨自己往日太过随意,竟注意不够。
乌雅氏转了个弯儿,撇着禾青在后面漫步前行,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忍不住扭紧眉头。若说对禾青最不满意的,那就是身份地位。她是包衣,而禾青却是正经旗人,以前在皇上跟前办差,等到如今,身上还是会流露出那股子气质做派,实在让她厌恶至极。
“主子莫气。”边的奴才见着,凑前轻声安慰。
乌雅氏听言,眉宇更是含满嘲讽,“我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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