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痛的捂着头,眼睛巴巴相着四阿哥。
得了四阿哥的话,禾青也不恼,留着过了一夜。禾青防患未然的先给嬷嬷给了话,说是这几日不方便,让自己多些日子调养。四阿哥也没说什么,过来了也只是等朝曦吃过奶睡了,这才搂着禾青一同歇息。
第二日,禾青早早的起身伺候了四阿哥穿衣,又赶忙抱着朝曦逗弄了一番,转而去了正院给福晋请安。
往日里,福晋是不见人的,只是禾青是要进宫,难免要交代两句。
乌拉那拉氏坐在炕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衾被,等禾青在耳房过了一身的露气,戴芙蓉冠子固发,头上插着五色通草苏朵子,佩戴两支芙蓉镶嵌珍珠华胜。华胜是两头的,匀细不坠,整个人看着清雅好看,利索了许多。
似乎,还多了什么。
乌拉那拉氏不想禾青拖了几日都没有进宫,还以为是因了生养不太好看,如今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禾青是有意的,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些,毕竟她这回是带着自己的孩子,若还是一个小孩子模样,让人看着总不靠谱。乌拉那拉氏点了头,让禾青坐下,“瞧你精神不错,四爷和我说了。马车就在外头等着,你是宫里老人,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乌拉那拉氏不想多话,禾青也没话说,只是回了两句,又退了出来。
罗嬷嬷抱着朝曦过来,禾青见襁褓厚的见不到人,拢了身上的大氅,“快走吧。”
三四月的天气,说暖和却又依旧冷,禾青缩着脖子都不敢动。地上还积着雪,马车走得很慢,禾青抱着朝曦摇摇晃晃的进了宫。
既然要见皇上,禾青先递了牌子,候在养心殿侧间。几年相隔,屋内大小变动不大,禾青坐在一处,姜侍奉端着茶进来,低头看了朝曦一眼,脸色一柔,“这便是三格格了?”
禾青点头,“你要抱抱?”
姜侍奉看着禾青,又看了罗嬷嬷一眼,上前抱着朝曦,“孩子可真小。”
姜侍奉有些手脚无措,抱着朝曦不敢太轻又不敢太重,小心的看着禾青。禾青却是偷笑,“哪里这么吓人?”
看姜侍奉那副样子,逗得禾青乐不吱声。姜侍奉没得白了禾青一眼,“你笑话我什么?我瞧你头一回也是差不多的。”
禾青抿着唇,乐呵呵的,也不介意。凡事都有头一回,姜侍奉把孩子还给罗嬷嬷抱着,“可取了名字?”
“大名是朝曦,我还取了小名,甜甜。”禾青说着这事,神情之间很是满足。
姜侍奉一时侧目,“四爷给取了名?”
禾青点头,“也是恰好,能和四爷生辰一日,欢喜得很,因而给了一个名,也算是缘分了。”
姜侍奉恍然,看着禾青,宛若松了口气,福了身子,“皇上和大臣面见,很快就要好了,你再等等。”
“恩。”禾青也不着急。
秀裳传话的时候,魏珠接过了孩子,禾青笑着点了头,进去先是磕头跪拜。皇上兴致也不错,借着魏珠的手,见朝曦眼珠子骨碌碌的看着他,眼眸尤其的黑,竟是见笑大方,丝毫不羞涩见生。
“起磕吧。”
皇上淡淡的道,却是伸了手摸了朝曦滑溜溜的小脸,“听老四说,你还给取了个小名?”
第65章 得璎珞闺房之乐
“甜甜,蜜糖之甜。”
禾青一双眼直直的看着皇上,似乎还要讨个夸奖似的。
皇上摸着额角,赞同的点了头,“这名字简单。”起着不费劲,叫着更是亲近。
不仔细听,还是能听到话语中的揶揄。禾青不以为然,笑着受了,“奴才愚钝,只识得几个字,作个小名以表心意罢了。”
皇上不作声,禾青心里一喜。
四阿哥应是早就和皇上说过话,皇上手指滑着小脸蛋,嘴里却叫着,“朝曦可爱,性子乖巧不费你事。你也长了几岁,趁着这时候,可该成熟长进些,免得衬不起这个做母亲的样子。”
“皇上说的是,奴才定然好好学。”
禾青讨了几句话,皇上看着孩子的面上,很快又有了当初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了禾青几句,这才叫魏珠送母女二人去慈宁宫。太后早就等着,见了朝曦,成嬷嬷上前把孩子先抱过去,等禾青行了礼,太后摆了摆手,很是冷淡的给座。
太后乐呵呵的抱着朝曦,一张嘴更是合不拢,两眼只管看紧了朝曦。禾青干巴巴的坐在一侧,见太后一时还真的不搭理自己了,不由得泛酸,“太后如今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怜奴才这十月怀胎,竟给自己的女儿占了便宜,当真是可怜的。”
“哀家就爱这新人,你还怎么说?”太后睨了禾青一眼,等一时就忍不住了,那她前前后后等了几年,出了月子还待了好几日才姗姗来迟,她可曾说什么了?真真是小气得很。
禾青眼见太后没得嫌弃自己,心里很不好受,侧过头憋着气拉着成嬷嬷一脸不敢作声的,好不可怜。成嬷嬷许久不见禾青这样自作自己的神情,她欢喜的看着,一点也不阻拦。
太后抱了朝曦一会儿,这才让罗嬷嬷抱回去,“我怎么没听着老四办满月酒?”
福晋还怀着辛辛苦苦的,禾青自认都已经无意的在四阿哥生辰那日大抢风头了,对此也不介意,“办了,只是一个小姑娘家的,若是闹得大了又怕受不住。福晋身子重,也不好太过劳烦,因而只是私下里小办,倒是难得哭的不得呢。”
太后手腕揉了揉,既然禾青不说什么,她也懒得再说了。却是挑了眉,似乎有些稀罕,“哦,这孩子似乎有些轻呢,还挺会哭?”
禾青逡了那一层又一层的襁褓,“只那日哭得厉害,孩子足足有六斤多呢,身子可好了。”
罗嬷嬷都说了,好在她身量不算太小,又有那么一阵子锻炼,若不然这头一胎,还要折腾她许久呢。太后却笑容可掬,摇了头,似乎要说什么,又恍悟过来,转而问起了乌拉那拉氏,“进来四福晋身子如何?”
“进宫前去请安,福晋身子好得很,算个日子,这个春晓就该生了。到时候,太后抱着定然重。”禾青不免奉承两句。
太后点了头,“皇帝可说什么了?”
“只是让奴才懂些事,性子收收学着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得厚着面皮进宫递牌子,时常看望您老人家,让您夷愉。”禾青笑着说话,眼睛嘀溜的瞅着太后,“还别说,一阵子不见您似乎面色不错,奴才看着真是放心了。”
太后掩口一笑,又摸着自己的额头,“你这嘴巴,再怎么说你也骗不过我!既然说了要时常进宫,可别只是说说!”
太后在宫中德高望重,禾青自认也实在是烧了高香,能讨的太后的喜欢。既然太后又这么应了自己的话,当下自然欢喜的应了,又主动的端着自己的绣墩,上前放到了太后的榻前,笑着近了太后的身,嘚嘚瑟瑟的说了好些话,这才不依不舍的又去了永和宫。
既然乾清宫和慈宁宫都去了,德妃娘娘那里不拜访一下,实在不像话。而且,这一回德妃也不会如那回的恼羞成怒,又小题大做的那她开刀。
皇上和太后毕竟都留下来好好的说了话,德妃听闻之后,便把禾青留下来用了午膳。时辰逗留的足了,德妃懒懒的看了朝曦一眼,竟有些冷意,再状似是个慈爱的玛嬷的赏了东西,这才打发禾青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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