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你的日子是美梦,还是没有你身影的梦是噩梦,亦或者因为周花儿,你失去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一切,母仪天下享尽天下荣华。。。是我的自私,把你禁锢在这个小庄子里,做一个普通人,夺走了你原本的荣耀。。。。秋儿。。我不想失去你,我不知道究竟哪个是梦。。。可你我的命,我怕。。。”
秋儿皱眉看向赵岂,抬手一掌风把他给扇飞出去,就因为一个梦,为了没影的事自己折磨自己,赵岂也傻的够呛了。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竟会不了解她的脾气,找抽。
第164章 12
两人成婚上没有高堂,也无亲朋好友,除了两家佃户来贺喜之外,也没其他人来贺喜。讲究的形式也没太过在意这些。秋儿穿着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在老房子内原本的卧室里,佃户婆娘女儿一直不停对她的夸赞中,打开梳妆镜内的脂粉。慢慢的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挑眉冷杏眼瓜子脸。秋儿皮肤本就细腻白嫩,并未擦粉稍稍修饰了眉型擦了唇膏,对镜挽起身后的长发。
穿戴整齐坐在榻上,听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说话,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赵岂才从新房那边过来敲门。没有亲人在,秋儿的盖头也是赵岂进屋后,亲手给秋儿盖上的。在两家人的祝福下,赵岂伸手小心翼翼的抱起秋儿,在门外的鞭炮声中,抬脚向新房子那边走去。两处房子只隔了一百多米,赵岂人高腿长,从老房子的卧室走到新房布置好的客厅,三分钟时间都用不完。
结果却被赵岂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钟,每踏出一小步,赵岂就说一些往事,回忆两人相伴后的点点滴滴。在走到新房院门口,赵岂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秋儿,话语中也含着难言的幸福,幻想的说着两人的将来。甚至连生几个小孩赵岂也有了打算,孩子太少孤单,太多他们两个也照顾不了。
干脆就凑成两个好,生两男两女。说完孩子又思维发散,说等孩子出生后,他这个做爹的要努力争钱,给儿子都留份安稳的家业,将来能幸福美满儿孙满堂。给两个女儿也都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女人有丰厚的嫁妆,夫家也不敢欺负。说到此赵岂突然想起没有给秋儿置办嫁妆,不过两人不分彼此,嫁妆也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赵岂越说越兴奋,连孩子的未来和孙子的人生都做了规划,秋儿实在不耐烦,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圈。说什么生四个孩子,就是生两个孩子秋儿都嫌弃太多。赵岂挂着一脸傻笑的看着怀里的秋儿,抬脚才迫不及待的进正屋,等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正式拜堂成婚,赵岂心中早被激动和雀跃填满。
他守护在秋儿身边,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一点一点的长成如今的美丽少女,其中的骄傲和幸福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人能体会。赵岂曾说过,秋儿是他的命,这是赵岂发自内心的感受。如果没有秋儿,他还是赵村里,不被人接受的扫把星,浑浑噩噩又孤寂的活着。或许如他噩梦里那般,最终因为害怕孤单,娶了个同村的寡妇。
然后开始了自己更悲剧人生,那个寡妇显然不是过日子的人,跟煤真心实意打算跟他过日子。在捉奸在床后,失手打死了寡妇和她偷的那个汉子,被送官秋后问斩。。。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了秋儿,又何其的幸运当初选择从周家带走秋儿。人的命运就这么奇怪,只是一个果断的决定,一点点的改变,整个人生就走向另外一种幸福。秋儿从未在赵岂面前掩饰,赵岂也不想去想秋儿究竟有什么奇遇,比如诡异莫测的身手,譬如好像就没有她不懂的事情。
重要的是赵岂只要知道,秋儿是他守护着长大的妻子就好。一拜天地,赵岂虔诚的感激苍天,能给他一个遇到秋儿的机会,能给他一个守护的希望。二拜高堂,赵岂希望在天有灵的父母,也能为他高兴,希望周家秋儿的父母,一辈子见证他和秋儿的幸福。夫妻对拜,看着望着对面亭亭玉立的妻子,赵岂心中的幸福,让他有流泪的冲动。
拜过天地,吃了特别丰盛的午饭,两家人收拾好卫生就离开了。秋儿和赵岂就关上门,安静的享受相拥看夕阳的日子。可惜,总有人要破坏两人之间的温馨和安宁。赵岂皱眉起身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他最不想见的两个人。一个当朝国师滕格,还有一个是梦里陪着秋儿,照顾她疼爱她,给了她世间女人羡慕一切荣华富贵的男人。
想到那个梦,赵岂面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不客气的瞪着门外两人,语气不善道:“今日是我和秋儿两人成婚的日子,要是我没记错,我们并没有请你们这两个外人来参加,请不要没事来打扰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滕格竖眉:“你应该更清楚师傅不属于你才对,她本就来历非凡,岂是你这等升斗小民能肖想的。走开,我是来找我师傅的,再不让路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赵岂一脸阴郁,阴狠看向对方,低声嘲讽道:“那就看看究竟谁不客气,不要说的你们跟秋儿有多熟,陪在她身边十年的人是我,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我,清楚她生活的每一个喜好,知道她喜好的生活方式。而你们在她眼中,也就是会带来麻烦的陌生人,敢打扰我们的生活,就是拼了命也要拉着你们下地狱。”
滕格一梗,恼怒的看向赵岂,心中却清楚没有了那些记忆的秋儿,看他和云清风的视线都透着冷漠。记忆的偏差已经造成,不论是滕格,还是已经顺利从周花儿口中逼问了因果的云清风,都不愿意只做一个过客。明明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因为一人的自私,造成另一种现象,错失了彼此也错失了终身挚爱。
云清风没有滕格说的那些记忆,但有些人有些感情,只要遇到了不论时间是否正确,也仍旧为之倾心。对秋儿的好感,与博得滕格的好感二者加在一起,云清风也很难对赵岂的存在有任何好感。如同有些感情不是人能控制,有些人天生的就相互看不顺眼。赵岂和云清风就是如此,只不过云清风比赵岂更善于隐藏情绪罢了。
赵岂寸步不让,直言不讳的黑着脸赶人:“天色已晚,二位请回。”
滕格做为两朝国师,一而再被一区区庶民折煞,简直就是把他的老脸往地上踩。叔可忍婶婶不能忍,被秋儿的掌风扇来扇去,不仅他不是秋儿的对手,还有就是出于对师傅的尊重,做人弟子被扇几巴掌早就习惯了。可赵岂不仅不是滕格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更可恶的是因为他的原因,秋儿根本没有找回原本记忆的打算。
每个人的存在都如同一个证明,都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和存在的意义。滕格现在都一把年纪了,竟然发现自己存在的证明和意义突然消失,搁谁都受不了这个残酷打击。滕格既然铁了心的想法子让秋儿重归历史正途,那么久不会允许赵岂这个人为的意外存在。双掌挥动带起罡正劲风,一掌猛然向赵岂逼近。
赵岂唇角带着冷意,冷冷的看着滕格,不退反而掌中运起内里,也存了与之一较高下的心思。双掌撞击一起带起一阵疾风,赵岂双脚的位置下陷三分,滕格被劲力向后推出两米的距离。滕格虽年龄再长,但跟赵岂相比还是弱了一点。滕格脸色青黑,而赵岂收回手掌立身门口冷笑:
“休要目中无人,赶紧滚,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门口这么大动静,秋儿在门被敲响后被赵岂推回房,可她又不是聋子,何况秋儿五感一直很强。换下原本穿着的喜衣,穿回自己喜欢的柔软舒适的儒衣襦裙,看了看脚下的红喜鞋,合脚也舒服就没换下。记得前世她经常从头到脚一身红,有时候一种颜色穿久了,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如同每一世遇到的人,每一世遇到的感情,得到了失去了的那种麻木,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去面对。从屋内出来,站在堂屋门口看向大门处,赵岂一身冷冽的气势,寸步不让门外的人进院。秋儿无奈摇头,滕格还是不肯死心,他不愿意自己的过往消失,难道就不清楚秋儿根本就不愿吗。
就算滕格说的事情和周花儿的前世吻合,可秋儿很清楚不论是今生的赵岂,亦或者是前世如赵岂一般照顾她的云清风,她都只是因为习惯而相伴一起。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给不起父母亲人亲情,给不起朋友之间的友情,更加给不起珍惜她爱她之人的爱情。无欲无求,所以才会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无所谓,只要不反感习惯了就好。
“赵岂住手吧,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事事已经成了定局也无需在计较改变。过往如云烟,今昔仍旧在即可,没有必要强求过往。你们离开吧,我最后说一次,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没兴趣掺和道其他人的生活。”
滕格一脸急色看向秋儿,慌道:“师傅,就算你不愿意改变,可顺应天意也是应该的。你如果不试一次,徒弟不肯死心,就一直缠着你,要么你答应试试能否回归正途,要么就一巴掌拍死我。”
说完不顾身份往地上一坐,直接耍起无赖了。云清风显然毫不意外,眼神深邃的看向秋儿,抿唇想了想还是如实道:
“有些事情,不试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秋儿冷眼看向他,嘲讽道:“那又如何,在意的人不是我,我也无需在意还未发生的事情。那么你又在意何事,贪嗔痴,你心底的真实想法是为情?为权?还是为了势?”
云清风一时愣住,秋儿继续冷漠道:“滕格因为有过往的回忆,才会对过往的事情有执念,你从未有过这些回忆。未曾怀念何来的执念,没有执念你出现在此为何?”
说完秋儿也不在理会他,看向滕格。这个自称是她弟子的人,秋儿心中有些许的矛盾。垂眸考虑片刻,最终点头道:
“既然你不肯死心,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就当代替你回忆中的师傅,让你放开心中的执念。”
滕格从地上蹭的起来反坐为跪,恭敬的对秋儿磕了三个头。在赵岂冷着脸不情愿的让开门,喊云清风一起,两人和侍卫一起,来回抬了五个大木箱进了院子。秋儿被赵岂拥进怀里,冷眼看着滕格用木箱内上好的玉坨,布置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劣质阵法。秋儿不觉挑眉,这难道是滕格记忆里的她教的?
滕格忙活了很久,天色也仅剩一点点的余晖,他要布置的阵法才算完成,抬头抹了把汗看向云清风。云清风却望了眼秋儿,沉默片刻应了滕格的要求,站到了阵眼的左边。秋儿在赵岂警惕不愿的视线中,冲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走进阵眼右边位置。待两人站好之后,滕格从怀里拿出那枚龙形玉佩,放在空余的阵眼中间。
而后让云清风和秋儿,各自取一滴血滴到玉佩的两个龙眼上。秋儿皱眉,她的血中含有灵力,玉佩里的空间扣是秋儿亲自下的,她的血当然也能解开禁制。而且,滕格的阵法虽然劣质,但这么多玉石内含的能量却也不少。秋儿不确定她的血滴到玉佩上,会引起怎样的链锁波动。
见秋儿不肯滴血,滕格没办法只能哀求的看向秋儿。秋儿仍旧无动于衷,她答应让滕格试试,却没说要用自己的血来试,所以算不算不守承诺。
第165章 13
事情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秋儿未曾反应过来,就被一阵灵光包裹住。消失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赵岂绝望的扑过来的表情,秋儿闭眼稳住身体传来的晕眩,再睁开眼睛眼底冰凉一片。看都未看昏迷在她旁边不远地方的云清风,一甩衣袖飞身离开。苍茫人海中,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得到失去,失去后在得到无限循环。
世间何其大,又何其冷漠。最后从天而降的黑洞和灵光,让秋儿想起前世被吞没的瞬间。秋儿非常清楚,滕格的阵法根本就无法穿梭时空。遇到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秋儿就不得不考虑其他可能性。据秋儿推测,最有可能的就是,或许就像滕格所说的历史不可违逆。因为她的出现给变了一些事情,天道不容所以被世界排斥。
今生不同前世,秋儿的修为一直无法突破筑基,心性悟性和努力都有,迟迟不能突破,只能说是天道不允。赵岂最后的表情仍旧浮现在眼前,期望得到满足时却突然失去,这种巨变不是谁都能接受。可是,秋儿也不确定她能否找到回去的方式。目前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身在何处,以秋儿的猜测绝对不会是滕格期待的那个时代。
两人本在山中,秋儿飞身没多远借着月色,就看到山脚处的的一个不小的村落。略眼熟的地理位置,缓步走了过去,没有进村子,只是在村外围的一户人家家门口,伸手叩了三声门。乡下晚上多数都很少亮灯,门响了一会屋内才有动静,一阵悉悉索索后,有伴着脚步和灯光慢慢向院门口走来。
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随之传来:“谁啊,大晚上的。”
带开门后原本的嘟囔声戛然而止,非常意外的看向秋儿,毕竟一个年轻漂亮穿着也像是富贵人家,大晚上的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庄里,怎么都觉得非常可以。秋儿也心知解释不如不解释,对中年人问道:
“你好,我家人很少出门,请问现在是什么年?”
从气温和周围天地的庄稼可以看出,此时不同她之前的寒冬,此时正值是夏末。开门的中年孩子一愣,对这个借口显然有些许接受无能。还家住的比较偏僻,开门的汉子敢发誓,他们村最有钱的周家也穿不起这种好料子做的精致衣服。先敬罗衫后敬人还是非常有道理,就是有疑问大汗也没问出。
右手挡在油灯上,免得被风吹熄:“现在是云成十二年,俺们这里是吴宁镇下的长营村,姑娘这么晚你一个人出来,是不是有啥事?”
秋儿愣了片刻,就算对外面的事不关心,但也知道在今天之前是云宏三十年。南云国的国号,一直都是以皇家的姓氏和辈分。从云宏三十年,直接到了云成十二年,秋儿看过跟南云国历史有关的书,云宏年之前没有云成这个年号。那么就是在云宏之后,中间就隔着一个秋儿知道的云清年没计算。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