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他口渴得厉害,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将凉透了的残茶一饮而尽,冰了个激灵,这才清醒了些,凑到谢知真身边,轻声问她渴不渴。
美人睡得恬静,被他扰了清梦,也不过略略蹙了蹙眉,软软地“嗯”了一声。
谢知方见她脸儿红红,扑鼻尽是花香与酒香,忍不住又伸手往她颊边蹭了蹭,这才趿拉着软鞋,往外间要茶。
值夜的是枇杷,婢女随主,她服侍谢知真多年,也随了主子的几分性情,稳重守礼,见小少爷毫不避讳地在小姐屋里歇下,正觉不妥,这会儿便觑机含蓄谏言:“天色已晚,少爷早些回院子里歇息罢,小姐这边由奴婢伺候便是。”
谢知方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这会儿见枇杷似有所指,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姐姐已经睡了,还有什么好伺候的?不必麻烦。”
枇杷硬着头皮解释:“小姐的妆容未卸,若是过了夜,怕是要对肌肤有损;再者,每到秋冬之际,她夜里总是手脚冰凉,需得用汤婆子暖一暖,再用加了生姜粉的水泡一泡脚,方能好些……”
她不说还罢,这么一说,谢知方便挽起袖子,道:“拿汤婆子过来,再端盆水,我给姐姐洗。”
枇杷惊得变了颜色:“这、这如何使得?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她……”
谢知方本是个行事肆无忌惮之人,从不将这些规矩教条放在眼里,之前被谢知真教训,因着她是嫡亲姐姐,倒也罢了,这会儿连个丫鬟都开始拿男女大防说事,不由得激起反骨,偏要做些有悖礼法之事。
也是谢知真醉得厉害,全无意识,他又拿准了枇杷不敢乱嚼舌根,方才如此放肆。
枇杷知道些谢知方的脾气,不好再劝,磨磨蹭蹭地用软布包了汤婆子捧进来,又端着盛满热水的木桶,放在床边。
她跪在一旁,觑着谢知方的脸色,壮着胆子道:“少爷,还是奴婢来罢……奴婢会一些揉按穴位的手法,可以给小姐解解乏……”
谢知方试了试汤婆子的温度,将之放进被衾里,顺势摸了摸谢知真的手,果然有些冰冷。
他暗恼自己还是太过粗心,在这些小事上不够体贴,暗暗记下姐姐的日常习惯,绞了热帕子,坐在床头,帮她细细擦去残妆。
谢知真肌肤细腻,姿色出众,平日里淡妆打扮,令人觉得可亲可爱,这会儿面容素净,不但不减颜色,反而多了几分温婉柔弱。
谢知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看了许久,方才回神,嫌弃啰啰嗦嗦的枇杷碍眼:“爷是习武之人,足底的穴位也通晓一二,手法未必比你差。这里有我,你自去歇息罢。”
枇杷正打算说小姐更衣也有诸多不便之处,听到他如此坚持,脸色变了几变,忙不迭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不然的话,万一小少爷犟劲儿上来,非要给小姐宽衣解带,到时候可怎么处?
撵走闲杂人等,屋子里终于清静,谢知方的心气也顺畅许多。
将姐姐半扶半抱着坐起,往她后面垫了两个厚厚的靠枕,他怕弄湿她的裙子,双手环到纤细的腰后,正打算解开衣带,忽然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当,摸了摸鼻子,俊俏的脸悄悄红了。
放下这个念头,谢知方轻轻咳了咳,蹲在她脚边,手捧着一只小脚,褪去雪白的罗袜。
其时礼教严苛,规矩繁杂,女子的脚乃是极为私密之处,除去夫婿,绝不能让任何男子看到,更遑论碰触。
因此,谢知方此举,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只不过他性情荒诞不经,不拘小节,谢知真又醉得人事不知,这才发展到如斯境地。
他放肆端详姐姐的玉足,见那处生得骨肉停匀,纤细小巧,极适合放于掌心细细把玩。
一颗颗脚趾如同莹润饱满的珍珠般排列在一起,干净柔软,散发着幽微的香气。
谢知方于床帏之中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譬如好美乳,喜细腰,除此之外,尤爱玩弄女子双足。
前世里往青楼楚馆寻欢作乐之时,他常常以衣带拴住那些女子们的双脚,高高吊起,一边肏弄,一边拉提其足,欣赏她们乳浪翻涌、金莲乱颤的诸般娇态,看她们在身下哭泣求饶,泄了又泄,方能尽兴。
可他还从未见过哪位女子的脚,生得如姐姐这般美。
有道是:“端正纤柔如玉削。窄袜宫鞋,暖衬吴绫薄。掌上细看才半搦。巧偷强夺尝春酌。稳称身材轻绰约。微步盈盈,未怕香尘觉。试问更谁如样脚。除非借与嫦娥着。”
谢知方的呼吸不由加促了些,小心地握着姐姐的脚,放入温热的水里,忍不住低垂着眼皮,打着揉按穴位的名号,在软嫩无瑕的肌肤上肆意流连。
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他舍不得松手,便就势跪坐在地,动作越来越轻薄,喉结连番滚动,小腹微微紧绷,心浮气躁,热血翻涌。
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谢知真有些不适,低低嘤咛一声,桎梏在少年手里的脚往回缩了缩。
谢知方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冷不防教她挣脱,眼看着一只玉足离开水面,又怕她着凉,忙不迭捉住,捂在滚烫的手心。
“姐……姐姐……”他嗓音干涩,说话也分外没有底气,又慌又乱又惧又馋,试探着她的反应,“你……你醒了么?我、我给你洗洗脚,别乱动……”
欲盖弥彰,透着十分的心虚。
见谢知真没有回答,他响亮地咽了咽口水,盯着手里香软滑腻、泛着淋漓水光的纤纤玉笋,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吻了过去。
刚刚含住圆润的脚趾,谢知方骤然清醒,有如一道惊雷劈在颅顶,惊得面无人色,身躯僵硬。
他强撑着将姐姐的双脚用布巾擦拭干净,抱她躺回去,掖好被子,看着她一无所觉的柔美睡颜,一张脸变颜变色,忽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巴掌。
眼前躺着的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姐姐,又为他死过一回,长姐如母,他若是对她生出什么绮思,与禽兽何异?
前世今世加起来,足有叁四十年的光景,难道他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暴躁地抓了抓胯下不听话的物事,谢知方只觉浑身越来越热,再不敢多留,如丧家之犬一般,潦草穿好外袍,借着深浓的夜色落荒而逃。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