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扬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乱七八糟还有汤南升的事说出来。
解别汀倒没什么顾忌,简单三言两语概括了一切。
木南山皱眉:“王八蛋!”
姚鸢气得直抖,虽然过去很多年了,她也依然忘不掉解之语被汤爵掌控时向她求助的恐惧。
解之语哭得都没有声音,那句话姚鸢至今都没忘:“鸢鸢,我已经死掉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跟着死在他手上,你帮帮我。”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一切,解之语耗了三年才收集到汤爵经济犯罪的证据,并且策划了一场精心准备的引导性家暴。
解之语知道汤爵的逆鳞在哪,于是她便开始喂养小区的流浪猫,时不时就会在家里提到,每天会花大把的时间去逗猫以及喂食。
汤爵一开始还在忍耐,解之语出去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于是便有了掐死小猫威胁年幼的解别汀这一幕。
然后一切顺理成章,拖着解之语回到家里开始施暴……
一切经过都有小区的监控和邻居证词作为证据,还有医院对伤势的诊断报告,那一场家暴中,解之语肋骨骨折,腹腔受到严重伤害。
木南山出面举报了汤爵,并提交了解之语收集到的那些证据,两罪并齐,才把汤爵送了进去。
吃完饭,姚鸢犹豫了下,单独留下解别汀:“妈单独跟你说会儿话。”
木扬知道应该跟解之语有关,也没要留下。
他坐在床上抱着解别汀超大号的人形抱枕,一边看手机一边生气地捏住抱枕,恨不得把那些恶言中伤的人都拎出来揍一顿。
很多朋友都发来信息慰问有没有事,得知木扬说是假的态度以后,自然都站在他这一边,说要帮忙说话肯定没问题,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也能让那些傻逼感受一下被键盘侠迫害的滋味。
解别汀半个小时进来后,就看见人形抱枕的某处凸起已经被木扬捏得变形了。
“……别为这些话生气。”
木扬头也没抬的敲字:“你要我怎么不生气!他们骂你!”
木扬骂了回去才停手,抬起头眼眶都气红了:“你处不处理,不处理我就要上大号了!”
解别汀揽住他安抚了下:“汤南升肯定不会只留了这点动作,先看看后面还有什么,一起解决。”
木扬知道解别汀说的有道理,一出谣言就辟谣,倒不如一次性解决比较有威慑力,单独一次次拉出来说容易消耗公众的信任度。
可就是忍不住,火气直冒。
作为一个过去的常年熬夜选手,木扬的血压其实也低,现在血压蹭蹭直飚。
也有很多人为解别汀说话,还有人提出了一个不少人支持的观点,汤爵这种能在事后出来诋毁妻子的能是什么好人,保不齐就是收了谁的好处出来害解别汀的。
但显然有对家在带节奏,现在流言满天飞,大家也不知道该信谁,反正先跟身边人分享八卦了再说。
最后就是越闹越大。
解别汀拿开他的手机,去脱他的里衣:“睡一觉,睡一觉就有结果了。”
最迟明天,汤南升安排的后续肯定会爆出来。
见木扬执着的看着手机,解别汀轻叹:“我腰上有伤,帮我擦个澡行吗?”
木扬很想拒绝,手又没受伤。
他在美色与敲键盘之间犹疑半天,还是乖乖走进了卫生间,去端热水给解别汀擦澡。
木扬将干净毛巾放入热水中浸透,然后再用力拧干,手被烫得直呼呼。
一瞬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汤南升会不会是承诺帮汤爵拿到解之语的骨灰?
否则其他的对汤爵来说都没有意义。
木扬抿紧了唇,回到卧室给解别汀擦澡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
因为不知道解别汀有没有难过,他还是故意压着怒火去装乖哄解别汀开心,顺溜地吃了不少豆腐,甚至吻了解别汀那里。
自从第一次这么做已经过去了好两个月了,解别汀一直没许他再做,说伤嗓子。
“晚安。”
“安。”
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木扬第二天难得自然醒得那么早,六点就爬了起来,还不许解别汀起来:“你继续睡,我要去跟爸说点事。”
等解别汀穿戴整齐出房门,木扬已经不见了,同样不见的还有木南山。
姚鸢也不清楚这父子两人具体干什么去:“说是买菜。”
解别汀蹙了眉头,半个字都没信。
不怕木扬闹腾,就怕木扬突然安静还装乖。
不过暂时没时间想了,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有人曝光了解别汀十二岁那年被绑架的事,并含沙射影指出他被猥亵过。
而猥亵不过是委婉说法,被绑架三天,足够给网友遐想空间。
“砰——”
厨房里的姚鸢气得砸碎一个碗。
正在木南山副驾驶座上的木扬咬牙切齿,直接切换大号,同时@这个人以及昨天说解之语是小三的两个大v发了条动态:
——可把你们牛逼坏了,律师函已寄,法院见。
第110章 收场
巨大的树荫下,一辆昂贵的黑车缓缓停下,木南山解下安全带:“我陪你进去,在门外等你,他不会知道。”
木扬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现在还不知道汤南升买通了这里的谁,如果提前有人告诉他你也来了,他肯定不会信我的话。”
“……”木南山呼了口气,“要注意安全,如果他要攻击你就立刻呼叫工作人员知道吗?”
木扬点头:“知道了爸。”
木南山眼神复杂,在木扬脑袋上揉了两下:“扬扬长大了……也有想保护的人了。”
木扬怔了下:“等您老了,我也会保护你的呀。”
木南山一愣,笑骂:“赶紧走,你老子我又不是在跟小解吃醋!”
他望着木扬利索下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木扬从小就娇养得很,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外公外婆那边也没其它孙女外甥,木南山有钱又有人脉,亲戚不论是真心还是冲着打好关系自然都会对木扬好。
于是木扬从小就不是自卑的性格,骄纵但不跋扈,自信又阳光。
在外受了委屈回家第一时间就是要告状,其实也不是想让父母替自己主持公道,就是想撒撒娇求安慰。
但从和解别汀结婚开始,木扬再没这样过,在小城的那段时间,木南山分明从他的状态在感受到敏感与自卑……确实也是他们的错,没能第一时间处理好木扬的负面情绪。
后来木扬慢慢恢复了正常,还和解别汀一起去参加了综艺。
木南山担心他挨骂的时候难过,自己跟姚鸢不能第一时间安抚他,经常办公的时候还会放着个电脑在一边看直播,一边处理工作。
但综艺里木扬笑得灿烂的样子让木南山突然意识到,解别汀带着木扬回到从前了。
或许其中有改变,但至少不再像之前一样敏感。
木扬会和以前一样撒娇打诨,会有骄纵的小脾气,只是都不再是对着他和姚鸢,而是对着解别汀。
明知道解别汀宠木扬比起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木南山莫名又开始担心以后出了变化怎么办。
可能这就是为人父母吧,总有操不完的心。
等他们死了,就没人给木扬撑腰了。
毕竟谁都有可能变心,只有父母不会变。
他闭上眼睛,躺在驾驶座上小憩。
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就让他去做吧。
*
木扬去过很多次医院,却是第一次进精神病院。
入门就是一个超大的操场,右手边是草地和绿树,路边都有长椅,花坛里是各色鲜花。
单从环境来看,这里更像是疗养院,费用绝对不低。
周围的病人不少,但要么神色麻木,要么脸上表情怪异,又或是带着窥伺的诡秘眼神望着他。
“这边,您小心台阶。”
“谢谢。”
木扬从楼梯间走出,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看不清尽头的长廊。
汤爵的病房就在那边。
木扬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打开门后再握着门把手将门带上。
床上消瘦病态的男人缓缓转过头:“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男人?”
木扬皱眉:“您看起来也没把他当儿子,他跟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汤爵诡异地笑了声:“你说得对。”
因为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一场阴暗,但汤爵的神色看着很正常,也能自如对话,全然不像其它精神病人一样会失去理智。
木扬其实有点慌,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反社会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您为什么要恶意中伤你的前妻还有儿子?明明当初真相不是那样!”
“真相重要吗?”
木扬握紧拳,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对他?”
汤爵嗤笑了一会儿,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你来想做什么?替你男人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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