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眸色微动,眼前莫名浮现了前世车祸时的那场大火。
长疤算不得什么有用线索,因为交易者不一定是本人,这些年解别汀的事业一路顺风,眼红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被他落了面子别有用心的投资商也不在少数。
“不过也别担心,你们也没什么料好爆的,真要哪一天被拍到了直接公开就是。”
谭珏这么多年的人脉不是白混的,她已经跟几家媒体打好了招呼,和解别汀的相关新闻发出之前先私下跟她说一声,这样也好提前做准备。
解别汀并不担心被拍的事,但如果这个人和前世制造车祸的人是同一批或者是同一个人……
那他根本就不是想爆料,而是想要他的命。
解别汀垂眸看着身边抿着唇的木扬,轻碾指尖。
他在心里快速删选着可疑人员,但一无所获。
木扬小心地握住他的手,声音很低:“不公开也可以——”
他对这方面早已不执着了,更何况也不清楚自己还能……
咽下那些负面的心绪,木扬望着解别汀:“你别皱眉头。”
“只要我们不离……”解别汀抿直了唇,跳开离婚两字继续说,“公开是迟早的事,但在那之前要做好准备。”
被忽略的谭珏看看解别汀再看看木扬,觉着稀奇。
两人相处的模式和她想象的有点区别,木扬没传闻里那么骄纵能作,反而小心翼翼的,解别汀则是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姿态,没有对常人的那种疏离。
这个婚结得倒是不错。
至少另一个世界的解之语看在眼里,应该能欣慰不少。
可谭珏不知道,解别汀的破冰是木扬用死亡换来的。
“差不多就这些了。”谭珏收拾好一切,“你们好好玩,这趟回来后木扬要不要签到我们工作室来?”
木扬一愣,他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当初会跑去演戏就是想体验一下解别汀走过的路,奈何发现自己真的没天赋,自然也就没跟其它公司签约。
他下意识看向解别汀。
“你别总看他。”谭珏哭笑不得,“他还敢拒绝不成?”
解别汀:“……”
木扬迟疑一瞬:“那等回来再说吧。”
“也可以,主要是茶茶的综艺开始定嘉宾了,她想邀请你们俩,个人签合同会比较麻烦,还有缴税这些,中间过一个公账会比较明确。”
片酬分成问题也不用纠结,这个工作室本就是当初解之语为解别汀开的,股权都在解别汀手上,结婚后还转了一部分到木扬身上。
听谭珏这语气,就好像笃定他们俩会去一样。
而她能这么确定,很大一方面是代表解别汀的态度。
木扬自然想到了这点,等谭珏出去接应江诞的时候,他抬眸看向解别汀小声问:“你想去吗?”
解别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木扬的决定,于是斟酌一秒后说:“听你的。”
“……”
木扬沉默半晌,声音很轻:“那等回来再说吧?”
他一面怕解别汀将来后悔,一面又觉得自己未必能走下手术台。
全世界每天死在手术台上的人那么多,虽然他这个手术并不难,也是早期,但万一就轮到他了呢?
……
第二天木扬险些睡过头了。
或许是即将远行的不安,还有首次和解别汀出去旅游的紧张,导致木扬昨晚一直缠着解别汀,他第一次见解别汀险些在这种事上失控,就差那么一点就走火了。
即便没做到最后一步,木扬细瘦的腰上还是被解别汀握出了深深的红痕,单薄的肩膀上全是吻痕。
事后木扬也没能睡着,有些紧绷地抓着解别汀的手。
直到小号里的粉丝建议,老婆睡不着那就给他读故事书哄睡,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解别汀当了真,给木扬读了一小时的安徒生童话。
“早安。”
木扬刚睁开眼,就得到了一个青柠味的点吻。
他瞬间清醒捂住嘴巴,含含糊糊地说:“别亲!”
解别汀离得这么近,万一闻到他口里的异味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一个人刚睡醒的时候口里的味道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解别汀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木扬的意思直起身,去拿准备好的衣服:“九点了。”
木扬一慌,他们下午一点的票,要提前一小时登船,从他们这到码头开车至少两个半小时。
“你为什么不叫我……”
“……叫了。”解别汀轻叹,“你说等地震来了再叫你。”
木扬:“……”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不能承认。
他死守阵地:“我没说。”
“嗯,你没说。”解别汀顺着他的意,“我说的。”
“……你敷衍。”
木扬嘟囔了句,话一出口他就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相信刚刚这话是他说的。
大概是脑子睡坏了,他怎么跟人家小情侣撒娇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扬扬内心崩溃:谁特么要听童话故事书!
但面上怂,怂还想要:“下次读带颜色的……”
第44章 火锅
两人到码头时已是十二点半,正是温度最高的时候,太阳正当空,刺得木扬眯起了眼睛,还好谭珏给他们准备了太阳伞,直接撑开就好。
即便如此,从检票上船到进入卧房这短短二十分钟内,木扬仍旧热得想哈气。
一进房间,他们就摘了口罩,这是间露台海景套房,露台的一半都是泳池,水面泛着纯净的蓝色,波光粼粼。
不过木扬无福消受了,腿上的石膏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取下,所以谭珏根本没给他们准备泳衣。
木扬正看着窗外发呆,大概七八年前,他也坐过一次游轮,不过那次时长半个月,身边还有木南山和姚鸢,是一家人的旅行。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再次踏入大海的时候,身边已物是人非。
解别汀松开领口的第一颗纽扣,弯腰把木扬抱起来准备放到沙发上,谁想到摸到了一手湿意……
身体突然腾空的木扬瞧见了解别汀微妙的眼神,他伸手往后摸了摸:“……是汗。”
他屁股那一块湿了一大片,应该是刚刚在外面检票过安检时坐着轮椅热湿的。
解别汀:“……嗯。”
木扬盯着解别汀的眼睛:“真的是汗湿!”
解别汀神色不变:“嗯,汗湿。”
木扬咬着牙:“我没有尿裤子。”
“我知道。”解别汀第一次在木扬面前笑出了声,虽然很浅也很短暂,但还是让木扬呆了下。
为博美人一笑……尿个裤子也不是不行。
解别汀把他放到沙发上,被美色蛊惑的木扬回过神来,压低声音嘀咕了句:“笑个屁,你有本事不出汗……”
“啪——”
手上挨了一巴掌的木扬抬起头,看见解别汀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淡淡:“别说脏话。”
就说。
虽然解别汀比木扬大六岁,但木扬从没把他当长者看,于是这种教训的语气瞬间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不过也就在心里逆反一下了。
木扬麻木地被拿好洗漱用品的解别汀抱进浴室。
估计全游轮一千多名游客,也就他一上来就被扒了裤子,还顺便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冲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休闲衣服。
船舱里温度不是很高,冲完澡的他们先补了觉,主要是木扬精神不好,总觉得困。
再醒来已是傍晚,太阳已经落至海平线,将冰冷的海水照成了暖色,一眼看过去像是有火在遥远的海面上燃烧。
和之前在小城里相比,同样是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木扬却不觉得孤独。
或许是景色不同,又或许是因为解别汀就睡在他身侧,暖色的阳光为他黑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见解别汀还没醒,木扬鬼使神差地伸手揪了一下。
下一秒,他对上一双墨色、没有一点陈杂的瞳孔。
“……你睫毛上有脏东西。”木扬尽量镇定道。
解别汀看了他好一会儿,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捞,继续闭上眼睛:“揪完了就没得揪了。”
木扬一愣:“……”
两人在心绪不互通的情况下却想到了同一件事,前世刚结婚的那两年,木扬也是这样,特别喜欢在晚上对解别汀动手动脚,滚到他怀里睡觉第二天再贼喊捉贼都是小事,他手还贱。
比如在他睡不着但解别汀睡着的时候,他就会偷偷摸摸去勾解别汀的手指玩,有时候就揪解别汀的睫毛,或者给解别汀的头发编小麻花,第二天被解别汀发现就强词夺理说他头发自己打结了。
可其实解别汀次次都是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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