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想一出是一出的木扬拽着手腕往次卧走:“顺便帮你按按肩。”
解别汀:“你刚出院,不能用力。”
“我就用一点点力。”木扬比划着,“就这么点。”
解别汀向来拿他没办法,木扬把人往床上一推,然后跑到次卧门口探出脑袋对老四说:“帮我拿瓶精油可以吗?再带个瓷的调羹。”
“好。”
老四应得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却在想,这就是夫夫间的小情趣吗?
上一刻吵吵闹闹,下一刻就玩起精油play了……
精油是结婚前木扬给姚鸢买的,用来护肤,觉得挺好闻自己也留了两瓶,可以用作香薰。
绝对不是为了什么play。
接过老四递来的瓷制调羹和精油,木扬回到床前朝解别汀扬扬下巴:“拖衣服。”
“……”
解别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交错在胸前,将黑色的纽扣一粒粒解开,露出精练的上半身。
木扬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着,从住院到出院,他已经十多天没跟解别汀亲密过了。
“趴好。”
解别汀依言照做,下一秒就感觉腰上一沉,木扬直接坐了上来。
“扬……”
“别说话,好好享受。”
木扬霸总不过三秒,摘下精油的瓶子就是往解别汀身上一倒,结果倒太多了,他手忙脚乱地乱摸一通:“好滑啊……”
“……”解别汀无可奈何,“用毛巾擦掉点。”
木扬嘴硬:“滑点更舒服。”
解别汀:“……”
可能是在住院陪护床睡了太久又没运动的原因,解别汀确实不太舒服,肩膀处有些微妙的僵硬感。
于是当背后那双温热的掌心按了下来,哪怕是毫无章法地瞎摸一通,也还是很慰贴。
大抵是一切都尘埃落定,该说的都说开了吧。
木扬这个反应,应当不是恨他讨厌他、想离婚的样子。
解别汀闭上眼,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体很疲惫。
在医院的这十多天里几乎没有一天睡好过,最开始是因为木扬的病情,后来是因为已经到期的两月恋爱之约。
木扬不知道解别汀在想什么,他哪里会什么按摩,只能依葫芦画瓢地在解别汀上半身这里按按那里摸摸。
与其说是按摩,倒不如说在占便宜。
透明的精油滴在后颈,脊背,腰窝上,慢慢发烫,随后温热的掌心便会跟着落下,像是调情一样的轻轻揉弄,瞬间便勾起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反应。
解别汀依旧没有睁眼。
木扬见他没什么反应,胆子大了些,开始光明正大地吃豆腐,喜欢哪里就摸哪里。
解别汀的腰不比他粗太多,木扬比划了下,应该也就八十不到,跟肩宽相比非常窄,但也不是像他那种的软,非常劲韧有力。
木扬往后坐了点,摸上解别汀裤腰。
“木扬。”
木扬手一抖,打滑了好几下才撑在了解别汀背上,欲盖弥彰地解释:“给你腰下也按按。”
“……不用。”
“要的,服务要到位。”木扬正经危坐,有模有样地用精油搓热掌心,贴在解别汀腰窝处,“舒服吗?”
解别汀嗯了声。
“这位先生,服务好的话是要给小费的。”
“好。”
木扬翘了下嘴角,有些高兴。
知道解别汀很累,他也不再乱来,开始正儿八经地打开手机找“给男朋友按摩”的教程。
然后他打开静音模式,照着上面的样子给解别汀放松。
按了半小时后他才歇气,有点累到了。
于是声音很低地叫了声:“解别汀?”
没有回声。
木扬小心地从解别汀身上爬下来,趴在床边探头去看解别汀的脸——睡着了。
“小费还没给呢……”木扬小声咕哝着,“算十个吻吧。”
他自顾自地决定好了小费模式,然后轻手轻脚地端来一盆热水,将毛巾完全浸湿后再拧干,敷在解别汀背上给他擦去精油。
整个房间都很香,木扬吸了吸鼻子,打开空调通风,然后小心翼翼地脱掉外衣爬上床,挤在了解别汀身侧。
但又觉得不爽,想被抱着。
可解别汀是趴着睡的。
木扬盯着解别汀安静的睡颜半晌,还是没舍得动他,怕把人弄醒,只是在解别汀唇上小心地碰了碰。
结果下一秒,解别汀就侧过身体,一把将木扬捞进怀里,声音低哑:“睡吧。”
木扬呆了一下,脸都憋红了 :“所以你上一世……每天晚上你都知道的对吧?”
解别汀明显很累的状态都能轻易被他惊醒,那上一世每天晚上,他偷偷摸摸钻进解别汀怀里睡觉,解别汀不可能不知情……
“嗯。”解别汀闭着眼睛又说,“我没有侧睡的习惯。”
完全是被木扬逼出来的。
木扬惊得久久无言:“解别汀,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是猪。”
谁能在不喜欢一个人的情况下和那个人结婚,抱着人睡了五年却不做泄欲的事,总不可能只是抱着玩玩?
解别汀嗯了声:“不是猪。”
木扬心里憋得要命,又甜又酸,还带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涩意。
他们真的错过了很多,错过了急促又短暂的一生。
但幸好,他们都回来了。
解别汀在木扬屁股上拍了一下:“困,陪我睡一会儿。”
木扬立刻安分得不得了,解别汀难得示弱,他没由来得升起了一股保护欲。
其实如果解别汀真的不行的话,也不用担心,他可以啊!
木扬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后,其实没太考虑过体位问题,主要是解别汀一看就是那种不可能在下面的人,木扬只好勉为其难地委屈委屈自己……
谁知道还有比这更委屈的,解别汀结婚五年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越想越气。
木扬盯着解别汀的锁骨,突然很想咬点东西磨磨牙——
“木扬!你丫的给我滚出来!!”
木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着了,锁骨还没咬到口,就听到楼下这雄浑并充满愤怒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完蛋,他好像忘记告诉潘达浆自己肺癌并手术的事了。
第69章 捐了
木扬惊坐起来,在叫老四跟潘达浆说自己不在家,和立刻出去这两个选择之间迟疑了几秒,才念念不舍地在解别汀唇上亲了两下。
“我忘记和他说生病的事了……”
“现在说。”
解别汀就要起身,作为配偶,对象的朋友来家中自然不能不露面,不然多少有些失礼。
木扬立刻按下解别汀的肩,让他躺回休息:“你继续睡……我去就好了。”
解别汀微顿,随后点头:“有事叫我。”
他目送着木扬离开房间,也没说出木扬不在身边自己就难以入睡的事实。
不过总要习惯的。
就算余生木扬都不会选择离开,他们也很难每一个夜晚都相伴左右。
*
“你气死我算了!”潘达浆抬头瞪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木扬,“癌症动手术这么大事你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不想你担心。”
木扬心虚地摸摸鼻子,根本不敢说实话是忘了。
不过就算没忘,他约莫也不会说。
潘达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哎!有有有……”
木扬慌了神,平常都是他哭解别汀哄他,他还没有过哄人的经验,只能无措地坐到潘达浆身边:“对不起啊老潘,我不是故意的……”
潘达浆吸了下鼻子,嗯……两人认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听这祖宗说对不起。
潘达浆见木扬状态不错,情绪也平静了些,他哼笑一声:“还有十来天就是小爷生日了,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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