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五拧眉,据他所知。
墨国的皇室之中并没有适龄的公主啊,就是这两年生出来的,那怎么也轮不上的。
正在困惑呢,就听见,“说是原来将军府的大姑娘,封了公主送来。”
一句话,宛若惊天霹雳,裴老爹登时浑身一震,浑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凝固了。
裴晏如淡然的说着,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余光却是注意着老爹的反应。
只见男人身躯都僵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忽地,一扬马鞭,马蹄扬起,飞驰而去。
“他就是裴将军了吧。”裴晏如抬头,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裴晏如知道他能看出来,也没有要瞒的意思,略颔首。
见状,沈于渊垂眸,盯着她后脖颈露出的一抹莹白,喉结滚了滚,拥着人的手收紧,“你受苦了,等此间事了,我们就回墨国,我定风风光光的娶你。”
“你不介意我嫁过战卿?”颈间有些痒,裴晏如推开他的脑袋,笑道。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那般在意形式的人。”
男人低低笑出声,补上一句,“你身心都是我的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裴晏如耳尖微红,却是不言语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皇宫。
孟妤干脆好人做到底,带着沈于渊,说是自己的侍卫,跟着进了皇宫。
左右安和姐姐看上的人,定然不会长得很丑的,就当是帮个俊美公子了。
守宫门的侍卫没有起疑,只是放几人进了宫。
玉宁宫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守卫。
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我不知道——”
裴晏如心头微动,这声音,是惠翠。
她出示了令牌,看到令牌的瞬间,守在门口的阿时愣了下,旋即匆匆带着她往里走。
宫殿前的空地上,惠翠脸色苍白,浑身湿透,显然刚刚被泼了一桶的冷水。
面前的太师椅上,战卿寒着脸,“来人!”
很快,就有侍卫又拿了板子过来。
明惜同明心顾颜三人,站在一边,明惜悄悄攥紧了明心的衣袖,脸色有些发白,眼袋很重,显然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明心同顾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裴晏如心下划过愧疚,在路过几人的时候,用只有三人听到的声音开口,“别担心,我没事。”
明惜正忧心着,听说是惠翠将自家姑娘带去了御花园,生吃了人的心都有了,哪里还生的出同情来,只是担心自家姑娘能不能脱身。
忧虑伴随着失眠,心力交瘁时,忽然听到轻轻浅浅的声音在耳边掠过。
顿时如枯木逢春,明惜心一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紧紧抓住了明心的手。
是姑娘!!
姑娘没事!!!
明心自是听到了,哽咽着抹了把眼泪,将这两日的担忧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压抑着真难受。见状,明惜也跟着哭起来。
真的是,她本来不想哭的。
都怪明心,哭什么呢。
于是呼。
在姗姗来迟的贵妃眼里,三皇子妃身边的几个贴身宫女如丧考妣的模样,眼底微动了下,看来是得手了。
楼侧妃站在一边,身边早已不见雨儿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起疑
见了贵妃来,楼侧妃望过去一眼,旋即行至贵妃跟前,福了福身,自然道,“妾见过贵妃娘娘。”
程贵妃随手搭上楼侧妃的手,就这往战卿的方向去,目光扫过瘫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惠翠,不紧不慢对战卿开口,“卿儿,安和那孩子许是到哪儿玩去了,你且不用忧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迎面而来一道冰冷的目光,宛若夹杂了冰霜,冷的能将人冻住。
程贵妃停了脚步。
只见战卿冷冷的扯唇,“贵妃娘娘怕是不了解安和心性,自是不会和旁人一样一时贪念放下大错。”
他刻意将贪念和大错咬的极重,隐含讽刺。
程贵妃脸色微变,眼底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身躯微颤了下,只是这些表现极为细微,旁人若是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不过须臾,久居深宫的妇人脸上便带上了笑,笑意不见眼底,“你这孩子,本宫不过希望安和那孩子平安无事罢了,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闻言,战卿嘴角讽刺的弧度加深,偏过头去不欲同人多费口舌。
这女人脸皮之厚他是知道的。
他正要去问阿时可否有消息,目光忽然钉在那默不作声的侍卫脸上,不过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这不是你身边的宫女吗,这是做了什么让三皇子这般动怒?”
程贵妃压下心中的不悦,目光轻飘飘掠过战卿铁青的脸,状似不经意问站在身旁的楼侧妃。
“回贵妃娘娘,殿下一口咬定是妾这宫女谋害了安和公主,眼下正在逼问呢。”
楼侧妃说着,适时的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玉宁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阖宫的人,不少宫女借着路过的名义偷偷往里头瞧着,宫里头的人,哪个耳朵不尖,却不敢大声议论,只能小声同旁边的人耳语。
“早就听闻三皇子不喜这个侧妃,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现在三皇子妃尚下落不明,三皇子便不由分说的处置侧妃的宫女,摆明了是认为是侧妃谋害了正妃呢吧?”
“谁说不是呢,嘘,小声些,贵妃娘娘也在呢。”
“听闻明日便是墨国来使的日子,这下和亲公主都下落不明了,你说这里两国的和平条约还能签成不?’
“这谁说的好呢,快些走了,主儿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宫门外的宫女来了一波又一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夜幕降临。
战卿捏了捏眉心,吩咐人把惠翠关到柴房里去,径直对阿时开口,“送客。”
程贵妃本就是为了确定人不在而来,这会儿又被落了面子,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撒开楼侧妃的手便带着来的宫女走了。
待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门外,战卿瞥了眼打扮成侍卫的裴晏如,让人把楼侧妃赶回万宁阁后,这才冷着脸让裴晏如和阿时进了书房。
随后,阿时被轰了出去。
阿时:“???”
书房内刚刚点上灯,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裴晏如站在那里,自是知道瞒不过他,换回了原本的声音,“殿下——”
不等她说什么,面前笼罩下来一道阴影,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她。
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你为何不同我商量?”
战卿拥着女子纤细单薄的身躯,熟悉的香味又回来,心稍稍安了些许,在裴晏如推开他之前,忽地开口,“你来这,到底想要什么?”
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无可奈何才嫁过来,其中藏了多少算计现在他都不想管。
只要她没事,能够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其他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战卿轻扯了扯唇角,暖光晕染下,那面具后的眉梢堆砌了无奈。
他从来没有想过。
有的人,只是单单的一笑,就能轻易的入了他心,自此念念不忘,可惜没有回响。
似是想起什么,他自嘲一笑,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墙砖上,回到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他本以为会很难熬。
但似乎,只要有她在,这个地方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厌恶了。
裴晏如默了下,将人推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抬眼望向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眸色没什么变化,“战卿,你很好,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没有地方分给其他人了。”
她说的干脆,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打碎战卿所有的侥幸。
战卿低垂着眸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再抬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认真的神色,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可是,若是这份认真是对他,那他该多高兴。
大抵感情里就是自私的。
气氛有些僵下来。
裴晏如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提,“我来这里,是为了救我的父母,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闻言,战卿眸心微动。
到底。
是这样。
他颔首,将情绪敛下,“你准备怎么做?”
裴晏如默了下,缓缓开口,“我的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
夜色渐渐浓郁,金辉殿中。
太监总管伺候着战隆脱下外袍,弓着身将那件外跑置于床榻旁的架子上,回过头来,浑浊的眸子微敛下来,低声开口,“陛下,安和公主失踪了可如何是好?明日便是墨国使臣到来的日子,届时安和公主不能出现,定然是要引起混乱的,且安和公主现在是三殿下的妻子….”
这话中,有试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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