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眼睛依然是赤红一片,并没有因为这些伤痛就退缩,相反辱骂的声音更加难听。
“卫长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得我表哥对你唯命是从,是非不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迟早会害了他。你连当军妓都不配,你个扫把星!你们卫侯府为何始终生不出儿子来,就是因为头胎生了你!你这个——”
辽芷张开了嘴巴,骂得正爽的时候,忽然嘴巴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些侍卫都是军营中历练出来的,还有的上过战场,所以身上的肃杀之气十分明显。
辽芷看见蒲扇般的手掌落下来,她立刻就没法子说话了,因为嘴角都被打得肿了起来,甚至因为那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太过用力,她感觉自己一口的腥甜,显然是满嘴的血。
有两个侍卫就站在那里,似乎准备随时动手,只要辽芷再敢开口骂,他们就毫不客气地打上去。
他们可不贵去管辽芷究竟是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姑娘,又或者是国公府心尖上的人。他们接收到的命令就是一定要守护好六皇子妃,不能让她不高兴或者受了委屈。
卫长安看见辽芷那仇视的目光,只觉得心里烦躁,又恼又怒。不过辽芷被打了两下,不止是因为害怕无法开口,还因为她身体的病情再次涌了上来,不停地喘息着,别说骂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跟辽大姑娘说。”卫长安挥了挥手,让侍卫们下去。
这些侍卫都得了命令,不敢轻易离开,但是看见六皇子妃态度坚决,而且辽芷瞧起来也翻不出风浪来了,所以互相看了看,便都抱拳离开了。
青竹和紫雪陪在她的身边,依照沈铉的意思,紫雨和紫雪以后也是听从她的调遣,就相当于大丫鬟一样。所以这次要来收拾辽芷的时候,她根本没避讳,索性当自己人用了。
“其实我一直挺看不懂你的,或许你病得严重的不是身体,而是脑袋。”
卫长安伸手点了点一旁的小桌子,紫雪立刻就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些茶具都是她们从外头带进来,即使是来地牢审问,这六皇子妃的排场,紫雪都始终记在心底,说什么都要刺激一下辽芷的心。
沈铉身边几个大宫女,对于这位表姑娘都是极其熟悉的。被收买了无数次,多到不胜其烦,而且这位表姑娘收买人的时候,总喜欢耍性子。温文贤良的面具绝对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不答应她,她立刻就捂胸口装病逼迫,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货色。
幸好六皇子明白她们这些下人的难处,辽芷送什么东西,只要不太离谱的都可以收。现在总算不用忍受辽芷了,紫雪还准备好好观摩一下六皇子妃是如何磋磨她的,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给六皇子妃出谋划策。之前她们几个就曾在私底下合计过,如何让这位表姑娘不痛快,只是一直没机会实施。
“你、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这般——”辽芷明显是没有缓过劲儿来,依然气喘吁吁的模样,脸色苍白可怜,双目无神。
“原本我可以不和一个病秧子计较,反而因为我的妹妹,我对体弱之人有几分怜悯。但是她却因为你,都未能及笄,就陨了性命。一命偿一命,你做了那么多愧对我们卫侯府的事情,我只要你一条命,已经是对你的慷慨了。”
卫长安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脸上的神色越发显得冰冷,她轻轻地扫了一眼辽芷,就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一点柔情都不带。
辽芷像是被她的目光刺激了一下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转而又挑起眉头,阴狠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因为病怏怏的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此刻忽然就变成了精神饱满,甚至如果不是被绳索紧紧绑住,或许又要冲过来了。
卫长安看着她跟疯狗一样,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果然仇恨可以蒙蔽双眼,辽芷看着卫长安,哪怕是濒死的绝境了,还能爆发出一二分潜力。
“我可从来没有对付她,自始至终,我要对付的人都是你。她死了,只能怪她命薄。况且我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你若是为了你家那个庶房的小野种报仇,我倒是还能承受一二。你为了卫长如,这笔账只能算到你头上去!”
辽芷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嘴里面腥甜的味道没有完全淡下去,显然方才被狠狠地打过一巴掌的后遗症还在。
看着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辽芷,卫长安当真是涌出了无数的暴怒和愤恨,在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是除之而后快的感觉。
“皇子妃,您别动怒,为了她也不值得气坏了身子。您这样的身份就不用跟她说话,若是还有什么,奴婢替您问一问表姑娘!”
一旁的紫雪看见卫长安阴沉的面色,立刻就自告奋勇道。
卫长安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丫鬟,最终挥了挥手让她前去和辽芷纠缠。
其实如果紫雪不开口,卫长安已经准备要动刑了,再怎么厉害的嘴巴,到了那些刑具面前,恐怕也只有打哆嗦的份儿。
方才进来之前,卫长安就看到了无数的刑具,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也知道那些刑具用起来,连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怕都承受不住,更何况辽芷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表姑娘,您当时拉拢奴婢,奴婢因为没有对你露出笑容,您就责罚了奴婢。您还记得是怎么处罚的吗?”
紫雪走到辽芷的身边,看起来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语之间,明显透着几分讥诮和嘲讽。
辽芷微微愣了一下,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竟是猛地颤抖了一下。应该是想起来当时的那个场景,看着她如此害怕的模样,估摸着当时紫雪所承受的,必定是个很大的惩罚。
“你敢,贱/婢。我可是辽国公府的嫡长姑娘,京都里数一数二的贵女,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任人打骂,但凭主子折磨的下人而已,还不如我养的一条狗!”
辽芷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将胸口冒出来的血腥气和恐惧压下,双眼瞪圆了看向紫雪,里面充斥着红血丝。
“皇子妃,还请您允许奴婢为您展示!”紫雪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不过她却勉强压下心底的冲动,恭敬地对着卫长安说了一句。
卫长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平时瞧着紫雪的模样,还以为她是清心寡欲性子冷淡的,没想到今儿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紫雪俯身行了一礼,竟是直接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这簪子是鎏金的,如果仔细瞧其实是略有逾距的,不过紫雪一向低调,今日戴着这样贵重的簪子,倒像是准备好了似的。
卫长安看着她这不一样的准备动作,瞧着她的眸光不由得加深了些,心里暗忖道:恐怕这阵仗不会小。
“表姑娘当日所说,奴婢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今日终于有机会再为您重新上演一遍,小丫头脸蛋长得挺俏,可惜不会笑,既然不能让主子如意,又何必长了这么一张脸,简直是浪费了,索性毁了也免得珠玉蒙了尘。”
紫雪一开始的声音还是那种故作恭敬的语调,到后面就轻轻扬起,带着不屑一顾的意味,甚至还有鄙夷万分,似乎觉得眼前的辽芷根本不配和她站在一处似的。
这一看就不是紫雪会说的话,明显是她学了辽芷当日的情形,真的是一字不差地还原了当时得场景,甚至连辽芷的神态动作,都学得十足十。
即使卫长安主仆俩当日并没有在现场,但是此刻看见紫雪拿捏着嗓音如此说,也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还原了那个场景。
“啊——”辽芷的尖叫声在地牢里响起,通过回音让人头皮发麻。
紫雪抓着簪子,竟是猛地用力,尖尖的地方直接划破了辽芷的脸。姑娘家的脸皮子必定都是柔嫩的,被簪子尖滑过,哪有不破的道理。虽然伤口不算深,但是这口子却比较长,血迹直接顺着脸颊流了出来,瞧着十分吓人。
“你,你敢!你敢毁我的容!”辽芷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不停地喘息着。
她的双手双脚被绑住,连捂脸这个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脸上的血滴落下来。
☆、第137章 询问受孕
“表姑娘,您急什么,这还没完呢!您当日可是连续划了奴婢好几下,这才第一下而已。因果循环,不必诧异,想必您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儿,早该想到了这一日。”
紫雪站在她的面前,手里的金簪再次移到了辽芷另一边白净的脸上,手上的动作不停,再次用力又是一道血痕出来了。
卫长安听着辽芷高声的尖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这道刺耳难听的声音,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她看了一眼一旁的青竹。
青竹立刻会意,拿着锦帕就上去堵住了辽芷的嘴巴。
辽芷看着那带了血的簪子尖,终于害怕了起来,她开始痛哭流涕。张开嘴似乎想要大声求饶,但是嘴巴被锦帕堵得严严实实,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紫雪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头不由得爽快了许多,看见她这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模样,不由得嫌弃地瞪了一眼,直接将手中的金簪扔到了一边,显然是不准备再碰了。
一直在流泪的辽芷看到这副场景,心里稍定,却不敢再胡说八道,或者拿眼睛瞪人了。说实话她当时的确折磨过沈铉身边的宫女,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沈铉那么不待见她,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吹了枕边风,而且她还不能像紫雪她们一样,时时刻刻伴在沈铉身边,分明就是妒火中烧,所以下手就狠了点儿。
“表姑娘放心好了,奴婢手下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让您毁容的。当年奴婢被您划了那么多下,若不是殿下怜悯奴婢,恐怕奴婢早就被人欺凌致死。如今皇子妃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奴婢们对她像对殿下一样,随时可以拿去奴婢的性命。至于奴婢和您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多亏了皇子妃垂怜,到此为止了。”
紫雪退回到了卫长安的身边,她的手里还拿着块锦帕,仔细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等到站回到卫长安的身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冷静十足的表情,丝毫不见方才的狠戾。
青竹不由得瞥了一眼过去,暗道在六皇子身边当奴婢也着实不易,这都差点毁了容了,也不知道其他几位是否也承受了这样的罪。
“你们之前经常被这样糟/践?”显然卫长安心里也有疑惑。
紫雪毕竟是沈铉身边的大宫女,打狗还要看主人,辽芷这样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紫雪心里一琢磨就知道卫长安想问什么,生怕她误会了主子不管她们死活,立刻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其他人无事,当时就奴婢被抓住了。最后这件事儿的处理结果是静妃娘娘亲自拿了上好的膏药给奴婢抹了,脸上没有留下疤痕,以表姑娘年纪小为由,训斥几句就罢了。”
卫长安稍微一琢磨,心里头就明白了过来。恐怕那时候辽芷的年纪真的不算大,性子收不住才有这样残忍的一面露出来。而且当初静妃在后宫里,的确十分得宠,有所避让也是难免的。
紫雪说的隐晦,恐怕这其中还涉及到六皇子与静妃娘娘之间母子关系,所以不好详说,只能靠卫长安自己领会了。
“无事就好。”卫长安扫过紫雪那张白净光滑的脸,当真是一点儿疤痕都没有,想必静妃娘娘找药膏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
辽芷还在哭,即使她心里不想示弱,但是这因为恐惧和疼痛留下来的泪水,却如何都制止不了。眼泪冲刷着她脸上的血痕,一点点流下来,外加她在地牢里没有换洗的机会,瞧着有多邋遢就多邋遢。
“这些东西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沈铉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进来就瞧见这副场景,立刻就走到了卫长安的身边。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辽芷,就再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过去。相反还弯下腰来,面对着卫长安,抬起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似乎在观察她的脸上是否被溅到血迹一般。
“呜呜呜——呜呜——”那边辽芷看到他的身影,就像是蜜蜂见了蜂蜜一般,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不停地呜咽着,显然是想跟沈铉说话,但是她的手脚被束缚住,嘴里也塞着锦帕,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叮嘱过他们的,这地牢里湿气很重,到时候湿寒入体,对你的身子很不好,怎么没人来提醒你?”
沈铉又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卫长安的手,似乎觉得她的手并不是十分温暖,不由得挑起眉头,冲着卫长安身后的两个丫鬟扫了一眼,不满的表情显而易见。
紫雪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喜怒无常,倒是青竹头一回瞧见六皇子这样的表情,不由得低下头去,似乎想要躲避他的注视。
“我又不是玻璃人儿,早些处理了,心里也好舒坦些。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卫长安握紧了他的手,不让他把情绪发泄到两个丫鬟的身上。
果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沈铉立刻就变得老实了不少,什么火气都消了下去,甚至还冲着卫长安笑了一下。
紫雪非常有眼色地搬来了一把椅子,就放在卫长安的身边,沈铉立刻就坐了上去顺带着对紫雪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青竹则接收到卫长安的眼神示意,立刻上前将辽芷嘴里面塞着的锦帕拽了出来。
辽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不停地喘着蹙起,眉头紧皱,眼看就要晕倒一般。
“表哥,你娶了一个毒妇,她对我这么狠毒,要毁我的容貌,日后、日后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辽芷这时候还在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着卫长安,眼神森冷,似乎想要光用看的,就把卫长安扒下一层皮来一般。
沈铉挑了挑眉头,根本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卫长安的手里,让她暖手。
“这是谁动的手?怎么用这些污了皇子妃的眼,紫雪是你的手笔吧?待会子出去自己领罚去!”沈铉根本没有瞧向辽芷,而是轻轻地瞥了一眼紫雪。
显然辽芷脸上的疤痕,让沈铉也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紫雪并不辩驳,只是低头俯身行礼,低声道一声奴婢该死。
“走吧,这儿太过潮湿了。她必定无法活着出去的,你想怎么折腾也不急在一时。”沈铉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就想拉着她离开。
看到他这种举动,卫长安还没有给出反应,倒是被绑在牢里的辽芷一下子急红了眼。为了吸引沈铉的注意,她一声声地高喊着表哥,但是沈铉却连一个眼神都十分吝啬,根本不搭理她,像是没听见一般。
“表哥,你知道为何我要千辛万苦地把卫长娇接出来吗?明明希望她爬上你的床的,但是却被二皇子那个蠢货给毁掉了!”
辽芷主动提起这件事儿,卫长安和沈铉对视了一眼,就都坐了下来,显然这个话题还是十分吸引他们的。
他们夫妻二人也曾探讨过这个话题,但是最终都没什么头绪。现在既然辽芷要说了,不妨多留下来听听看。
“再等一等,出去之后沐浴就行了。”沈铉见她不想走,就拉着她又重新坐了回去,甚至用手掌来回地搓动着卫长安的手心和手背,像是要帮她取暖一样。
瞧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状态,卫长安不由得笑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暖化了,心里也觉得无比温暖。
他们成亲之后的第二日,沈铉就把王院判请了回来,给卫长安诊脉。一开始卫长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没病没灾的,身体最近很好。而且因为之前一直当着男儿养着,所以会的拳脚功夫,都应该比其他姑娘健康许多,根本不需要看大夫。
但是沈铉却不依她,硬要她坐在那里给王院判仔细的诊断。
直到后来王院判诊断完了,说她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因为平时不注意,洗完手或者洗完脚没立刻擦干,沐浴过后也没有擦干之后再出去,经常被风一吹,所以体内有些湿寒,这也是姑娘家经常会有的。如果想要身体更加健康,就要注意这些湿寒问题,否则以后受孕是会有影响的。
卫长安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算是明白为何忽然冒出来这场诊断,原来是沈铉想找王院判帮她看看,是否她的身体适合受孕,平日里又要调养什么。
卫长安了解之后,立刻就红了脸,哪有新婚夫妇就急成这样的,还把太医院的院判拉回来诊断,也不知道这位院判回去之后,皇宫里的其他人会不会收到消息。
沈铉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担忧,只对她说了两句话:“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想跟你有一个孩子!古语有云,有了孩子才会让一个人心安定,有家的感觉,万一我拴不住你,还有孩子可以拴住你!”
当时卫长安被他弄得苦笑不得,却也明白越靠的近了,就越会发现沈铉骨子里缺少的那种安全感。似乎跟小时候的事情有关,未能在静妃这个亲娘身边长大,太后强硬地把他抱过去,对他又不够精心,才会造成他这种冷情的性子,而一旦抓住一个在乎的,就不会放手,而是千方百计地要把她拴在身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第138章 本预谋
“我没事儿,不冷的。”卫长安嘴上这么说,不过动作之间却十分配合沈铉搓揉的动作,不躲不避,甚至还往前凑了凑,让他更容易给自己取暖。
沈铉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专注地盯着她脸,觉得她的手心变得干燥温暖起来,才像是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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