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常说吗?有钱能使鬼推磨。”程樘把其中一部大哥大递给陈茶,问她:“会用吗?”
陈茶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大哥大,研究着摆弄了下,追问程樘:“这东西到底哪来的?”
“你还记得油城最大那个二手市场吗?”
陈茶当然记得,他们家那辆二手自行车还健在呢,想到这陈茶举着大哥大,挑眉问:“二手的?”
程樘摇头:“不是。大哥大是一手的,就是开了封而已。非要算的话,应该是黑市上的。”
“走私货啊?”陈茶猜测。
“不清楚。”
肯定是查不到来源的。
要不是时间紧,程樘也不会出此下策。
“多少钱一部?”
“五万。”
“呀?那还不贵。在店里买都两万八一部。买两部五万的话还挺合算的。如果这真是正品新机的话。”陈茶有点小惊讶。
程樘掀起眼皮看了陈茶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说实话:“五万,一部。”
陈茶:“……”
顿时觉得手里的大哥大有点烫手。
她抬手拧程樘的耳朵:“你个败家老爷们!两万八一部的大哥大,你五万也敢买?”
程樘揉揉耳朵,有些委屈:“钱赚来不就是花的吗?”
“那钱赚来是让你这么花的吗?败家!”陈茶掐着腰,“今年是赚了点钱。那你也不能这么上赶着给人送钱啊!”
好像也能说一点。今年到现在都赚了一百多万了。最起码账面上是这个数。
但是今年开支也是真大,买地买车买房装修,盖房子。光一辆小轿车花掉了十八万块。还在买的地皮盖了厂房。装修还需要往里面垫付钱。还有家具压着的本钱。
真正的现金流其实不算太多。
两部大哥大十万块着实是个大数。
“就不该让你经手钱!”陈茶撅起嘴,还是有点肉疼。
十万啊!
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清楚再怎么也不能跟去年似的。
那时候就他们两口子,程樘身上有没有钱无所谓,但是现在程樘装修的时候动辄要买这材料买那材料,还要给工人发工资,偶尔请客户吃饭。这些哪样离了钱也不行。
工程偶尔结算款项付现金也是经过他的手。
慢慢陈茶也就不管他拿钱了。反正程樘上交钱她就收着,程樘不给她也不问。
要不然凭陈茶的精明劲那小汽车程樘哪能瞒着她买?
这次又十万没了!
败家玩意!
不是陈茶小气抠门,主要这些都是血汗钱!每一分都赚来的不容易。是程樘天天起早贪黑,满嘴水泥灰赚来的辛苦钱,他怎么就花起来这么大方?
程樘见陈茶不高兴,上前抱着她,轻声道:“我真受不了跟你分开这么久!有这大哥大,我好歹每天能听见你的声音。想你了就能给你打电话。”
陈茶心里的气一下就散了,只剩一片柔软。
行吧!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坦的。
她也舍不得程樘,有大哥大确实方便许多。
程樘见陈茶同意了,得寸进尺道:“我去送你好不好?”
“嗯。”陈茶点头。
第二天天还不亮,大家就起来收拾着准备出发。
毕竟人命官司,离的远消息不够灵通,心里十分着急。
事出突然,陈茶带的行李不算多,主要就是小一一吃穿用度。李天佐行李更少,就来这边后添置的几身衣裳。
程樘开着车载着他们出发。
“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陈茶看着窗外的风景,肯定道,“你不会想直接送我去隔壁市火车站吧?”
程樘摇头。
陈茶松了口气。
“我送你们到外婆家。”
陈茶:!!!
她一口气都还没吐完,就被程樘这么一句又噎着了。
李天佐:!!!
这妹夫怕是个疯子。
陈茶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你知道要开多久吗?”
程樘点头,之前跟跑长途的货车司机聊过这事,“大约二三十个小时吧!”
陈茶:“……”
陈茶闭了闭眼,“你路边把我们放下,自己回去。”
“你答应过让我送你们的!”
“那你也没说要送几千里地啊!”
“那你也没说不能送几千里。”
陈茶:“……”
气归气,但是感动也真感动。
行吧!
想想离开程樘她也觉得难受。
陈茶最后地倔强就是指着程樘的鼻子警告他:“把我们送到地头,你就得回来!”
程樘点头。
李天佐撇撇嘴,陈茶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不信。
不过自己开车确实比火车快上许多。
而且陈茶跟程樘两个人轮换着开车,一路上不停歇,只一天一.夜就到了外婆家。
一下车,李天佐就把一一扔给陈茶。
他不会抱孩子,尤其是这么点点大的孩子,好像大力气一点就能捏碎的样子。
一路上,每到陈茶开车程樘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就得正襟危坐,双手平伸,陈茶把一一放在他胳膊上,再帮他凹好造型。
他就着那个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僵硬着身体几个小时,直到程樘再跟陈茶换班开车,陈茶把孩子接过去他才敢活动一下发麻的半边身子。
这二十多个小时过得比他行乞的时候还难。
李天佐暗暗咬牙发誓以后再不跟这一家人一路同行了!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全都是折磨人的行家。
******
因为有大哥大可以随时通报自己的行程。
所以刚到三文村村口,陈家那群人哗啦就围了上来。
长辈们抢着抱一一,慰问陈茶。
平辈和小辈们兴冲冲地围着小汽车转。
他们都只在电视上见过四个轮子的,那叫一个新奇。
不过这种兴奋和开心只维持了几分钟。
简短的寒暄过后,陈茶只问了一句“大姨怎么样了?”
刚还久别重逢一副热热闹闹的村口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换上了一脸愁容。
“你大姨没来接你。这会儿在医院陪你大姨夫呢!你大姨夫急火攻心,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三姨拉着陈茶的手忍不住抹眼。
陈茶心里一抽,焦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先回家再说吧。”
如同三姨所说的,这事虽然是突然发生的,但是祸根是早早就埋下的。
大表姐夫叫任景辉,外表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儿,能说会道爱笑。
就是他每次看陈茶的时候总会让她有几分不舒服。
到底是表姐夫,关系略远,平时也少打交道。
任景辉跟大表姐是外婆做的媒。
任景辉是外婆娘家村里的,跟外婆还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当时相亲,陈家这一大家人也都去了,都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表姐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她就是个传统的姑娘,既然长辈都满意她也就没意见了。
当年年底两个人就结了婚。那时候陈茶才多大?好像小学还没毕业还是刚上初中。她记不太清了。
因为大姨夫家只有两个女孩,所以任景辉还是倒插门,就是所谓的上门女婿。
大姨夫跟大姨并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看不起女婿,反而拿任景辉当亲儿子待。
甚至任景辉跟大表姐刘金凤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就让任景辉当家了。
谁知道任景辉当家没两年就暴露了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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