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点头:“等这事过去,你们要想换给地方生活我来安排。”
刘小凤眼睛一亮。
她知道陈茶如今就在很远的北方生活。
陈茶肯帮他们,那他们就真能远走高飞了。
张成虽然不是很信陈茶, 但是也知道刘金凤这事不结束,刘小凤是不会跟他走的。
陈茶带张成来的目的就是不让刘小凤崩溃,目前看来很有效果。
想了想, 陈茶转身往外走:“你们聊。我回去看下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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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茶到家的时候,一一闹得三姨一身汗。
看见陈茶回来,一一才停止哭闹, 张开小胳膊要陈茶抱。
在陈茶怀里还委屈的一抽一抽的。
陈茶心疼到不行,在他背上轻拍:“对不起啊!这两天妈妈有点忙,没顾上你。”
平时小一一虽然由保姆带着, 但是基本都会跟在陈茶左右, 所以母子俩也算基本没分开。
可来这边人家保姆不愿意跟, 陈茶总不能强迫人家丢下自己的家跟她到这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所以只能自己带他。
偏到这边以后,每天忙到脚不沾地,一一有时候连奶都吃不到只能吃奶粉。
对小一一来说,二姨三姨也好,苗苗嫂子也罢都是陌生人。入耳的也都是不熟悉的声音,呆了这一天多终于崩溃了。
不过到底只是小小的婴儿,吃饱奶,抽噎着打了个嗝沉沉睡去。
陈茶本想把他放到床上,结果一放一一就开始哭。只好抱着他,回到堂屋坐在方桌前跟大家开会。
二姨三姨,李天佑两口子都纷纷追问她怎么样。
陈茶简单的转达了下秦毅的话,以及目前他们在做的努力。
李天佑皱起眉,“财哥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陈茶忙道:“你好好想想。”
李天佑拍着自己的头。可惜越着急越想不出来。
“行了!一会儿该拍傻了。”宋苗苗心疼,拉住李天佑的手。
二姨和三姨一听得要任家的谅解书,也是十分憋屈。
“明明是他们家做的孽养出这么个畜生玩意!害得大姐一家如今家破人亡,凭什么还得去求他们原谅?”三姨愤愤不平。
陈茶叹息一声:“大约只因为,大表姐还活着,任景辉死了吧!”
说到底杀人犯法。
虐待妇女儿童也犯法,可大表姐她们不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和钱榆村那些村民一样,大多数百姓不光是文盲还是法盲。大约也就知道杀人放火犯法。
何止是大表姐,这年头,哪个村没有家暴的?女人不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即使是外嫁的媳妇儿回娘家哭诉,最多娘家出人去教训男方一顿,多数还是回头劝女的为了孩子为了名声忍一忍。
虽说近年来一直提倡自由恋爱,自愿结婚离婚。但,结婚还好,有几个女的敢于真离婚?
所以大表姐一家才这一而再再而三受制于任景辉。
陈茶也有些后悔,过年的时候多问几句就好了,说不定能撺掇大表姐跟任景辉离婚。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当务之急是把大表姐的刑法降到最低。
陈茶又问了问二姨和三姨对任家的事知道多少,想着查缺补漏,多探听点消息。
知己知彼才能……算了,不求百胜,一胜就赢了。
一家人坐这聊了会儿天,李天佐领着秦毅进门了。
陈茶抱着一一起身,十分惊讶地问秦毅:“秦律师,你怎么来了?”
秦毅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先特别嘴甜的对着一屋子人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喊了一圈才回答陈茶:“搜集证据也是律师的职责。”
收了钱得办事,他跟李天佐去找证据了。
李天佐苦着脸往桌前一坐,倒了一碗水一口干了,“渴死我了!”
陈茶看见秦毅巴巴地望着李天佐,失笑,对宋苗苗道:“嫂子,也给秦律师倒碗水吧?”她抱着孩子手不是很方便。
宋苗苗应了连忙也给秦毅倒水,有些拘谨道:“秦律师,小地方就井水烧的白开水,您别嫌弃。”
三姨则在李天佐脑袋上拍了一下,训他:“你这小子也不知道给人家秦律师来一碗。”
这次秦律师没开口,一是忙着喝水,二嘛!
陈茶觉得这秦律师也挺记仇的。
李天佐揉着被拍疼的后脑勺嘿嘿了几声,十分不好意思先跟秦毅道了歉,又换成了苦瓜脸:“咱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一个发财音像店谈何容易!”
他跟秦毅跑了一天,问了一圈根本没人知道。
李天佑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陈茶只说财哥他还没想起来,李天佐一提音像店,他记起来了。
宋苗苗喜欢唱歌。有次李天佑捡到一个小录音机,寻思买盘磁带试试录音机行不行,进的那家音像店就是发财音像。
李天佑恨恨道:“那发财哥也不是个东西。他弄盘空白磁带骗我说录音机坏了,让我留下修。等我攒够钱去拿,他说没修好扔了。可我都看见他摆在桌面上了。”
李天佑当然试图据理力争,结果被发财哥带着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他怕孔慈知道又要发脾气,回家只说是磕到了。
陈茶:“……”
李天佐不客气地嗤笑一声:“一个大男人……出息!”
就十分瞧不上大哥这性子。
不过,他能搬出李家还是让李天佐十分刮目相看。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孔慈卖陈茶这事实在过分了。
吃过饭略一休息,几个人先去派出所提交了新的线索。
一名公安一听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动了。
么舅说这公安也姓陈,叫陈福安,算是家里七拐八拐的亲戚之一。
陈茶心想,家族庞大的优势也就体现在这种时候了。
李天佑带着大家找上门,财哥还穷横穷横的,但是陈福安亮出手铐他立马老实了。
“我们得回去审他!等有了结果通知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陈福安在派出所门口跟大家道别。
陈家众人又都回了家。
晚上陈茶带着一一去招待所陪刘小凤,刘小凤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茶茶,我想明天去省城陪我爸。光麻烦几个姨夫也不好意思。”
申江到省城走高速还要两个小时,但是坐大巴,司机为了拉客往往绕下道,弯弯绕绕的得走大约五个来小时。
最近都是陈茶两边跑的时候顺带拉着姨夫或者其他人去换班陪床大姨夫。
陈茶想大表姐的事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就同意了:“你再等一两天,办完任家的事我再送你去。”
她说完仔细打量了下刘小凤的眼睛。之前近乎空洞绝望的眼神这会儿隐约了有了光。
陈茶在心中感慨:爱情的力量可真强大!
她套话性质的跟刘小凤聊了会儿,确定她最近没有轻生的念头,一心奔着等刘金凤的事结束后跟张成远走高飞,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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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陈福安通知他们有结果了。
陈茶,么舅,秦毅一起到派出所。
陈福安脸色有点不好。
么舅连忙掏出提前准备的好烟递给他,客套道:“表弟,辛苦了!”
陈福安摆摆手,叹息一声:“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么舅打断他:“录像带没找到?”
陈福安摇头:“那个找到了,还有另外一件事。”
“这个阿财是个怂包,一听涉及人命案,一下全招了。只是他说,那晚在现场的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人。”
陈茶脸沉了下去。
么舅一瞪眼:“什么?!”
只有秦毅问的是:“第四个人是谁?有无犯罪?有证据吗?”
陈福安摇头:“没证据。就是任景辉的小弟弟叫任景亮。任景亮在窗外把风根本没进房间里。”
陈茶在心里默算了下,算起来这事发生最起码得是四五年之前。
就算现在的孩子普遍上学晚,那会儿任景亮才多大?不到十六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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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么舅召集好陈家众人,大家一起去任家要谅解书。
除了过年那会儿,陈家少见的人这么多。
陈茶仔细看了看,除去大姨一家以及换班去陪床的二姨夫之外,基本都到了。
大舅一家三口。
二姨和她儿子。
三姨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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