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他们目前的能力还有限, 只能上上市电台,连省里电视台都只去过一次。更别说最大的国家电视台,他们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开。
万一二舅到的地方没电视没广播那更难找到人了。
除夕团圆夜, 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也不愿意破坏了这一家团圆的氛围。
一家人重新开始说说笑笑。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
吃饱喝足之后,桌面一换就成了麻将桌。
小孩子们不打麻将, 拿了烟花爆竹在旁边空地上放。
小一一最开始还会被鞭炮声吓到,这会儿习惯过来站在程樘怀里看着他的表哥表姐们放烟花呲着只有两颗牙的嘴笑得看不见眼,手脚不停的蹬。
程樘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好好看, 老实点。”
心疼的宋苗苗连忙从程樘怀里抱走小一一。
最近小一一都是宋苗苗帮着带,培养出了感情。
空了手的程樘搬了把椅子坐在陈茶边上看她打牌。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们小两口!”二姨一边码牌一边感慨,“多亏了你俩, 我们日子都好过多了!我们家今年还盖了新房。茶茶忙完这两天一定得来我家看看。”
陈茶留的一千块, 二姨跟二姨夫拿着盖了房, 本来想着一千块修三间屋就行。后来么舅喊着他们一起弄木材, 两个人每个月都有工资,钱宽松些就盖了五间石头房。
毕竟二姨夫也有个儿子,二姨也有一个儿子,都要娶媳妇的。
三姨晃了晃手上的金手镯:“我也是跟着我们茶茶沾大光。”
三姨家本来条件就不差,陈茶给添了一千块,如今三姨和三姨夫也帮着弄木材,算是村里的富裕户,想倒插门的男娃多的是。
三姨在家里的地位也高上来了,虽然不至于说一不二,但是三姨夫看见陈家人态度好了许多。
换以往,三姨夫说什么也不可能陪着三姨到陈家来守岁。
“你们这么说的话,那我还能说什么?”大姨抬手在陈茶胳膊上轻拍了两下,“我这都不是沾光的事了,是被茶茶救了命啊!”
这次她家里出事。男人医药费茶茶出的。大女儿的事茶茶张罗的,小女儿也是茶茶劝的。
没有陈茶,她等男人死了,也就一瓶农药随了去了。
这些哪是一句沾光就能抹平的。
陈茶摇摇头,笑道:“姨们,你们这就折煞我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程樘含笑听着。
想起春天那会儿看见谭新建盖房子的时候,他还抱怨问陈茶说赚这么多钱没空花赚来做什么?!
现在有答案了。
没必要的时候可以没空花钱。有必要的时候,分分钟能拿出救命钱。
还有,能让曾经因为穷推诿不肯赡养老人的家人们和睦的相处。
唯一不痛快的是,兜兜转转一整年,他跟陈茶反而没房子可住。
程樘想,过完年开市之后,第一件事就得去买房。
“程樘!”
程樘听见大舅喊他,抬头看过去。
大舅、么舅、二姨夫、三姨夫凑了一桌麻将就在他们旁边。
大姨夫坐久了累先去里屋休息。
大舅朝程樘招招手:“你过来,我教你打牌。咱们陈家人哪有不会打牌的?”
么舅撇撇嘴,朝大舅翻个白眼,不客气的拆穿他:“你少说那么好听!你不就想赢程樘的钱?!”
大舅见心思被识破,讪讪道:“玩嘛!总有输有赢。”
程樘不会打牌,上牌桌肯定是来送钱的。
程樘想了想点点头,站起来走过去:“好。”
么舅抢着起身让地方:“你坐我这里打。”
李天佐也跟过来,跟么舅一左一右站在程樘身后,跟左右护法似的教程樘出牌,目的一致赢大舅的钱。
虽然有人指导扛不住程樘菜,连输三局。
到第四局,程樘就不听么舅跟李天佐指挥了,按照自己的思路出牌。
虽然还是输了,但是明显输的少了。
到第五局程樘就开始赢牌。
连赢五局后程樘似乎找到了打麻将的趣味。
大舅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愤愤地看着程樘:“你真是第一次打麻将?”
程樘点点,“去年看陈茶玩过几回。”
么舅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问程樘:“你是不是会记牌?”
就李天佐乐得拍手:“大舅,你想坑人自己掉坑里了吧?你们也是想想陈茶什么德行?她找的男人能是善茬?”
李天佐这阵子跟程樘打交道多,虽然没见过程樘打牌,但是跟着程樘干过装修。
一间屋子,程樘转一圈就能精准的估量出房间的长宽,并且口算出水泥沙子的用料,以及成本价格。
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干多了有经验,但是李天佐觉得更多的是因为程樘能力强眼睛毒心算快。
他一直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这会儿他算是确定了。
程樘的强大跟陈茶从来都不一样。
陈茶就属于所谓的聪明外露,俗称小聪明。
她脑子快,心思活络,鬼主意又多。所以能想到各种赚钱的办法,整人的主意。
程樘跟她互补,不能说大智若愚,只能说程樘很低调,沉稳。他属于一步一个脚印,选好了一行能踏实干下去,做精做强,跟陈茶东一棒子西一榔头完全不一样。
陈茶把钱榆村收拾的服服帖帖,让村里人收入都翻了倍。一年养几批蚕。开个小卖部火遍十里八乡。跟人合伙开餐厅,借电视台打广告,生意也红火。包括出资建大棚都能赚不少钱。
可这些钱加起来对她家来说也就是个日常开支。
家里的钱大头都是程樘赚来的,当然里面也少不了陈茶的功劳。
相比起来,程樘才是他们家的定海神针,陈茶充其量就是他们家的风筝。
上蹿下跳各种折腾,不过是仗着程樘给她兜底。
到现在大部分人都还觉得,陈茶跟程樘在一起,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倒是李天佐觉得,陈茶这是运气好,遇到了最适合她的男人。给她最大的空间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也因为看透这点,所以李天佐虽然嘴上总挤兑程樘,心里早就认可了这个妹夫。
******
大年初一,无论在哪都要拜年。
陈茶自己穿了一身比较喜庆的衣服,红色连衣裙外面是红色的风衣。
她皮肤白,穿这种亮眼的红色只会显得愈发妖娆。
小一一被打扮的更喜庆。头上带着虎头帽,穿着红色连体薄棉衣,还有钱榆村村民送绣着龙凤的虎头鞋。
只有程樘,破天荒拒绝跟陈茶穿情侣装,换了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
他没这对母子那么白,再说他一个大老爷们穿那么红实在有点别扭。
惹得陈茶好一顿笑。
陈茶抱着小一一先去给外婆拜了年。
外婆给了小一一一个大红包,一一抱着红包就开始啃。
他才四个月,坐都坐不住,哪懂什么是红包。
蠢萌蠢萌的模样,逗得一家老少笑个不停。
陈家人把对陈茶的感谢似乎都回报在了一一身上,每个人都十分宠他。
小一一拜了一圈年,收的红包他都抱不动。
******
正月初七,陈茶跟程樘就启程到雾市了。
陈茶坚持先把程樘腿里固定用的钢板钢钉先取出来。
每到冬天他都十分受罪。
程樘拍完片,医生指着片子告诉他们,程樘腿里是用钢钉固定的,需要部分切开取出来,也就是需要动个小手术。
“钢钉取出来,程樘是不是就能正常生活了?”
医生摇头:“最后结果是这样,但是取出来之后还是需要一段恢复时间。需要配合一阵子的物理治疗……”
医生说了一堆,陈茶总结了下,意思就是程樘想要恢复还是得受一遍罪。
办完住院手续,陈茶还抿着唇一脸不开心。
程樘把医院发的住院用品放下,坐在病床上抱着陈茶的腰,哄她:“没事,最大的罪都受完了。这是最后一回了!”
陈茶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凭什么啊?!这都三回了!”
程樘腿刚被打断是第一回 ,那时候他没看医生,也没休养好,腿骨没长好,还瘸了许久。
第二次虽说是被谭新建害的,但是按照医生的说法,即使程樘腿没被打断,想重新恢复正常还是得二次断骨,一样要受一次罪。
陈茶以为好不容易结束了,现在才知道还有第三回 。
程樘是真不怎么在乎,这点疼对他确实真不算什么,反倒是陈茶这么一哭他更心疼。
抬手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柔声哄劝:“真最后一次了!再说你不是都给我报仇了?买凶的人你都找到了。”
要不然陈茶也不会多再钱榆村留这一年。
陈茶还是不怎么开心,声音有些闷:“判的太轻了!”该判他们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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