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不用赘述,一开始是被关了起来,关了大半年的样子,又将他们放了,就留在承德行宫里当差,做杂役太监。
直到一年前,被调回京城皇宫,他们才知道是皇后娘娘在中间使了力气。
但他们并没有进坤元宫,还是在宫里当杂役太监,直到这次皇后娘娘得知福儿再度有孕,据说可能还是双胎,借着送奶口的名义,将二人送了来。
本来他们应该在年前就到了,可惜这地方难走,路上耽误了,才会拖了这么久才到。
福儿听了疑惑。
娘娘是怎么知道她有孕了,还怀的是双胎?
卫傅也疑惑。
他问陈瑾。
陈瑾也不知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来了就住下,我身边正好缺人。”
不光缺人,还缺奶娘。
皇后娘娘真是观世音菩萨转世,解了她的大难!
随后福儿见了两个奶娘,一个姓陈,一个姓范。
都是白白净净,干净整洁,说话做事都面带微笑,规矩也好,一看就是奶子府出来的正经乳母。
而且两个奶娘也能干。
主动就去把二郎三郎带上了,当天晚上福儿睡了个整觉,醒来后,觉得整个天都晴了。
.
赵秀芬私下问过福儿,这两个奶娘,和那两个说话尖声尖气的男人是哪儿来的。
这就考验福儿编谎的功底了。
怕以后自己编的谎圆不上,福儿就说了一半实话。
卫傅家遭难是真的,但他爹死了娘没死,娘改嫁了另一户人家。这不,当娘的担心儿子,就送了几个人过来给儿子使。
“看得出卫傅的娘是有心的,有的妇人改嫁,生怕被现在的夫家知道跟前面的儿子还有来往,她竟然还给儿子送人来,也算难得。她现在的夫家也算大度,竟没拦着她。”听完后,赵秀芬道。
福儿嘴里没说,心里却道:要是让你知道卫傅的娘改嫁给害死卫傅他爹的人,还是皇后,你肯定下巴都要惊掉。
同时她心里也在感叹,这位正武帝,到底在想什么?娘娘也真是敢,在人眼皮子底下送人,正武帝不可能不知道吧?
与此同时,卫傅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他想的比福儿要更深一些罢了。
……
对于家里突然多了几个人,大郎自然也察觉到了。
尤其其中有个人,总是偷偷地看自己,还偷偷地抹眼泪,真是一个怪人。
“你叫宋喜?”
小喜子见小公子跟自己说话,高兴得又想哭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奴……我是叫宋喜……”
临时改口,可把小喜子憋得够呛。
但殿下说了,这里没有殿下,只有卫傅,他也不能说奴才了,也不叫小喜子,改回了本名。
呜,这名当初还是殿下赐的。
那会儿他叫宋狗子,只有姓,没正经名儿。后来殿下说宋狗子太难听了,既然姓宋,不如就叫宋喜吧,他这才有了正经名字。
一旁的卫琦瞧着小喜子那蠢样,嗤了一声。
小喜子耳朵多尖啊,忙叫了声‘五公子’。
“怪模怪样的,别吓到大郎了。”
“哎,奴……我这就不哭了。”
大郎道:“叔,你别理这个怪人,我们来看弟弟。”
怪人小喜子弯着腰跟在他身旁,生怕他摔了,哪知道别看大郎个头还矮,但走得可稳当了。
一路来到炕沿,两个奶娘忙躬身行礼。
大郎也没理她们,双手一使劲,小腿蹬两下,人来到炕上了。
二郎三郎睡得正熟呢。
褪去了刚生下来时的红,现在两人显出了好底子来,皮子又白又嫩,小嘴红红的。
从眉眼看去,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偏像了卫傅一些。
其中一个嘴边还吐了几个泡泡,大郎没忍住给他捅破了。
“弟弟流口水,脏。”
“你小时候也这样。”卫琦道。
“娘说我不能说小时候,我现在就是小时候。”
卫琦瞅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啊。”
也不知跟谁学的,最近一口一个我小时候,说得好像自己很大了似的。
“但我明明长大了,弟弟才是小时候。”
“你现在还小,别犟。”
两人这一通对话,若不是听惯了二人对话的,肯定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两人就是能交流无碍。
不得不说,也是一副奇景。
这副奇景又让小喜子开始抹泪了。
第145章
如今的黑城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在拔出两处罗刹人驻地后,百姓再不用担忧有罗刹人骚扰,同时黑城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石炭、毛皮、洞子菜、酒等等,通过吉林的商道,在外面卖得供不应求。
尤其是酒,各家分店多番催促酒不够卖,因此酒坊是一扩再扩。
福儿觉得买酒来进行蒸煮毕竟不是长久的事,还是得自己酿酒。果酒也就罢,黑城周边实在不适宜种果子,种粮食倒是可以。
只是从种粮食到酿成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切都急不得。
本来大家都做好了,龙江城那边可能会再度发难的准备。
黑城最近的动静不小,当日毛皮转手从水路输往吉林,这无疑是在打乌哈苏的脸,谁知对方竟一直没有动静。
事后才知晓,朝廷之所以对漠西用兵,竟是漠西的卫拉特四部,其中有一部突然崛起,击败了另外三部,正式建立了汗国。
并入侵了漠北和漠南,想统一整个草原。
漠北诸部,虽私底下各有各的心思,但表面上却是向大燕称臣。
虽然这个主从关系,经常随着他们内乱,时而认时而不认。而漠南各部更不用说,早与大燕交好多年,大燕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因此这两年漠北并不平静,乌哈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龙江城,而是去了呼伦贝尔城,亲临前线督管军务。
卫傅这才知道,可能针对黑城收购所之举,并不是乌哈苏授予,应该是下面某个人。
不提这些,卫傅将罗刹人对大燕图谋不小之事,上报给朝廷。尤其着重点明了罗刹人在位于黑江上游,石勒喀河畔建城一事。
朝廷对此事也很快有了反应,着令吉林水师协助黑城建立水师,所用之船皆由吉林船厂建造。
听说了朝廷这一大方手笔,连福儿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按理说,朝廷不该对卫傅如此大方,偏偏正武帝就这么做了。
若是有了自己的水师阵营,黑城的力量会更上一层楼。正武帝能放心卫傅手里握着这么大一股力量?
“罗刹人在漠西漠北搅风搅雨,挑唆漠西攻打漠北,局势过于复杂,朝廷若想对此地用兵,必然要考虑粮草之事,与其从呼伦贝尔过去,不如通过水路从吉林经由黑河,再由黑河到石勒喀河,经由石勒喀河到敖嫩河这条水路,可贯穿半个鲜卑利亚。”
所以正武帝这么做,其实就是基于大局,不牵扯任何私务?
不管如何,有自己的水师总是好的。
不光在防范罗刹人入侵上,有事半功倍之效。且黑城和龙江城早已翻脸,如今生意命脉——水路,掌握在别人手里。
不管是卫傅还是福儿,都不喜欢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机会拿回来,自然乐意之至。
言而总之,在多番作用下,在之后的一年多里,黑城的变化日异月新。
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城池散发着无限生机活力,商业、农耕、矿业十分繁荣,驿站驿道也都逐一建成,隐隐竟超越了墨尔根,有和龙江城并驾齐驱之态。
而卫傅手下私兵,也达到了两千之数。
这两千人里,其中一千人是装备精良的骑兵,另一千人则有些杂,有炮兵、长枪兵、弓兵等,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要精通水战。
全是卫傅自己花银子养着的。
两千数已是极致。
福儿算了笔帐,若再扩充兵力,即使以她聚财的手段,也是供养不起。
毕竟黑城这地方有限,除非卫傅再扩大地盘,或是拉着这群兵出去打别人,以战养战。
福儿本是句笑语,未曾想就在不久的将来一语成谶。
而就在卫傅和福儿发觉触及瓶颈的同时,卫璠也发现了。
这两年他虽在卫傅手下做事,却不以手下自称,日里也多是在黑城以外,极少回黑城。
例如当初毕喇土城,再到后来攻陷那两处罗刹人的驻地,并以此构建防线。
这两年罗刹人不死心,卷土重来数次,大多都是被卫璠和卫兆二人带着人击溃了。
可谓功劳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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