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确定?”
裴子墨点点头,“即使输了,也是给她一个警识,人无完人,也并非是坏事。可若是赢了,我就要她赢得精彩,所有人都无法忘记。”
西夏公主点点头,微微一笑,“如你当年那般一直被传颂吗?”
裴子墨摇摇头,“我不是典范,我之所以被传颂至今,是因为当年年幼便能一举夺冠,苏念已快及笄,不可能和我是同一条路。我知道她会很多东西,那便让天下人都知道,记住这个名不见经传曾离开京都七年的苏念。”
西夏公主附和地点点头,笑道:“可是,你这般良苦用心,她能知几分?”
“我不知道。”裴子墨顿了顿,又道,“总之不可能因此与我闹起来。”
西夏公主莞尔一笑,看着裴子墨那严肃样,淡淡道,“那我是不是也要与她对上?”
裴子墨忽而就看向西夏公主,淡淡道,“没必要。”
“哈哈,”西夏公主笑了笑,“对啊,没必要,我可不想第二轮就被她打下台。”
裴子墨不禁微微蹙眉,其实若是比武,虽然苏念胜算大,可是西夏公主武功有多高,他也没有真正领会过。
西夏公主见裴子墨不说话,不由得寻了话题,淡淡道,“子墨,你让墨竹来问我那些问题做什么。”
“什么问题。”裴子墨心下虽有了个猜测,可还是待西夏公主言明才能确定。
西夏公主愣了愣,难道裴子墨不知道吗?墨竹自己来问的?“就是关于南楚小公主那些事情。”
“……”裴子墨不禁眉头一皱,“他倒是省事。”
没想到墨竹看着身为墨影卫里最严肃正经的,没想到竟还会找捷径……
西夏公主见裴子墨好像是不知道墨竹找他问的,不由得替墨竹开脱道,“你也别怪罪他,墨竹多勤快,你也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特意去寻捷径。只是我碰巧看到他出去,飞身拦住他而已。他说是替你去查事情,我便问问他查什么,我能否帮得上忙。谁知道我竟真的知道,便为他省去一些事罢。”
“难怪第一次让他去查,那么快便回来了,本以为他能力有所提高,谁知竟是你暗中相助。”裴子墨淡淡道。
他就奇怪,墨竹武功轻功都高,办事效率也高,可是也不至于那么快,只不过喝口茶的空当,就查清楚了。
“第二次可也是你相助?”裴子墨问道。
西夏公主闻言笑着点点头,“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啊,又不是难事,恰巧都是我知道的。”
“你个百事通,你不知道谁知道。”裴子墨不禁也打趣。
西夏公主闻言眉眼间染上几分忧虑,“早就不是百事通了,否则怎么会在这么久之后才知道你与那相府嫡女的过往,还有她现时的处境。”
裴子墨微微蹙眉,“怎么,夏皇的病症还是没所好转?”
“嗯。”西夏公主淡淡应道。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台上,看着苏念似乎不知疲倦地依旧在旋转,不过那雪纱的舞动,让人无法看清她所画的四幅画究竟是何模样。“这女子也是奇女子,这般作画的方式,我这个曾经的百事通也都当真是闻所未闻。”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我也见所未见。”
应当是另一个世界的方法。
“当年,她的生母也是惊绝天下的女子,可惜了,凤女命格,多少人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西夏公主情不自禁将目光紧锁台上那抹白色倩影,“她,会不会走她生母的老路。”
“不可能。”裴子墨冷冷道,“我不是死的。”
有他在,苏念决不允许出任何事。
“子墨,天命不可逆,你不要以凡人之躯去违抗天命!凤女命格乃天赐良机,常人都还未必有这契机,你又怎可逆天而行。”西夏公主眼露担忧,她可不想裴子墨妄自菲薄,不顾自己的性命。
裴子墨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我没说过要让她放弃这难得的凤女命格。”
西夏公主不禁微微一愣,“你这是何意。”
只见裴子墨清远的黑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好不遮掩的睥睨天下的盛世光芒,淡淡道,“她心怀天下。凤女命格便不可缺。”
西夏公主目瞪口呆,转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台上的苏念,那女子,竟是想要这天下吗?苏碧桐如此温婉柔情的女子,怎么她的女儿却是如此,让人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她,竟然是想要这天下?一个女子,要天下何用?”
“把玩。”
裴子墨淡淡二字在西夏公主心里激起千丈波澜。
“子墨,你可是任由她胡来?”西夏公主顿时表情严肃,这关乎天下苍生如此重大之事,裴子墨怎么能任由苏念那丫头胡来。
裴子墨神色淡淡,眉眼未改,淡淡道,“没胡闹。即便没有我,她也必将成为这天下之主。”
听到裴子墨这般笃定的语气,西夏公主心下一惊,“你这是……”
“我体内寒气已逐出,这是最好的证明。”裴子墨仍旧说的云淡风轻,尽管这话让西夏公主心惊不已。
“寒气……你体内那寒气竟是已经化解?”西夏公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嗯,她给我的契机。”
西夏公主不禁低头,索眉沉思,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那神来掌的威力,连那出掌之人都未必能消除那威力。微微抬眸,看着那抹白影,心里五味杂陈的滋味翻涌着。
这女子,定当比当年苏碧桐还要惊才绝艳啊。
西夏公主淡淡看着裴子墨,“子墨,你要清楚,这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
“我知道。”裴子墨神色淡淡,“有她在,何处不天下,又何时不天下。待到他日,天下全握手中时,她才方知自古男儿多雄心。”
“这……何意?”西夏公主就不明白了,不是苏念野心勃勃想要天下吗,怎么又扯上这自古男儿了。
裴子墨微微抬眸,眼里划过一抹宠溺,“她只是想知道,坐拥那自古男儿争得头破血流、战火连天的天下,是何感觉。”
西夏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苏念,眼里尽是异样情绪。
“子墨,苏念与芳宁这场快结束了,我先去场上了。”
“嗯。”裴子墨淡淡应道。
西夏公主拖着微微沉重的心情回到场上,淡淡看着苏念与夜芳宁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收笔。
“停!时间到!”雷柏见一炷香已燃尽,立马喊停,无论有没有画完,都不能再动笔。
夜芳宁的箫声恰然而止,条件反射地转眸去看对手,只见苏念一个优雅的平展收身,优雅鞠躬,一曲旋转舞落。
夜芳宁看着四幅画中央的苏念,不免心惊,她竟是同时画四幅画吗?数量是自己的两倍,画工,应该是差劲的吧……即便是学画多年的她,也不敢保证如此情况下,一边跳舞,一边画四幅画,哪怕是两幅画,都难以保证其画工。连形都难成。
苏念将搭在肩上的雪纱扯下,洁白无瑕的额头微微冒汗,毕竟是个体力活。
这个旋转作画的灵感,还要感谢现代的那个奶奶。奶奶很喜欢琼瑶剧,尤其是最出名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苏念忘记了。只记得那部电视剧第二部还是第三部的时候,女主随着皇帝下江南,有个女子想要博得那个阿哥的欢心,也想要博得老佛爷的喜爱。创新了前无古人的作画法。
不能说后无来者,她苏念不就是后者吗。
那女子也是站在几个画架中央,不过呢,那女子比苏念厉害,画架多,而且还是跳舞作画,苏念不过是转圈而已。看着优雅,不懂的人便以为苏念在跳舞。
其实比之原创之人,难度已是下降很多。
雷柏先是看了看夜芳宁的画,眼露惊奇,又看了看苏念画的画,神情匪夷所思,让看不到画的众人都是一片云里雾里。
雷柏走到站在自己画的画旁边的夜芳宁和苏念之间,对着她二人道,“请芳宁公主与洛华公主先退立至候位席。”
夜芳宁和苏念均会意地点点头,一同走往选手候位处,站在待上场的选手前,两人肩并肩,并排而站。相视一笑,却没有任何敌意。
苏念知道,芳宁公主并非刻意刁难,只是想看看在别的方面,她会不会还是输给自己。
雷柏让几名奴仆将画都调转方向,通通对着评委席,两名奴仆举起夜芳宁的画,以便于点评员观看。
点评员们看画时的神情也是精彩纷呈,时而惊讶,时而惊艳,时而不可置信。惹得台下众人都对二人画了何物,画工如何,好奇至极,又不得见。
离琴看着苏念那四幅画,短暂的惊愕过后,是由衷的赞赏和佩服,出了点失误还能画成这样,也实属难得了。
就是不知,其他点评员看法如何。
半刻后,点评员纷纷点头,示意已观赏完,雷柏便走过去,俯下身子,倾听点评员商议,以及胜出者到底是谁。
过一会,似乎是已经有了结果,雷柏捏着那张写有胜出者的小纸条,走到场上。
☆、37.惊绝天下,苏念晕倒
众人都屏息以待,同样是两手并用来作画,一人吹箫,一人舞动,到底谁更甚一筹呢。
雷柏抖了抖手中的纸条,表情严肃,目光一直停留在纸条上的四个字上,语气有些颤抖,“胜出者,洛华公主——苏念!”
有些人为自己猜对了在欢呼,有些人因自己女神落败而神伤,可是,所有人都有着共同的情绪,——好奇。好奇苏念和夜芳宁那般奇特的作画方法到底画出了什么。
雷柏自然也知道大家到底怎么想的,谁不好奇这种情况下画出的会是何物,画工又如何。
雷柏勾唇一笑,先是将夜芳宁的两幅画挂上画架,随后展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纷纷探头探脑,朝夜芳宁的画看过去。
那是一副比翼双飞的连理图,上有白鹭成双,下有鸳鸯配对,不过白鹭是飞向同一方向,可是鸳鸯却是相对而游水。比之白鹭,鸳鸯更难画。
而且,那画工精湛,宛若平心静气画了一下午的精品,连鸳鸯身上的一羽一鳞都清清楚楚。那身下的湖波粼粼,仿若真的波光一般。这画工,丝毫不逊于平日里认认真真作画一下午的作品啊!
再反观苏念的,那是四幅令人惊艳的画。
为何这么说呢?与夜芳宁的投机取巧,两只手画同样只有角度不同的画不同,苏念画的是四幅完全不一样的画。
那是四幅画,画着四个种类的花。大气的牡丹、清丽的荷花、婉媚的百合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四朵花,或大气或清丽或妖媚或娇艳,各不一致,画风各异,栩栩如生,犹如方才一瞬便绽放,更显苏念画工了得。
雷柏同样注意到了苏念画的那朵娇艳欲滴,却不辨种类的红色花朵,不由得问道:“这花怎么没见过?名为何物?”
“玫瑰。”苏念淡淡道。
夜芳宁不由得愣了愣,转眸看向一旁的苏念,“怎么我从未听过唤作玫瑰的花种?”
夜芳宁不得不承认,苏念画的很好,虽然画风与她所学的传统画法大相径庭,可却是前所未有,而且那花瓣的层次,若是以她的画法,必然是渲染一片,而苏念的画法,层次分明又混为一体,实属好看。
“这是异国的花,当今东曜、南楚、西夏和北漠,云辰大陆四国是没有的。不过那异国他乡,如今也是已绝种,再也寻不到了。”苏念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她可不能说是哪个国家或者怎么样怎么样的,万一芳宁公主如此爱美之人,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娇艳好看的品种。大动干戈地去找了,却没找到,于她,终究又是一桩麻烦事。
夜芳宁面露遗憾地摇摇头,“真是可惜了。不过,你画的很好。”
台下众人也是被苏念这巧夺天工的画工给征服了,见所未见的创新画法,将每朵花画的栩栩如生,而且种类不同,风格各异。
更何况,苏念是在不停旋转的情况下两手并用,用雪纱缠笔来作画,无论是从难度上还是从画工上,苏念都明显高夜芳宁一筹。
苏念胜的,当之无愧。
不过苏念并未因此而自满,对待芳宁公主对自己的称赞,只是微微点头,淡淡道,“公主画的也很好,只是点评员可能看我转圈太辛苦,便判我胜了。”
夜芳宁淡淡一笑,脸上尽是温婉可人的神情,“苏小姐谦逊。”
所有人都在观摩和眺望苏念的画,四下并无人注意夜芳宁和苏念,夜芳宁还是比较习惯唤苏念苏小姐。
而这边,西夏公主脸上不再是得体的浅笑,嘴角微僵,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一个人两手作四画,而且画的如此精妙绝伦。
每一幅画都有自己的特色,大气的牡丹犹如国母一般端庄而静立,清丽的荷花宛若水中君子一般出水不染一尘。婉媚的百合犹如洞房之夜的新娘一般娇羞而美好,而那朵不知名的花,红得妖艳,红的妩媚,红得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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