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冰凉的酒水灌入腹中。
“啊!”一声畅快的出气声,祁浓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已经夹满了泪花。
沈子骞问她:“值得吗?”
她答道:“不值得,可我放不下。”
目光悠远,不知何时目光已经飘向了远方。
那时她就在想,如果他找到了江蔓,他估计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江蔓一个正式身份吧。
毕竟是曾经深爱的人,再一次相见就如同干柴遇烈火,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大手是否会抚摸过她的脸颊,他的嘴唇是否亲吻过她的耳垂,他们是不是也会做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事情。
祁浓知道做出那个决定无疑是最傻的一件事情,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就算是分开,她也要质问一句:“为什么!”
“学长,谢谢你。”手举酒瓶,明明眼底夹着泪水,可是祁浓的嘴角却勾着最优美的弧度。
伸手轻轻的揉搓着她头顶,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傻乎乎的只是为了别人而努力奋斗想要证明自己的傻女孩了,现在的她,美丽依旧却更多了一份底气。
深藏在骨髓里的傲然。
……
思绪回来,不知不觉中祁浓已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病床前似乎站了一个人,祁浓猛然张开双眼。
陆见深!
他怎么又回来了。
“起来,我带你走。”陆见深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情愫,仿佛不过就是来例行公事一般。
“去哪里?”祁浓动了一下,除了上半身可以动一下下身根本动不了,尤其是左腿,微微一动就疼的她咬着牙关不敢再乱动。
“回国!”不耐烦的两个字,陆见深直接弯腰两手从祁浓对脖子下面以及双腿弯下穿过,腰身一用力将祁浓轻松的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忽然的腾空,祁浓低低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见深冷冷的看了怀里的她一眼,眼底没有丝毫的的表情,吓得祁浓瑟缩了一下。
收回视线,陆见深眼眸依旧冷凝的专注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一般。
那晚飞驰而来的车撞到了她的小腿,造成小腿骨折,现在小腿上还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石膏。
好在这段时间休息,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国难道要坐轮椅上下班?
祁浓叹了口气,哎,果然爱情使人智昏,还令人伤筋动骨。
放在后车座上,祁浓直接横着霸占了整个后车座,但是人根本坐不稳。
看了眼两手撑在驾驶座的祁浓,动作怪异的难受,陆见深‘嘭!’的一声关上了一边的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长腿一迈做了进去。
抬着祁浓的双腋将她提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隔着布料,两人肌肤的滚烫相互融合着,祁浓刚想要挣扎起来,可是陆见深根本不给她机会,大手一弯直接拦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
他胸膛的坚硬令祁浓心软,他手指的摩挲另祁浓皮痒,两手按着他的双手想要将他的手拉开。
忽然车子发动,猛然一晃,祁浓一时没有坐稳,刚直起的腰身再一次朝着他的怀里爬去。
没有防备的身子,力量格外的重,只听到陆见深闷哼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祁浓尴尬的不敢再乱动,只是眼神不停的朝着开车的司机寄出肃杀的眼神攻击。
她敢笃定,这个该死的司机一定是故意的!
车子没有朝机场的方向而去,等到祁浓意识到他们走的路线不对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
陆见深自然的下了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将祁浓直接抱起来走下了车。
车外狂风怒吼的声音,眼神都被吹得张不开眼,头发在空中飞扬。
怀里抱着祁浓,顶着大风,祁浓才看清楚了眼前大风的来向,眼前一架直升飞机。
还真的够大阵仗的,祁浓不由的心里冷笑一声。
将祁浓抱上飞机,陆见深依旧没有松开怀里的人,按在腿上动作没有丝毫怜惜的给她戴上耳机,然后按着她的头窝进了怀里。
一路上飞机翅哗啦啦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般,稳定的赫兹令人逐神智模糊起来,不一会儿人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阵震动,人依旧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朝着前方走去。
再后面的事情祁浓就什么都不清楚了,人彻底睡了过去。
再次张开双眼时,人已经躺在了卧室里,微风吹动着风铃在空中飘荡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因为左腿受伤,祁浓站不起来,只能坐起身看向窗户。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一辈子都不想要听到的声音传来。
“祁小姐,吃饭了!”
猛然回头,就看到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江蔓。
她怎么会在这里?
祁浓惊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一生白色连衣裙,黑发披在身后,圣洁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祁浓终于知道沈子骞的描述了。
就算她是个女人,也被江蔓迷住了。
她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纯情中夹杂着性感,知性中透露着感性。
祁浓双手环胸,看着门口站着的江蔓,不由的眉头上扬,“好,吃饭。”
由着荣婶扶着,祁浓撑着床沿从床上坐到轮椅上。
由荣婶推着在路过江蔓身边时,祁浓不由抬眸朝她看了眼。
江蔓嘴角笑着,可是眼底却布满了浓郁的冷意,似乎是在嘲弄着祁浓的故作逞强一般。
牙关咬紧,即使心里已经慌乱不堪,祁浓依旧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露怯,不能露怯!
不过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两人就犯愁了。
旋转楼梯放眼望去也得有几十阶梯,祁浓一只脚根本走不下去,难道让荣婶背?
江蔓踩着高跟鞋直接从两人身边掠过,径直的走下了楼。
看着江蔓高傲的挺直了背脊的样子,祁浓的牙口几乎咬碎。
就算曾经陆见深对你动情多深,现在我才是陆见深的妻子。
走下楼,江蔓站在楼下看了眼楼上的两人,冷笑一声走进了餐厅。
荣婶尴尬的看看江蔓,又关切的看看祁浓,最后眼神盯着楼梯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祁浓,似乎在说着,“夫人,我背你。”
祁浓眼露疑虑,“荣婶……你……你可以吗?”
荣婶笃定的点点头。
祁浓满脸怀疑的看着荣婶单薄的小身板,且不说她的体重,就荣婶这个年纪,祁浓也不好意思。
“不行,荣婶我可不想再把另一条腿摔断,再说了你这个年纪肯定不行。”祁浓半开玩笑的说着。
荣婶直接弯下了腰,朝祁浓伸出双手。
祁浓摇着头,为难的看着荣婶,就在两人拉锯战的时候,楼下别墅的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依旧是藏蓝色的定制西装,陆见深走进来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厅江蔓,眼神闪过一丝冷意,正要开口,荣婶已经‘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陆见深的视线成功被荣婶的的声音吸引过来,抬头朝着楼上看来,在看到祁浓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连鞋子都没有换朝着楼上走来。
荣婶很识相的赶紧让开,站在陆见深身后得意的笑着,仿佛在为祁浓跟江蔓的第一次交锋取得胜利而高兴。
宽厚的身影从头顶罩下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弯腰伸手将祁浓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动作一气呵成,在祁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脖子,侧脸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陆见深的身上永远有着一股清香,他从来不会喷洒任何香水,却不知哪里来的香味。
祁浓知道那是茉莉花的味道,是江蔓最爱的茉莉花,是她最讨厌的味道!
祁浓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陆见深抱着她走下楼梯走向餐厅时,祁浓终于焦急开口,“不要去餐厅。”
陆见深动作一怔,不由的看了眼坐在餐厅的江蔓,低头看着怀里一直窝在他怀里的祁浓,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在看到祁浓清淡的表情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强行压了回去。
“好。”
转身将祁浓放在了客厅,荣婶立马跟着跑了过来,从厨房手忙脚乱的端出一道道冒着热气的饭菜。
陆见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她,似乎有话说,祁浓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般,就连荣婶在盛汤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朝着她眨眼,祁浓都翻个眼皮直接选择了无视。
陆见深站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祁浓端起汤碗开始轻抿着喝汤后才转身离开。
即使不用看,江蔓也会想尽办法的让她知道她跟陆见深之间的亲密关系。
“阿深,你回来了。”
一阵衣服的窸窣声,陆见深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在江蔓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陆见深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
江蔓眉头微微一紧,平时的陆见深不会这样,似乎只有在祁浓面前才会有这样的异常。
就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异常。
“阿深,我听说小浓腿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说着还故意朝着祁浓这般看了眼,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自责。
来看看她?
将大小姐的探病方式还真是奇特,就连主人家都不知道就自己闯了进来,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小浓应该正在巴里跟……正在巴里旅游呢,也不会受伤。”
祁浓喝着汤的手一抖,勺子跟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巴里跟……跟谁?
看似说错话般,但是女人之间最了解彼此的手腕,这句话就是江蔓故意说给陆见深听的。
没有想到,这个‘重生归来’的江大小姐路数也这么幼稚。
只是,她看得出来,那陆见深呢?
他会相信江蔓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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