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宇长这么大几乎就没太关注过这些,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顺手捞过一辆车子,一边推一边问她:“你想买什么东西呢?说出来我帮你挑。”
夏明月想了下:“蔬菜和肉都要买一些。”
蒋承宇闲散地推着车子,一双眼睛来回的穿梭,那样子竟像说不出的好奇
夏明月看出端倪,问他:“你平时自己从来不做饭吧?”
蒋承宇坦白说:“要是让我做饭,估计厨房都能烧没了。”
所以,家里所有豪华的厨房设备只是摆设,用他的话讲,增添点儿烟火气。
夏明月感叹:“名副其实的富家子。”
不用说也知道打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苦头都没吃过。
蒋承宇哼哼:“你可说错了,我打小家教就严的不得了,我妈还好,平时肯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是她亲儿子。我爸不行,他是部队里下来的,多少年了,骨子里的老传统就是改不了。哪一次我犯了错误,他真敢用鞭子抽我。偏我小的时候又特别调皮,没少挨他的鞭子。你说哪个长在红旗下的花骨朵受过这样的摧残。所以,可别说我是富家子。真正的富家子什么样啊?肯定个个娇生惯养的。我压根没偿过那样的甜头。其实我很早就去外面读书了,唯一没有练就出来的就是厨艺,没有天赋不说,一个人也习惯了凑和。”
蒋承宇律师当久了,就是天生的嘴片子。
夏明月想象不到那种生活,她从小到大都想离得亲人近一点儿,可是,终究是件奢侈的事。听蒋承宇说起他的成长经历,就觉得是跟她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其实你的家庭氛围很浓郁,你父母也很爱你,否则不会那样。”
蒋承宇不否认:“这倒是,其实别人不说我也能感受到,满满的都是爱,就连其他的叔叔伯伯也把我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就是那些老传统让我受不了。”
夏明月看了他一眼:“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蒋承宇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才多大啊,就要享福。纵然他们爱我,但我还是喜欢无拘无束的一个人生活。一年难得回两次家,他们还能对我热脸相迎,次数再多就不行了。”
夏明月一边选购,一边听他滔滔不绝。
蒋承宇专盯着她,看夏明月选中什么,他也跑过去掺和。拿多了再被夏明月给放回去,拿到了不好的,她随口就说:“不要这种,你看叶子都不新鲜了。”
这样的锁碎,蒋承宇却兴致勃勃的。以前工作之余逛超市采购生活用品,哪一次不是瞅准目标,速战速决,不知道竟有这样的闹趣。
水果专区在做派送宣传活动。
销售员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等人试吃。
夏明月正打算买点儿水果,叫上蒋承宇过去看看。
拿起一块偿了偿,点头表示满意:“挺甜的,你偿偿看。”
蒋承宇用签子叉了一块放到嘴里,缓慢的咀嚼之后表示赞同。
“真的不错。”
夏明月说:“我拿袋子买点回去。”
回头看到水果区放着袋子,她便过去拿。
销售员又向蒋承宇推荐其他。
“今天的葡萄和橙子也很新鲜,买点儿偿偿吧。”
蒋承宇摇头:“买太多了吃不完,而且我不太喜欢水果。”
“女人多吃水果有好处,你不喜欢可以给你太太吃。”
“太太……”蒋承宇转首看过去。
夏明月一身浅灰色修身套装,妆容明艳,正伸手拿散落的袋子,一只脚抬起来,身体努力向前,翩然如燕。
刹那间他有一点恍惚,只是怔怔的看着。
他没想过这一生会陪谁逛超市,以前在家的时候连自己的母亲都没陪伴过。今天和夏明月一起,宛如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为着细碎的事情而争论,就仿佛生活中为材米油盐争论不休。但争执的同时又是欢喜的,时不时相视一笑。然后日落时分采购满满的东西缓慢的归家去。
这些原本都是蒋承宇厌倦的生活,然而今天忽然不可遏制的向往起来。
出来的时候,夏明月发现蒋承宇有点儿沉默。
不由问;“是不是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蒋承宇当即笑起来:“怎么会?我正在想接下来还要干点儿什么打发时间呢。”
他说得自己真跟无所事事一般。
可夏明月分明知道他不是个闲人。
同他开玩笑说:“一个人既然这样无聊,不如赶紧成家吧。”
“那也得有个合适的人选才行。”
夏明月问:“事务所里没有条件好的女同事?”
蒋承宇煞有介事的皱眉:“事务所不行,不仅数量有限,质量也直接不行。”
“我看苏律师跟你就挺般配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跟苏婉清跟哥们儿一样,一点儿其他想法都没有。”他若有所思道:“再说,我也不是苏婉清的菜。”
两人在超市门口聊了几句,夏明月就回家去了。
蒋承宇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丽的灯火洒在身上无尽的落寞。
蒋承宇第一次在异地他乡有了类似孤独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碰到夏明月这个女人之前还从未有过,就以为自己天生适合浪迹天涯。却原来并非金刚不坏之身。等碰到一个人,心被化成绕指柔,就变得再柔软不过。
他靠到车身上点着一根烟,良久一动不动。
韩霁风很晚才回来。
夏明月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人一回来,关掉电视问他:“吃饭了吗?我今晚做了炒饭,刻意给你留了一碗,你要没吃我去给你热热。”
韩霁风一伸手拉住她:“行了,别忙活了,我不饿。”
他觉得有些头疼,枕到夏明月的腿上让她揉一揉。接着问她:“我妈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吧。”
夏明月说:“没有,我去的时候正赶上蒋律师和苏律师在那里,妈也就没说什么。”
韩霁风漫不经心:“苏婉清在公司的时候问过我,没想到蒋承宇也去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去逛超市,蒋律师看我是伤员,还刻意过去帮我将东西提到车上去。”
就连韩霁风都说:“他今天怎么这么闲。”眼睛睁开,清洌眼眸近在咫尺的盯紧她:“以后这种事情也要由我来做,不要麻烦其他男人。”
夏明月嗔怪的笑起来:“韩霁风,你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小心眼。”
韩霁风将头轻轻一抬吻上她的唇齿,一只手臂撑着沙发坐起来,一手捧上她的脸颊,不由加深这个吻。
夏明月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韩霁风喘息着放开她,下巴埋在她的脖颈中,低沉的,仿佛带着一丝丝浑然天成的蛊惑嗓音道:“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有工作以外的接触,想吃饭,想逛街,有自家老公陪着,那些分分钟的男人想也不要想。”
夏明月没想到她随口玩笑的话他还记在心里,而且明显耿耿于怀了。
然而,在他魅惑的气息下她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韩霁风抱着她坐了一会儿,起身说:“我去洗澡。”
当晚他没有去医院。
在夏明月看来,或许要离开了,他是有点儿舍不得的,整晚缠着她不放开。
扣紧她的双手按在头两侧,灯光下俯身用力的亲吻她。直至吻得唇齿发麻,才放开她,辗转着一路往下。
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
夏明月上等瓷器般的肌肤被汗水打湿了,只觉得燥热难耐,连喉咙也是,急剧干渴之后奇怪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溢出来。带着些许的意乱情迷:“霁风……”
双手抓上她的脊背。到底想干什么呢?她又实在说不出。
“嗯?”韩霁风声音低低的,懒懒的:“宝贝,你叫我做什么?”
他还从没唤过她宝贝。
夏明月脸色潮红,氤氲着一层水汽。睁开眼睛,韩霁风沉湛的长眸就在灯下凝视着她,那漆黑的瞳仁里有一丝得意的笑。
不过求他给个了断,而他明知故问的样子,邪魅入骨,夏明月操起锋利的指甲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抓了下。
就见韩霁风俊眉微蹙。
俯下身来,在她耳畔低低说:“你自找的。”
突如其来的饱胀感,夏明月忍不住轻“啊”出声,接着酥麻如同电流漫布满身。
韩霁风俊美如斯的脸孔再度摇曳不止。
她盯着他,就像望着满天的繁星,那样明亮,看得人满心欢喜。
夏明月起床的时候,韩霁风正在整理行李。
她走过去:“用不用帮忙?”
“不用。”韩霁风看了她一眼说:“早饭做好了,去洗漱吃早餐吧。”
夏明月真羡慕,无论多辛苦,他可以永远神采奕奕。
她就不行,打了一个哈欠说:“好。”然后洗漱换衣服,准备上班。
韩霁风今天不去公司,上午他要去医院陪宋晓雪做检查。然后下午就要去机场了。
“用不用我送你去机场?”夏明月出门前问他。
韩霁风淡淡说:“不用,我打车过去。”
夏明月本来换好鞋子准备离开了,又忽然折回来,踮脚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韩律师,祝你马到成功。否则我们两个就要背负两千万的债务了。”
韩霁风似笑非笑:“夏总监,我发现你有当流氓的潜质。”
夏明月装傻:“你是说刚刚的那个吻吗?”
韩霁风挑眉:“你说呢?”
夏明月笑起来:“那怎么能算流氓行径,我只是在行使我的合法权利。”
“原来是权利。”韩霁风若有所思,不等夏明月反应,骤然将人揽到怀里,劈头盖脸的吻下来,惹得夏明月哇哇大叫,拼命的推开他。
不由抱怨:“你把我的妆都弄花了,口红也被你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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