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她走进一家咖啡厅,在窗前的桌子静静地坐着,拿出手机拨通对方的号码。
“喂,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私人手机号码?”对方有些烦躁的语气让菲莉茜雅一愣,“简子裕,你吃火药了?”
她淡淡的声音像是一盆从头泼到脚沁心凉的水,浇灭了简子裕的怒火,让他渐渐安静下来,压抑着激动,“沈清苏!哇哇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满是稀奇和骄傲。
这些年他们做了不少这样的事,似乎沈清苏给谁打电话就是谁的荣幸,让他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时不时地就会在彼此之间炫耀一下,沈清苏找我啦,她指导我干嘛干嘛了,她让我帮忙做什么事了……
有凝聚力的人总是有能力让他们这伙忠于她却不死忠于她的人,既团结友爱,又互相竞争,因此不甘于平凡,积极上进,只希望她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他们能尽点绵薄之力。
如今被沈清苏打电话了,简子裕欢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韶雅说是想你,你这一走就让人找不到了。”
“你和韶雅姐在蜜恋?”菲莉茜雅微微八卦了一下。
“哪有蜜恋,她不跟我怄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回事?”她皱了一下眉,隐约间觉得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不用操心,操心易老,你也挺不容易的在国外……”
“别给我转移话题,磨磨唧唧的,有事就说!”
“真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呢……好吧我说……呜呜,韶雅她要离开我了!”
“为什么?”
“因为沈、君、娅!”男人咬牙切齿。
“沈君娅怎么了你们,你们都快三十了,人家才十八,不会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吧?”菲莉茜雅不敢相信,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因为沈君娅而影响到感情。
“沈清苏你自己不也是小孩,狡诈似鬼的,我们哪里是你的对手……”他不正经的嘀咕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当年一部《绝艺佳人》把我和她捧红,不过她一个小屁孩怎么比得上英俊潇洒的我,于是我越来越红,随着长大,她的名气却涨涨落落。小姑娘家家的焦躁又没耐心,为了上位博出名,也不知道检点,导演、演员、老总……使劲浑身解数去勾搭。”
“她十六岁那年还爬过我的床,我那时从杀青宴上回来喝多了酒没看到床上有人,以至于后来韶雅看到这样的场景后跟我大闹了一场。也是那次我才知道,韶雅的那个孩子是沈君娅直接害死的,她恨她……我就答应再也不跟她往来,即使我们在影片中还有合作。”
“只是我没想到,沈君娅却趁着我迷糊神志不清的时候拍了些暧昧不清的床照散布了出去……她借着我的名气炒作,很快就红了起来,加之我们在荧屏上合作几次,大家把我们当作荧屏情侣,韶雅不开心,为此不开心了好几年,你说哪来的蜜恋?”
“韶雅姐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否则我也不会让她去做你的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
“反正是我的错……我倒了八辈子霉!我认栽!”
“简子裕,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那还能怎么样,沈君娅那玩意女人拿捏着我的把柄,让我什么都不说,甚至在媒体面前含糊其辞、态度不清,故意制造噱头和暧昧惹人怀疑,她就可以借着炒作蹭我的名气了!”
“呵呵,难怪韶雅姐跟你闹别扭,你这态度实在可气,就算解决不了不晓得把问题摊开了说吗?既然解决不了不知道来找我吗?”
“沈清苏……”对方的声音有些恍惚,半晌带着哭音,“你太他妈的仗义,你让我该怎么回报你那么多年来对我的支持?”
她轻轻勾起嘴角,“回报不了就不回报,别把自己说得这么稀罕,七年了都走不到国际舞台上来,也是够怂的啊!”
“咳……”
“说说吧,她拿捏住你什么把柄了?让你连韶雅姐都不肯说。”
“这个……沈君娅签的不是华夏的娱乐公司,而是h国ye经纪公司,我当年在h国的经纪公司,因为得罪了人,被他们以性丑闻事件陷害,遭封杀。然后我回了国,在润景里面因为有你这座靠山,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然而签了ye公司的沈君娅拿到了那卷录像带,威胁我做她的暧昧对象,帮她接戏接广告……”
“于是傻乎乎的你答应了?”
“并不!她不仅威胁我会把这卷录像带放出去,让媒体和粉丝的口水淹死我,还威胁我会把那部大尺度的录像给韶雅准备一份。”
“韶雅姐未必不明白你的难处,为什么不跟她商量好再把录像带拿回来?有事说明白了哪来那么多误会。”
“呵呵,说的你自己好像明白这个道理一样。”简子裕笑了笑,让菲莉茜雅一噎。
是,身在局中自然比不上局外人的冷静,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经历那么多波折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感情也是如此。
只是她已入局,就不可避免地会犯错。
她抿了抿唇,“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把沈君娅手中的录像带拿来,再整点事让她没时间没心思缠着你。最重要的,毁了ye,让它再也不能威胁到你……”
“你,够狠!太好了!”简子裕跳了起来,他早想让ye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这事我不帮你办,你找白瀚月。”
“白瀚月?你和他和好了?你是说报上沈清苏的名号就可以了?”简子裕讶异至极,毕竟他们两人好像很多年都没联系了。
菲莉茜雅脸一黑,她就从来没和白瀚月闹翻过,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如今沈清苏这个名号已经不管用了,你就跟他说菲莉茜雅想要h国的ye就可以了。”
简子裕抽了抽嘴角,又跟她说了一些华夏这边的事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一号,到华夏去,找到一个男人,老男人李兴泰……对,将他打造成一个土豪……呵呵,借口很简单,比如他赌博赢了很多钱,或者买彩票中了特等奖……随便你不是吗?设法让他去包养一个小明星……嗯,是她。”
菲莉茜雅挂断电话时,已经看到亚尔林派来的人在外面转悠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找到她,一帮蠢货!她在心里替亚尔林骂着。
女人漆黑的眸精光乍泄,这时她走向咖啡厅的后门时,咖啡厅的老板和员工都恭敬地看着她,“主人!”
“嗯。”袅袅尾音很快飘散,等他们再看过去时已然不见任何人影。
风雨欲来山满楼,是死是活迟早要面对,菲莉茜雅很快就回到了艾伯特城堡。
主堡,她刚放下外套,楼上就传来一声不辨情绪的男音,“上来。”
所有听到的人都无端颤抖了一下,除了当事人,冷静地走上楼,来到亚尔林的房间,推开门。
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甚至在她进去突然被一道高大危险的身体罩过来时,依旧不减冷静。
菲莉茜雅迅速出手与他搏斗起来,亚尔林惯用的一招锁喉手她已经能够熟练应对,可是恶心的男人这次竟然换了招数——袭胸!
马丹!菲莉茜雅朝着他狠狠踢去一脚,还没正中靶心,就被他抓住腿狠狠一掀,扔在了床上!
亚尔林的床意味着人间炼狱,多少能明白他的意思的菲莉茜雅一个利落地翻滚就要下地,却被他一双铁臂猛地箍住了腰身,滚烫的肌肤就是隔着厚厚的布料也能渗透进来,却让她骨子发寒!
亚尔林想对她怎么样,她毫无反抗之力!菲莉茜雅咬着牙屏息用力侧脸躲过他暗沉嗜血的一咬,四肢无一不用上,“放开我!”
“菲莉茜雅,你忘了我说的,舅舅决定给你点惩罚……”
“刺啦!”衣服撕扯的声音让她一惊,忙凝神想要催眠他,可他的视线并不在此,而是她繁杂的衣服上。
趁此空当,菲莉茜雅正要唤醒因为升级而沉睡的傻烟,却想到一事,这让她神情一冷!
就在亚尔林即将见到菲莉茜雅的全貌时,突然听到她冷静的声音,“等等,我要跟你说母亲的事!”
亚尔林理都未理,虽然他急匆匆赶回来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了菲莉茜雅去了圣维德教堂,在地下室找到了伊芙琳……
“伊芙琳醒了!”见他并未住手,菲莉茜雅忙喊,却是这一声让男人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带了起来,“菲莉茜雅,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救我!”
“……也能杀你!”话落,男人就从她的眼前彻底消失,紧跟着消失的还有菲莉茜雅脸上所有的情绪。
紧张?害怕?担忧?寂寞?
她以为罪魁祸首是亚尔林,她以为爸妈一直在跟她玩……原来这一切还有个幕后**oss,操纵着一切的不是谁。
正是伊芙琳!这个看起来如同圣母般圣洁而高尚的女人?
伊芙琳根本没有昏睡多年!
上次去看她的时候,菲莉茜雅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以为伊芙琳知道她来了才醒了,结果拿着她的手一番感受后,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没有昏迷过!
圣药、圣地、地图、爸妈、亚尔林、m国、保密协议,原来在这个女人面前不过是浮云。
可是她想要什么?菲莉茜雅忍不住一次次去想。
爸妈肯定是在她手中!难道她也想要圣药?长生不老?菲莉茜雅直觉并非如此……
无论如何,母亲,你都不该亏待我,所以一定要帮我好好收拾收拾亚尔林!
这边亚尔林狂奔到了圣维德教堂,直往地下室的那樽棺材而去,嘭!他推开棺材盖子,激动地摇着棺中女人的身体,“伊芙琳,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快睁眼看看我!我好想你……”
满心的期待随着女人毫无变化的沉睡面容和绵软的身子一点点落空,他抱着她的身子,低声笑了一阵,笑得好不欢快,直到嗓子嘶哑,他才将她放下,嘴里咬牙切齿着,“我要杀了菲莉茜雅!”
亚尔林大步跨了不过三步,他的身后就响起令他肝胆俱裂的声音,“等等!”
亚尔林脚步赫然一涩,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女人慢慢起身,一头乌发在肩头铺散,一双沉坠着万里星云的银灰绿眸睁开,慢慢的,越来越清明。
两人眼底倒映着彼此的身影,谁也没有动弹,保持了良久。
亚尔林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竟然瞒着他……该死的他要把派在这里看守她的下属统统拉出去毙了,叫他们再玩忽职守!伊芙琳醒了这么重要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其实伊芙琳当初就没有晕过去,一“睡”很多年,再“醒来”又是因为菲莉茜雅……
亚尔林匪夷所思地看着伊芙琳,有些期待地问:“既然你已经醒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
伊芙琳目光穿透他似乎在看着别人,毫无感情,“那我可以选择继续睡下去。”
亚尔林朝着她的身边走过来,“伊芙琳,你可以继续睡,我不打扰你的休息,但你知道……菲莉茜雅已经来了艾伯特,我得不到你却能得到她,以各种手段毁了她!”
男人恶意扭曲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华丽的地下室,可是笑着笑着就有些凝滞,让他惊讶的感觉又来了,伊芙琳这般毫无所动的样子完全和之前的柔弱没用不一样了!
伊芙琳长久的无动于衷让亚尔林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渐渐就歇了下来。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伊芙琳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亚尔林,答应我一件事……”
女人只简单地说了一会就重新躺了下去,重新合上盖子,多余的话都不给亚尔林说,似乎料准了他会答应一样。
亚尔林轻轻在棺上落下一吻,“亲爱的伊芙琳,你的要求我怎么忍心拒绝……万死不辞!”
说罢身影一顿,很快就消失在整个地下室。
沙漏无声地下滑,漏完之际,这时突然出现一只手将它倒了过来,“又是半个小时。”一道清爽的女音说。
“苏苏上次来也只待了半个小时。”男音接着她之后响起。
“太没良心了,好歹也是她的生身母亲,果然越来越冷血了!喂,老沈,你说像我还是像你!”
“……”
“喂,你倒是说啊!你摆着张臭脸是什么意思?”
“哼!我怀疑苏苏像隔壁老王……”男人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
“隔壁老王是谁?”女人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啊喂不对,我们家是独立小洋楼,什么时候有隔壁了?”
“有没有隔壁不重要了……我们苏苏马上要成年了!”
“八年还是八十天?”
“八年,也是八十天,却多了很多东西!”
“嗯!”
亚尔林回到艾伯特城堡时果真不来找她麻烦了,坐在窗边看着月光的菲莉茜雅见是如此,立马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什么,明明快要接近了答案,她反而害怕了?
这才第一个没有他的晚上就开始想他,没有他的怀抱,又冷又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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