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突然卸任,提拔齐晏,玄镜司恐怕会人心浮动,你不妨假借办理要案、无暇顾及司内事务之由,让齐晏暂代指挥使一职,先让她熟悉司内事务,站稳脚跟后,再行卸任一事。”
她说完,裴知半晌没有回应,只专注凝望她,眼里情绪翻涌。
“怎么?”
裴知叹息低首,将脸埋入她的掌心,伏在她的膝盖上。
“微微,你太好了。”
“好?”陆见微突然反应过来,扣住他的脸抬起,似笑非笑,“我就说,堂堂指挥使考虑事情不可能不周全,演我?”
裴知下巴搭在她手心,迎着她的目光,眉梢眼尾皆是笑意。
“不是演你,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种事情还需要听我意见?”陆见微才不信。
裴知弯起唇角,亲昵地吻了吻她的掌心,瞳仁里倒映着堂中跃动的烛火。
“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狡辩。”
裴知揽住她的腰身,侧脸贴近她的腰封,轻而坚定道:“我一定赚到足够的钱。”
等到玄镜司不再需要他,他就跟着陆掌柜,她去哪,他便去哪。
天南地北,九垓八埏,逍遥自在,白首不离。
大比结束,事关逍遥宗的消息也已传出,江湖风波再起。
武林盟居所。
应沉召来应无眠,说:“明日启程回洛州,将此事禀明盟主,等盟主定夺后再做打算。你就算有什么想法,等事了再说。”
这些天应无眠的异样,他这个当父亲的都看在眼里。
“我留在客栈。”应无眠回道。
应沉:“原因。”
“故白头。”
“你要故白头到底想做什么?”
“私事。”
应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无奈道:“你从小就有主意,我管不了你。可你别忘了自己是紫微堂的大师兄,你以前还藏着野心,如今怎么连野心都没了?”
“什么野心?”应无眠意兴阑珊,“盟主的座椅?”
应沉:“我从未苛求你去争那个位子,你的事一直都由你自己做主。可你变化太大了,我不能当没看见。”
“以前想要那个位子,现在觉得没什么意思。”应无眠不想多言,“明日还有事要做,我先回房。”
应沉:“……”
翌日,除神医谷医师外,江湖客们至主院向陆见微辞行,一个消息突然传来,拖住他们的脚步。
应无眠向燕非藏下战书了!
一个七级初期向一个六级后期下战书,这是什么情况?
燕非藏会不会接?
武林盟首席弟子和江湖第一刀客,不管哪一个都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决斗一定非常精彩。
不容错过!
主院外,应无眠下了战书,等待燕非藏的回应。
燕非藏是个喜欢战斗的,想也不想就开了门。
“你要怎么比?”
“燕兄果然爽快。”应无眠拱了拱手,“你我擂台比试,直到一方认输结束。我以我全部身家,包括我的剑作为赌注,换你手中的故白头。”
燕非藏:“你想要故白头?”
“是。”
“那你为何不参加比试?”
“……未来得及。”
“好。”燕非藏毫不迟疑,“我也正想领教一下应兄的剑法。”
应无眠绷紧的嘴角不由溢出几许笑意,他躬身一拜,郑重道:“多谢燕兄。”
两人一同前往擂场,身后跟着不少看热闹的武者。
“你们说谁会赢?”
“应大侠内力深厚,剑法不俗,赢面比较大。”
“可昨日燕大侠赢了杨大侠。”
“要不咱们设个赌局。”
“十两银子,押应大侠赢。”
“五两银子,押燕大侠赢。”
岳殊几个伙计也跟着去了擂场。
“薛哥,你说燕大哥能赢不?”
薛关河摸摸下巴,说:“走之前,我偷偷观察了下掌柜的脸色。”
“怎么样?”
“气定神闲。”
岳殊立刻懂了:“掌柜的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燕大哥赢得故白头她不心疼,现在应大侠要打故白头的主意,她一点也不担心,说明很看好燕大哥。”
“也不一定。”梁上君在旁捧着嗑着瓜子,“掌柜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区区一瓣故白头,有什么可心疼的?”
“这可是故白头!”
梁上君:“她若真心疼,就不会用这个当大比奖励。”
“也是。”薛关河被说服了,“掌柜的之前就赚了不少,千里楼查抄的财物也都运回客栈了,一瓣故白头而已,确实算不得什么。”
旁边其余武者:“……”
不愧是八方客栈的伙计,竟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
主院,陆见微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小客,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小客正扫描库房里的财宝,没有及时回应。
“看什么呢?”陆见微问,“绑定道具是让你监控的,不用天天眼馋,别急,里面有四成都是你的,早晚会收入公账。”
“不是眼馋,”小客兴奋道,“微微,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什么?”
“拓宽经脉的方子。”
陆见微不由惊喜:“还真有!”
第120章
◎生息地莲方,燕突破,盟主令◎
千里楼傀儡杀手的经脉都比常人宽, 这是之前就公之于众的事实。
查抄千里楼,会不会发现庄文卿拓宽经脉的方子,这一点陆见微想过。
此事干系甚大,齐晏在清点财物时也特意关注过, 可是库房里连寻常的药方都没有, 更别提拓宽经脉的方子。
谁料峰回路转, 被小客发现了。
“你从哪找到的?”
“我收取财物是要评估价值的, 就在刚刚,我在一堆名画里发现一幅假画,然后就察觉假画有个夹层。”
陆见微笑眯眯道:“咱们小客真聪明。”
“那当然。”小客骄傲道, “我扫描了夹层, 就发现了拓宽经脉的方子。”
陆见微:“直接将假画收入系统。”
库房少一幅画不会引起伙计注意。
小客将假画收进陆见微的个人背包, 又吐出来给她。
“对了, 你刚才是不是喊我了?有什么事?”
“不重要。”
“哦。”
陆见微展开画卷,卷上青山险峻,绿水东流,画工的确不凡。
即便是假画,也有相当不错的艺术价值。
可惜比起拓宽经脉的方子,这点价值就算不得什么了。
想必庄文卿也是这么想的。
他弄出一幅假画, 再粘上另一张尺寸相同的空白画纸,将方子封存在中间。
一幅被卷起来、陈放在字画筒里的画,没人会在意其真假,更不会注意它里面藏着东西。
陆见微用指尖慢慢摸索画卷,在画卷中心触及一张薄薄的纸。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